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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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祺出門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立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之下,雙手插兜,如雕塑般線條硬朗堅毅,一動不動,幾米外,一棵雄壯的榕樹立在母親河的岸旁,夜風微涼,樹葉輕顫。

    秦源回頭,目光清澈卻深沉,還帶著一絲難得的玩味,說:“等他們說完再回去。”

    齊祺點頭,看向那棵榕樹,不知為何煩躁間卻有一種難得的興致,說:“走,爬樹去。”不等回答,就踩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榕樹走去。

    “慢些。”秦源輕輕扶住走得歪歪斜斜的齊祺,隻覺她手心冰涼。

    下一瞬,齊祺身子一沉,一件男士西裝搭在了身上,熟悉的幹淨男人氣息,帶著體溫,暖烘烘的,齊祺抬頭感激一笑,卻說的是:“逞英雄爽一時,感冒了你試試。”

    “感冒了正好當休假。”秦源聳聳肩。

    “這是什麽灰暗心理,怎麽跟我似的。”齊祺說著已經走到了樹下,仰頭觀察了一下,直接甩掉高跟鞋,然後很不淑女地掐著臀部兩邊把旗袍狠狠地往上提了提。

    “你幹什麽?”秦源都不知道該擋自己眼睛還是擋齊祺的腿,手忙腳亂一陣,齊祺已經把旗袍叉都提到腰上了。

    “爬樹啊。得了,別矯情了,我穿了褲子的。”說著指了指露出的大腿,果然有一條短到大腿根部的黑色打*。

    “你確定這不是走光了?”秦源瞟了一眼,趕緊調轉視線,耳朵卻微微發紅。

    “還是醫生呢,做手術的時候病人都是躶體的吧,怎麽還跟沒見過世麵的似的。”說著齊祺小心地將旗袍的裙擺撩起來,左手提著。

    “……”秦源醫生被噎住,心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目光卻緊緊鎖住齊祺手腳並用的爬樹身影,生怕她掉下來,趕緊護著,這一刻還真非禮勿視了。

    沒想到齊祺卻特別靈活,跟隻小猴一樣,幾步就串到樹上,找了最粗壯的枝椏坐下,旗袍裙擺跟一塊布一樣直接從腰間垂了下來,掛在風中。

    旗袍隨風飄蕩,拂過秦源臉頰,膩滑冰涼,卻撩紅了整張臉,這個角度感覺好奇怪啊,跟站在齊祺裙子下麵一樣,這個念頭一處,秦源趕緊也跟著爬上了樹,在齊祺身側坐下。

    “喲,身手不錯啊。”齊祺讚了句。

    “我身手不錯屬於客觀真相,你身手也不錯才真讓人意外。”秦源覺得自己表揚的非常誠懇,不知道為什麽齊祺甩了自己一個白眼。

    “切~姑娘我在鄉下爬樹摘果子吃的時候,你估計還忙著掀幼兒園小姑娘的裙底呢。”

    “首先,我從來沒掀過別的小姑娘的裙底;其次,你都是摘的什麽果子?”沒掀過別的小姑娘的裙底,剛才算是被你的裙底掀到臉上了,所以,隻算掀過你的裙底。

    齊祺不自覺地隻聽到了關於吃的問題,回答:“多了哦,而且還是邊摘邊坐樹上吃,像櫻桃、李子、杏子、桑葚、橘子、橙子、梨兒,還有核桃,不過摘了核桃千萬別手賤亂剝皮,小心粘一手黑汁,根本洗不掉。”

    秦源下意識看了看齊祺的手指,纖纖素指白白盈盈的,不自覺就想逗逗她,說:“難怪了。”

    順著秦源的眼神,齊祺趕緊舉起手指,半仰著頭衝著月光,翻來覆去地檢查兩遍,語氣非常納悶:“難怪什麽啊?是不是剛才爬樹的時候蹭了什麽髒東西了?”

    “再仔細看看。”秦源情不自禁微微低頭靠近齊祺的腦袋,一起看著她一雙素白小手在月光下翻來翻去,隻覺撓在心口,冰冰的,癢癢的。

    “哼,我知道了。”齊祺突然不翻手了,挑起半邊下巴,斜斜看著秦源說,“你眼神兒有問題。”

    月光下,女子眼神靈動,雖然是裝著一個明顯的嫌棄眼神,卻有一種渾然天成不自知的媚態,純淨,卻要命的*,秦源心跳如鼓,腦中隻有一個衝動且陌生的念頭,壓過了所有理智。

    這一次,許是月光太美,許是人太美,美得失了真,美得亂了神,讓兩人終於放棄了抵抗,忘記了其他一切,唯有最原始最純粹的吸引。

    剛才一直在齊祺身後虛扶著她肩膀的手臂,慢慢搭上了她消瘦的肩膀,不同於每一次淺嚐輒止的觸碰,這一次,是一種無師自通的保護和占有的姿態,將一份喜愛輕輕拉近懷中,保持著既珍重又想要更多的矛盾,對,不夠。

    秦源微微低頭,看見自己懷中的女人垂著眼眸,纖長濃密的雙睫緊張又激動地輕顫,酥癢之極,撓在心裏,而那張平日裏喋喋不休總是不饒人的紅潤雙唇,此刻乖張地微微撅起,似一個大膽的邀約,秦源便不再有任何猶豫,輕輕地,將自己的雙唇貼了上去,柔軟飽滿的觸感,如通電般帶著醉人的*襲來,卻怎麽都覺不夠,隻想要更多,試探著,緩緩伸出舌尖,輕輕勾勒起她雙唇的形狀,品嚐那不帶任何味覺,卻比任何一種美味都更要誘人的滋味,這滋味怎麽可能隻是單純的多巴胺作祟,這心動怎麽可能隻是簡單的異性相吸!這簡直就是最恐怖的病毒,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陷了所有防備,瓦解了所有理智;又是最美妙的宿命,美好的讓其他所有可能都失去了顏色,根本不想要別的可能性,隻心甘情願地淪喪。

    而另一個人,那個窩在秦源懷中的齊祺,剛才所有的少女心沉溺完了一陣後,很快就原形畢露了——要命啊!這種溫柔真是要命!

    反正親都親了……

    離過婚的人,一些經驗總是要富足一些,更何況秦源這淺嚐輒止,哪兒是親吻,分明是撩撥,惹得齊祺實在失去了所有耐心,幹脆主動起來,微張雙唇,放出舌尖,如靈活的小蛇,直接卷走了剛才在自己唇上一直點火的舌尖,將戰場牽引至自己口中,兩舌交鋒,兩三個來回,態勢徹底大逆轉,秦源溫柔*依舊,卻再也沒有給齊祺翻身當女王的機會。

    大約神魂、力氣都被耗費的差不多了,齊祺差點兒從樹杈上滾下來,秦源才放開了她,小心護著她下了樹。

    再回到地麵後,齊祺滿麵潮紅未退,眼神瞟著地,毛毛躁躁地將西裝外套還給秦源,說:“那什麽,我先進去哈。”抬腳便要往回走,秦源趕緊拉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齊祺卻搶先一步說:“我知道,不用說了。”說完也不等回答,就像按了小馬達似的,歪歪斜斜地往屋裏小跑過去。

    秦源看著齊祺的背影,唇邊帶著一抹笑意,心想:你倒是知道什麽了?

    卻也是很聽話地站在原地,要等齊祺先進去嘛,她交代了的。

    目光沉沉,思慮深深。

    本來今天秦源並沒有任何計劃,隻是看到她,腦子還沒想出的對策,身體便已經遵循心意做出了選擇,於此,秦源倒是舒出一口氣,原來艱難的從來都是選擇而已,選好了,就隻剩義無反顧地走下去了。

    齊祺盡量將腳步踩穩,心裏卻亂得不像話: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原來也是一個三觀不正的人,別人的未婚夫啊,再怎麽惦記也不能下手啊!這麽一來自己跟白皎又有什麽區別!……不,還是不一樣吧,至少我不會讓秦源必須跟王詩詩分手然後跟自己在一起,而且他們還沒結婚呢!不不,還是不對,他始終算是有主了。那……就當*吧!況且不就是親了親,不是還沒滾*單嗎!滾*單啊……秦源八光衣服什麽樣啊……

    所以齊祺再次坐回位子後,雖然臉上還保持著明顯的潮紅,卻還是端起了一股故作鎮定的摸樣,心虛地根本不敢抬頭往王詩詩和秦源那兒看。

    秦源看著齊祺那實在上不了台麵的演技,嘴角不禁帶著一個*溺的柔和笑容,卻還是很配合地沒有為齊祺製造“麻煩”,畢竟這麽有趣的畫麵,留給自己一個人“知*”欣賞就夠了。

    自然,晚飯吃了什麽,周圍人說了什麽,齊祺已經真真管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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