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嫻後來又找了淩煥幾次，打電話，發短信，甚至到班級門口堵他，各種理由都說盡了，隻是想讓他和喬莫寒分手。

    淩煥每天心神不寧，但好在後麵都沒出什麽大問題，該學的都學了，最後這個階段，除了複習課本，就剩下調整情緒了。

    秦風默默有些替淩煥難過不平，柯儼過來的時候，秦風就一邊往嘴巴裏麵塞東西一邊巴拉巴拉的說了，“你說，是不是很可惡？”

    柯儼蹙眉，“沒幾天就要高考了，確實讓人不快。”

    秦風擦擦嘴角，灌了兩口水進去，“可惜淩煥不讓我跟喬莫寒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反正若是我的話，第一時間肯定是去告狀。”

    柯儼臉上表情淡淡的，眸子間卻滿是愛戀，秦風是不能吃虧的性子，和淩煥截然不同，從小被寵到大，性子也風風火火，“你做的好。”他說，“不過淩煥也沒錯，在很多人看來，他和喬總不光是性向的問題，他隻是不想給喬莫寒添那麽多無畏的麻煩。”

    秦風大概知道，“可是那就隻能苦了自己嘍。”

    淩煥課間的時候，手機開始震動，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陌生號碼。

    胖子幫他按了靜音，“不想接就關機吧，會影響你集中力。”

    淩煥想了想，把手機拿在手裏，磨蹭了幾分鍾，還是沒有關。

    他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消息。

    這個重要，包涵的滿滿都是喬莫寒，哪怕是午飯時候一個午安，他也覺得很重要。

    喬莫寒每天都會發消息過來，微信收不到就換成短信，甚至電話。

    都說考生的情緒最重要，喬莫寒那可是一千個一萬個小心。

    秦風發現韓嫻有幾天沒來的時候，問了淩煥，“你不會是把房子給她了吧？”

    淩煥沒看他，隻是搖了搖頭，不會的，那是他和奶奶的家，現在又變成了他和喬莫寒的小窩，答應什麽也不會答應給房子。

    是的，答應什麽也不會給房子。

    高考前一周，班裏的學生就陸陸續續開始走人了，雖然倒數三天的時候才正式結營，但這畢竟不是原來的學校，很多學生為了方便配合學校，就提前回去。

    喬莫寒很早就把準考證給淩煥取了過來，能幫他辦的全都親力親為，隻為了讓他安心學習。

    距離高考還有三天的時候，喬莫寒過來接走了淩煥，為了考試方便，他住回了喬莫寒的公寓，淩煥分到的考場和喬莫寒家步行十分鍾就到了。

    ……

    越到這個時候，淩煥似乎越黏他了，本來是他放下工作來陪他考試的，現在倒像是他給他暖床了。

    晚上，喬莫寒指著他的鼻子數落他，“去書房看書。”

    淩煥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要休息，再學就成傻子了。”

    喬莫寒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好坐著！”他說，“考前幾天是最重要的，你是不是想翻天了？”

    淩煥盯著他就是不說話，好一會才低低道，“我都學好了……”

    男人被他濕漉漉的眼睛給盯的心頭一軟，語氣又緩和下來，“我知道你都學好了，就當複習一下，去看兩眼，就看兩個小時就睡。”

    淩煥，“……哦。”

    怕分他的神，喬莫寒就坐在原地沒動，讓他自己呆在書房。

    幾乎是一離開喬莫寒的視線，淩煥臉上的表情就垮了下來。

    他乖乖的把門關上，坐在喬莫寒平時坐的那個位置上，細數周遭喬莫寒留下的痕跡。

    越是到這個時候，淩煥反而越來越平靜，他把課本擺成像是在認真學習的樣子，然後從喬莫寒書桌一盤的打印機邊上抽出了一張a4紙，然後拿出喬莫寒曾經送給他的那隻鋼筆。

    他一直都沒怎麽舍得用，看起來還像是嶄新的一樣。

    認真寫寫勾勾，最後又皺著眉頭把寫過的紙張捏成了一團扔在紙簍裏麵。

    兩個小時之後，淩煥出去，發現喬莫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去洗澡了，然後他又乖乖的退回了臥室。

    喬莫寒的書架上琳琅盲目，好像哪個領域都有涉獵，中間三層還都是英文的原文書籍，淩煥抽出一本看了一眼，很艱澀。

    名詞太多了。

    淩煥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他和喬莫寒的層次就像是這本書一樣，明明拿在手裏，卻怎麽怎麽都看不懂，達不到。

    他忍不住在心裏再一次確定，喬莫寒的母親說的其實很對。

    男人雖然好像不怎麽喜歡她，但淩煥能從幾次的見麵中看出來，她其實很愛自己的孩子。

    隻是自己的方式用錯了。

    喬莫寒擦著頭發從外麵推門進來，淩煥拿著書的手抖了抖，然後掉在了地毯上。

    男人擦著頭發的手頓了頓，“緊張什麽，又沒說不讓你看。”喬莫寒走進來到他的麵前彎腰把書給撿起來，“若是真的不想學習就出來吧，看部電影就睡覺。”

    淩煥趁他沒有防備之際，一個蹦躂就跳到了男人的背上，喬莫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護著他

    “哎呦，你真的是我祖宗。”男人說著，然後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了一旁，直起腰來背人往外走。

    淩煥又滿足又心酸，然後就忍不住在喬莫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男人身子一僵，淩煥嘴下麵的肌肉也變得硬邦邦的。

    他無趣的放開，然後吧唧吧唧嘴，“好硬。”

    喬莫寒，“……”又不是我讓你咬的。

    淩煥趴著喬莫寒的肩頭不肯下來，喬莫寒咬牙，念他在備考，隻能背著他在客廳饒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淩煥就咯咯的在他背上笑個不停。

    最後電影也沒看成，淩煥就抱著人滾在一起了。

    喬莫寒半夜醒來的時候，淩煥兩手兩腳都纏著他，比平常都緊了兩分，真個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騎在了他的身上，腦袋磕在他的肩膀上睡的正香。

    男人扶額，有時候男朋友太粘人了也是個困擾！

    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完全麻木了，他伸手把淩煥的腦袋搬到另一邊放著，低低的在某人眼前道，“就是個黏人精。”

    淩煥不知道是聽到了他的話還是做了什麽美夢，嘴角勾了勾，就把男人纏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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