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一夜無眠，大半夜的淩煥在本來就不寬的床上滾了好幾個圈，從裏麵到外麵，最後再被喬莫寒牽製住四肢，他才罷休。

    早晨，淩煥蔫蔫的從床上坐起來，戳了戳旁邊這人，“嘿，起來上班了。”

    喬莫寒翻了個身子，把腦袋埋在枕頭裏，“累啊……”

    淩煥從喬莫寒的身上跨了過去，下床，也不管他，若不是身邊這男人，他怎麽會左右折騰睡不著，他都洗漱完，喬莫寒才笈著拖鞋從淩煥的臥室出來。

    “再休息一天回去不行嗎？”喬莫寒問。

    淩煥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在家裏老是胡思亂想，我還是回去。”

    喬莫寒扶額，沒再阻止，看著他收拾包，“我送你。”

    淩煥再次搖頭，“不要，你不是要我辨別對你是什麽感情嗎？從今天開始你別這麽跟養兒子一樣養著我了，我要自己來。”

    男人覺得，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現在想來，當初那麽糾結怎麽辦！是什麽感情也沒那麽重要了，隻要他老老實實在自己你眼皮底下呆著。

    一直到淩煥出門，喬莫寒都沒再出聲，眉頭一直都皺的緊緊的，臉色緊繃。

    淩煥站在門口往客廳看了一眼，躊躇了兩下，還是放下包返了回來，站在喬莫寒所在的沙發後麵，拿自己冰疙瘩一樣的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涼的喬莫寒身子一震，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手怎麽這麽涼？”

    淩煥被他扯著手，給繞過沙發坐在喬莫寒的旁邊。

    “……你別難過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去兩天，就又要回來了，你好好上班去，別讓馮翔哥著急。”淩煥難得哄人，音調放的比平常不知道成熟，溫柔了多少。

    喬莫寒給他搓了搓兩隻手，話鋒一轉，“沒難過，就是一夕之間突然覺得養的兒子長大了，當爹的總會惆悵一會。”

    淩煥嘴角抽了抽，臉一黑，把自己的手從喬莫寒那抽了回來了，“就知道你正經不過兩分鍾，大騙子！”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喬莫寒笑著起身跟在淩煥身後，看著他換鞋，“到學校了給我發個消息，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不會突然出現你們教室門口。”

    淩煥瞪他，然後抗議，“我還有沒有一點人身自由了！”

    喬莫寒摸了摸他的腦袋，給順了順毛，“開玩笑的，不過我可不能保證能控製住。”

    淩煥轉身就走，開門，關門，除了開的門縫太小，書包被卡了一下之外，動作算的上一氣嗬成。

    男人對著已經關閉的門搖了搖頭，很無奈，自從那層窗戶紙戳了之後，淩煥這小脾氣似乎是徹底解放天性了。

    不過……誰讓他喜歡呢！

    ……

    淩煥覺著自己的自製力還算可以，一投入學習就算是把喬莫寒給拋到腦後了，旁邊胖子都覺得他這次發燒跟打怪升了級似的，勁頭比之前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午飯，淩煥照舊沒跟三個人一起出去，早飯他在路邊買的煎餅果子，就著冷風給吃進去的，弄的他現在還難受著呢。

    “給我帶給麵包，我得趕趕這兩天的進度。”他交代胖子同學。

    秦風拍了拍身兼重任的胖子，“這勁頭，幹脆讓淩煥傳點精氣給你得了，不然來年你還得回來。”

    胖子甩了甩肚子上的肉，斜眼看了一下淩煥埋頭刷題的樣子，不忍再看，轉身就走。

    三人剛走，淩煥放在旁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個沒完，他順手給掛斷了，馬上該月考了，他在這裏的第一次月考，他想全力以赴。

    喬莫寒在這頭放下手機，猜不出淩煥為什麽這個時間掛他的電話。

    他有節奏的敲了兩下手下的鍵盤，繼續處理工作。

    淩煥就著開水，把麵包三兩口就給解決，繼續上下午的課，他課間的時候看了一眼秦風和張明軒的卷子，心裏才開始覺得緊張。

    在頭腦和基礎上，他可能比胖子強點，但其他方麵，他就遜色了很多，胖子做題慢，但考慮十分全麵，尤其在文綜大題上，幾乎碾壓他在英語和語文上的優勢。

    晚飯時間，其他同學點的外賣都被送過來，淩煥才覺得餓，胖子還在糾結一道數學題，張明軒和秦風腦袋盯著腦袋正趴著休息。

    淩煥放下筆，伸了伸懶腰，把杯子裏麵剩下的水一口氣給幹了，也趴這盯著胖子的筆尖發楞。

    直到外麵有外麵小哥叫淩煥的名字，四人才從這種低迷的狀態清醒過來，“嗯？”秦風揉著眼睛往窗外看，“淩煥？你點的外賣？”

    張明軒也艱難的把頭抬起來，“誰？”

    淩煥迷茫，“我沒點啊？”

    說著話，胖子已經以光的速度衝出教室不問三七二十一先把單子給簽了。

    “快快快，好多啊，淩煥，你真夠意思，連著我們三個人都有口福了。”

    秦風挑眉掃過外賣盒子上的標誌，看著淩煥，“這家店不便宜把？”

    淩煥搖搖頭，“……不知道。”

    “不是把？難道是隔壁班還有個叫淩煥的？”張明軒把盒子扒拉著往外拿。

    淩煥心下已經有了計較，“吃，這夠咱們四個人吃了。”他說道，然後把兜裏的手機給拽了出來，往外走，“我打個電話，你們先吃。”他直接撥了喬莫寒的電話。

    三人麵麵相覷，沒二話就動手開拆，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

    淩煥站在走廊盡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在欄杆上戳戳戳。

    “你點的外賣？”他問。

    喬莫寒在那邊往後靠在老板椅上，放下手裏的鋼筆，出聲道，“是啊，有沒有很感動？”

    淩煥吸了吸鼻子，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你想聽什麽？”

    男人歎氣，覺著是不是把這孩子給嚇著了，這謹言慎行的！完全不知所措。

    “我想聽你就會說嗎？”喬莫寒說。

    淩煥沉默，沒出聲，不知道該怎麽適應這突然拉進的距離。

    “不，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喬莫寒跟他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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