喬莫寒把和淩煥的相遇都和兩人一一說來，鬱銘有些震驚。

    “莫寒同學，a市如果要評選感動十大人物，我一定隆重推舉你！”

    夏逸飛很不淡定，對淩煥小帥哥的人品目前表示一萬分的懷疑，“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你到底，真的是禁欲太多年，就這麽饑不擇食了？”

    喬莫寒，“……”

    “所以，最後你還真的看上這人了？認真的？很認真的那種？”鬱銘見他沒解釋，又接著開口問道。

    夏逸飛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盡量讓自己淡定點，“我原先覺得莫寒這人挺老成，挺理智的……”

    喬莫寒自顧自的往他們倆的杯子前麵碰了一下，自己把小半杯子裏的酒給一飲而盡，心裏下意識的想替淩煥解釋。

    但是出發點是什麽呢？就是那麽一件事情，明眼人都能品出孰是孰非，難道自己現在就已經這麽病入膏肓了？

    鬱銘和夏逸飛懷疑的話在他的耳朵邊直轉，有些煩躁，並不是在懷疑自己的眼光，也不是懷疑淩煥的人品，隻是他似乎真的看上淩煥的這個現象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喬莫寒之前的生活都是一成不變的，偶爾的變化也都是時時刻刻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雖然沒有激情，但擁有掌控自己的生活的運籌帷幄。

    突然因為一個人而這麽改變，喬莫寒心底既有新奇也有很多不安感，這不是他慣有的狀態。

    這一晚，喬莫寒喝的不少，看到，對麵那兩位癱倒已經爬不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裏還隱隱有點惡作劇成功的小滿足。

    不知道到底是為了替這兩人完成終身大事，還是替淩煥暗暗出了口氣而感到興奮。

    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淩喚說的那樣，神經了。

    費勁的倆一米八的男士給打包上車之後，喬莫寒回頭看了一眼，夏逸飛自動扒著鬱銘的胳膊睡的正香，鬱銘還下意識的把身邊人的腦袋給擺正放好了。

    他搖了搖頭，不光是他，鬱銘也早已經病入膏肓。

    夏逸飛和鬱銘回國之後就一直住在一起，鬱銘把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很好，不忍心打破這份平衡，夏逸飛愛玩，喜歡刺激，他又嫌棄自己太穩重，太理智，和那些人比起來又太過無趣，他怕夏逸飛發現了他的感情之後會遠離他，也怕他會為了怕自己傷心而不忍拒絕，這些都不是鬱銘想要的。

    他隻想他現在每天多開心一點……

    喬莫寒很佩服鬱銘的這種心境，若不是偶爾一次他早上提前回宿舍，可能他也一直被這人瞞著蒙在鼓裏。

    如果換做是自己，喬莫寒想他可能絕對做不到也容忍不了夏逸飛在他眼前這樣風花雪月，玩世不恭，這樣忽略他！

    兩人的家不大，但卻都是鬱銘一個人在打理，夏逸飛偶爾夜不歸宿，鬱銘就一直在客廳坐著等他到早上。

    喬莫寒把兩個人挨個弄上樓，扒光了給塞進一個被窩裏，如果他不做點什麽，鬱銘真的可能就會這樣守著夏逸飛一輩子，結婚了還可能繼續給人當伴郎。

    所以，做完這些，喬某人便馬不停蹄的閃人了，這隻是簡單的一小步，至於明天早上什麽情況，全看鬱銘的選擇，兩個醉酒的人也不可能會做出什麽逾越的事情，無論怎樣，他相信鬱銘都會處理好，他這是給了鬱銘一個主動的機會。

    淩煥從喬莫寒那裏出來，沒去地鐵站，破天荒的去坐了一班的繞城公交，車子很慢，和她預期的一樣，趕上了晚高峰，十點鍾的時候才從距離出租屋最近的那一站下來。

    亂糟糟的腦子終於平靜下來，也沒再糾結自己到底是舍不得喬莫寒家的房子還是舍不得喬莫寒這個人還是寂寞了想奶奶了。

    他鼓起勇氣拿出手機給奶奶撥了號碼，電話就如往常一般嘟嘟的響到最後都沒有人接，淩煥耐心的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再次撥號。

    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淩煥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頓，“……奶奶？”

    “……”對麵沒有說話。

    淩煥頓住了身子，就站在不上不下的樓梯上，聲音有些哽咽，“奶奶，我知道是你，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挺好的……”他伸手扶住了已經生鏽了的樓梯扶手，繼續開口，“對不起，奶奶，你別生我的氣了……”淩煥的聲音帶微微帶上了哭腔。

    他想奶奶了，從小到大，淩煥基本沒有離開過奶奶，哪怕是經曆了爸爸跑路，媽媽改嫁。

    電話那頭的老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能這樣撒嬌打諢的那麽一人。

    等到淩煥意識到奶奶今天是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深呼了一口氣，放開扶手，往樓上走去，“奶奶，我知道你在的，你的小煥現在過的很好，會賺錢了，也在學習了，隻是……可能不會像你希望的回到原來的學校。”

    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鑰匙開門，盡量然給自己的情緒放鬆起來，忍住沒由來湧上的委屈，平靜的跟奶奶說話。

    “但是，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嗯……爭取上個名牌大學，奶奶，不要擔心我，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過兩天我就回去看你。”

    ……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語無倫次，毫無邏輯，跟奶奶說了晚安之後，淩煥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他扔了手機，就把自己摔到近在咫尺的床上，卷進了被子裏和著衣服閉上眼睛。

    奶奶會原諒他的，淩煥這麽安慰自己，奶奶一向最疼他了，哪怕是交了白卷上去，都從來沒有跟他生過氣。

    陷在夢裏的時候，淩煥的心髒狠狠抽痛了一下，一整夜他做了無數個夢，奶奶把他從媽媽的車後抱回來的時候，還有他第一次考了第一名的時候，還有……他說自己退學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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