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煥提著飯，剛走進醫院就接到了喬莫寒的電話，“起來了嗎？”

    某人嘴角抽搐，“這都大中午了，我能不起來咩。”話說完又想起來早上的事，“你起來了也不叫我，讓陳雨姐看我的笑話。”

    喬莫寒身邊充斥著說著不同語言的人群，他一手翻動著馮翔剛送過來的緊急文件，一手執著手機跟淩煥打電話，“我看你睡的太死了，估計你太累了，就沒叫你。”

    淩煥腦子一抽，想起了昨天半夜兩人的對話，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累也沒有你累啊，剛回來沒多久就又出差了，要注意身體，記得吃飯。”

    喬莫寒嘴角止不住的勾起，馮翔在一邊唏噓，難道真的是看上了淩煥了？

    “嗯，你也是，好好照顧奶奶，出院的時候我陪你一塊去接。”喬莫寒手裏的文件再也翻不到第二頁了，馮翔心焦的很，恨不得把電話給他搶回來，再爆喝一聲，兩千萬啊兩千萬，這是兩千萬的單子，能不能認真點，能不能不撒狗糧！

    淩煥臉上瞬間綻滿了笑意，雖然不想這麽麻煩喬莫寒，但一想到這人會跟自己一起過來接奶奶，就沒由來的甜蜜蜜。

    他肯定是腦子抽抽了對？隻是，到最後他還是矜持道，“還早呢，手術都沒做，到時候你不這麽忙了再說。”

    “好。”喬莫寒說。

    淩煥笑著收了線，往住院部過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陳雨正推著奶奶往後花園過去，淩煥快步上去，陳雨已經看到她了，低頭附在奶奶耳邊說了一句什麽，奶奶就抬頭望這邊看來。

    老太太今天氣色很好，在淩煥看來比住院前還好了很多，他幾步到了老人跟前，“奶奶，難得我一早沒過來給你送飯，你就這麽開心啊？”

    陳雨瞪他，嗔怪道，“說的什麽話，老太太惦記著你呢！”

    奶奶也不鬧，就這麽笑眯眯的看著淩煥，“早上睡的好？聽小陳說你十點鍾才起床？”

    淩煥摸摸鼻子，“是睡過頭了……”

    三人一邊一說一邊往花園過去，今天太陽格外好，很暖和，沒有前些天的蕭瑟。

    陳雨看著祖孫兩說話很放心，沒過多打擾，就回了住院部待著，淩煥打開飯盒，“奶奶，這幾天你就先將就一下，醫生說術前這些天飲食要特別注意，本來是非得要求吃醫院的特餐的。”

    奶奶點頭，眼神像是看盡了百態，“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奶奶老了，該孫孫管我了。”

    淩煥撇嘴，“誰說你老了，手術做完，不是還得和張奶奶去參加廣場舞大賽呢嘛，你這都嫌自己老了，還怎麽去啊，不得拖我張奶奶的後腿。”

    老太太今天說話不急不緩，讓淩煥有些訝異，“什麽廣場舞啊，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折騰不動了，找個時間得你幫我跟你張奶奶說說，真跳不動了。”

    淩煥雙頰氣鼓鼓的，看著自己奶奶，不過轉而又不想多糾結，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惹老太太生氣，“好好好，不跳了就不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飯。”

    淩煥拿個勺子把魚湯給盛出來，拿出勺子一勺一勺喂到老人嘴邊，這次事情之後，他也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在老人身邊。

    什麽都抓不住流逝的時間和諸多遺憾。

    隻喝了一碗魚湯，奶奶就把他的碗往後推了推，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淩煥頓了頓，把手中的碗放下，隻能先聽她說話。

    “小煥啊，你是不是很恨你媽媽？”奶奶把淩煥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放在自己兩手中間摩挲著。

    淩煥的表情僵了僵，似乎不太想跟奶奶談論這個話題，“恨不恨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現在過的很好，這麽多年沒爹沒娘也都活下來了。”

    奶奶歎息一聲，心也刺痛，這麽多年他們祖孫倆都沒有提過這一對的狠心的父母，也不知道今天奶奶怎麽了。

    淩煥在奶奶手心裏撓了撓，強顏歡笑，“好了，沒事說這個幹什麽，就我一個人給你盡孝還不行啊，越老越貪心。”他嗔怪道。

    奶奶搖搖頭，看著不遠處的眼神變得很悠遠，“奶奶誰都不要，就我的乖孫孫一個就行了。”

    淩煥突然有些心慌，看著奶奶這個樣子，似乎有什麽東西再也抓不住了，“奶奶，別胡思亂想好不好，我有些害怕。”

    奶奶拍拍他的手背，搖搖頭，“不怕，奶奶一直都在呢，乖，不怕……”

    淩煥有些後悔當初沒按趙醫生的意思手術時間提前，越往後他越不安，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想抓住些什麽。

    午飯後，淩煥坐在床邊把老人哄睡後，怎麽都平靜不下來，拿著手機翻前翻後。

    微博微信圈子裏麵都沒有幾個人，有也都是些早年間不相幹的人，淩煥點開微信，看到了手機聯係人那頭的紅點點，無意識的點開。

    突然就彈出了喬莫寒的名字，頓時眼睛一亮，就順著喬莫寒的手機號，試著加了一下好友。

    喬莫寒平時會用微信的？

    淩煥不著調的想著，大總裁們平時應該都用郵件，msn一類的才正常的？

    隻是，剛過了幾秒鍾，那邊就同意了。

    淩煥樂了，剛才那所有的負麵情緒也都忘的一幹二淨。

    喬莫寒的頭像和他這個人一點都不搭，看著像是一張小孩子胡亂塗鴉的兒童畫，他換了好幾個角度才勉強能看得出這是個……大樹？

    這是貝貝的大作？淩煥這麽猜著。

    接著又津津有味的翻開喬莫寒的朋友圈看了一遍，急切想從中窺探到關於喬莫寒隱私。

    隻是，淩煥失望透了，朋友圈裏麵和他私生活相關的一片空白，基本都是些什麽財經新聞，國家大事。

    淩煥返回對話框，不甘心的試著給喬莫寒發了個消息。

    “哥？”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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