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啊廢物啊廢物啊啊啊啊……”

    淩煥從學校出來聽到胖子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樣的……

    嗯，不知道是因為某一道題算錯了一位小數點還是沒有人來接他的緣故，某人聳了聳肩膀，看著身邊的有顏有型的男人，反正他是體會不到。

    兩人約好了一塊去買年貨，但其實淩煥自己心裏也沒個數，要買什麽？往年都是自家老太太一個人都搞定了，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什麽。

    喬莫寒問淩煥要去哪裏的時候，他還懵這，“去哪？”

    男人看他迷茫，直接到了百貨超市，“春聯？”

    “嗯，買點喜慶的，再買點吃的應該就夠了。”淩煥這麽想著。

    喬莫寒原本準備一人推一台車的，但被淩煥製止了，“就我一個人，能買多少東西啊……夠了。”

    一句話讓男人差點想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他給擁入懷裏。

    雖然放棄了想要推兩台車，但喬莫寒還是說到，“怎麽就一個人了，合著我在你眼裏不算個人啊？”

    淩煥笑了，指揮者他在後麵跟著，自己在前麵亂逛。

    一圈逛下來也沒買多少東西，買了兩副春聯，兩袋食材，這就是淩煥全部的年貨了。

    很久沒回來，小區這邊已經張燈結彩，滿滿都是年氣，兩人開門進去，空氣中都彌漫著灰塵的味道，喬莫寒自動往後退了一步。

    淩煥失笑，把他手中的東西接過來放下，“走，不是奶奶打了電話的嗎？替我問好。”

    喬莫寒眉間難得的蘊含寂寞幾縷憂愁，舍不得淩煥一個人呆著，“不如…跟我回去老宅過年？”

    “哎呦……”淩煥把他往門外推了推，“怎麽婆婆媽媽的，快走，我好歹有手有腳，又不會餓死。”

    男人走後，淩煥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牆上掛著的奶奶的遺照，還是有些恍如隔世。

    還是張奶奶從對麵出來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啊，張奶奶，您在呢啊？”

    “看這瘦的，學習是不是挺累了？”老太太仰著頭看著淩煥。

    “沒瘦，怎麽都說瘦了呢，明明就長肉了。”淩煥說，“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打掃呢，您要不等會再過來？”

    “哎呦，可憐的孩子，我剛好沒事，我來，你坐著先休息會。”張奶奶擼著袖子就越過淩煥進去要開始收拾。

    淩煥哭笑不得，“張奶奶，不用不用，這大過年的，張哥看見要不饒我了，您趕緊歇著。”

    張奶奶甩甩手，眼睛一瞪，“他敢。”

    淩煥在後麵看著，眼眶有些泛紅，看了一眼奶奶的照片，有些艱澀道，“謝謝您……”

    老太太好心的跟淩煥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清理了一遍，髒活累活搶著幹，不舍得讓淩煥去碰，“你啊，還是適合坐在書桌前麵好好學習，以後考上大學了有出息了，你奶奶在下麵得多開心啊。”

    淩煥乖乖的點頭，一直到老太太關門走了，都沒回過神來。

    估計世上再沒有比他更不孝的孫子了把，讓辛苦了一輩子的老人為了區區的一個手術就自殺離開，隻為了讓他寶貝孫子的後半輩子過的輕鬆一點。

    這麽久以來，淩煥很少敢回憶起來奶奶生前的那一個月，隻要一記起來，心髒就針紮般的疼痛，悲愴，懊悔。

    如果，他當初如果能乖乖的在學校呆著，奶奶就不會舍得離開，就不會……

    他多麽希望有這麽個如果。

    ……

    聞悠的電話過來的時候，淩煥正蜷在沙發上發愣，“喂？”

    女孩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明天早上九點鍾過來把，我在這教你一上午，估計就能上手了。”

    “好，我會準時到的，謝謝你。”淩煥說。

    聞悠難得聽到淩煥這樣說話，樂不可支，“就當你上次幫我照顧狗狗的回禮了，不用謝。”

    淩煥突然想起來那隻滿臉褶子的鬥牛犬，“你現在一個人住，狗狗還好把？”

    “挺好，就是地方不怎麽大，一直沒什麽時間照顧他。”聞悠說，“不過會好起來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嘛。”

    一小姑娘能說出這話，讓淩煥有些感慨。

    “加油。”淩煥難得對女孩子有耐心。

    聞悠笑了，“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啊，以前跟著你一個月也不見得你能多跟我說一句話。”

    淩煥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有嗎？”

    那麵的女孩見好就收，“你說沒有就沒有，明天見，晚安。”

    聞悠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淩煥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帶著上次的那隻褶子狗一起生活，住在他以前出租屋的附近。

    這份工作是上去頂替聞悠的，薪水還算豐厚，剛好的一周的時候，雙倍工資，算下來，還能賺上一小筆。

    工作是在一家挺熱門的茶餐廳，過年期間不打烊，不休息。

    值班人員不多，過年期間經營範圍隻限飲品，對於淩煥來說還算輕鬆。

    地址在電影院附近。

    淩煥掙紮著起身，把冰箱清理了一下，食材都分類放進去，順便給自己下了碗麵出來。

    雖然不難吃，但是自己做給自己吃的時候就不是那個味了，有些味同嚼蠟，麵吃到一半，就沒精神的收拾收拾睡覺去了。

    微博上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片熱鬧，他隨手給幾個小粉絲點了個讚，然後倒頭就睡。

    喬莫寒十點鍾打過來電話的時候，淩煥已經不省人事，電話一直沒人接。

    男人轉而就掉頭來這邊，生怕自家大寶貝自個在家默默傷心。

    奈何在門外敲了很久的門也愣是沒人過來開，他心裏咯噔一下，轉而又跑回車裏找鑰匙，怕淩煥出了什麽事情。

    直到他迅速回來打開門，推開臥室，看到某人睡的跟頭小豬一樣，還微微打著鼾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咬牙切齒的想把人扯起來給打一頓。

    後來看他真的是睡實了，又生生給壓住火氣。

    睡在有奶奶在的家裏真的會安心很多，四仰八叉的睡相，是真的很踏實沒錯了。

    喬莫寒暗暗考慮著，之後，要不要搬到這兒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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