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爸爸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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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在齊家,從來都是女人的地盤,並非齊家女人都廚藝出眾,相反齊家母女的廚藝最多稱得上能做熟和不難吃而已,隻是齊家有著根深蒂固的男權思想,所以讓曾經單身漢時期廚藝了得的齊爸爸,即便是結婚後日日嫌棄齊媽媽的廚藝,卻也再也不下廚了。

    三十多年沒下過廚的齊爸爸,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又不得不複工了,這個想法讓從小從沒見父親進過廚房的齊祺又有些眼眶濕潤起來,一走神,就切到了手。

    小小地驚呼了一聲,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了出來,紅紅的染了一大片土豆絲,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覺得冷,感覺手指的溫度仿佛隨著這個細小的傷口一起與血液流了出去,麻木冰冷。

    不過幾秒時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就貼了過來,握著齊祺受傷的那隻手,熟練地放到水下衝了衝,鮮血隨著流水衝走,又有不斷的血流出來,秦源低聲說:“怎麽這麽不小心。”

    然後牽著齊祺走出廚房,正好遇到也聽到齊祺聲音的齊爸爸,三人打了個照麵,秦源先開口:“伯父,家裏的藥箱在哪兒?齊祺切到手了。”齊祺很確定,秦源絕對是連名帶姓地叫“齊祺”而不是親昵的“祺祺”。

    齊爸爸轉身去找,翻了半天才翻出來,一回頭,就看到齊祺被秦源按坐在沙發上,而秦源單膝跪在一旁,手心墊著張衛生紙,還捧著齊祺受傷的那根手指頭,兩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傷口,不禁放心地點了點頭,放下藥箱說:“我來做飯。”便踱去廚房了。

    齊祺下意識就要起身,秦源又把她按坐了下去,然後熟練地開始消毒、包紮一係列工作。

    “好了,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麽。”齊祺看秦源那包紮的手法,有一種自己不是被菜刀不小心切了一個小口子,而是被狠狠砍了一刀的感覺。

    “菜刀上有很多細菌,傷口很容易感染。”說話間,秦源手上繼續工作,神色嚴謹認真。

    這讓齊祺有一種回到以前在秦源醫院住院的日子,秦源真的是一個最適合當醫生的人,渾身散發著幹淨清冷的氣質,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嚴謹卻不嚴肅,還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權威感。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以後秦氏不需要你了,你還會做醫生嗎?”

    齊祺從來沒有問過秦源關於工作方麵的事情,感覺那是一個雷區,生怕一踩到連現在的美好都會跟著一起爆破了,其實說到底也是齊祺的不自信,她把自己看得太輕,也把秦源看得太涼薄了,隻是今天,也許膽子變肥了,便開口問了。

    沒想到,秦源卻是隨口回答:“都可以。”

    齊祺萬萬沒料到,自己糾結了半天問出的話,盡得到這麽一句回複,不禁追問:“什麽叫都可以?”

    “就是我可以繼續做現在的事情,也可以再去當醫生,都可以。”

    感覺跟齊祺想問的點很不一樣,齊祺無奈答:“你都無所謂是麽?”

    秦源點點頭。

    齊祺頓時有一種想把他腦子剖開看看的感覺,他這麽無所謂,秦泉知道嗎?顧林知道嗎?王長安和王詩詩知道嗎?看八卦的人知道嗎?

    “那你就沒有什麽事情是最想做的?”

    秦源擰眉想了一陣說:“很多原因讓我必須回秦氏,既然如此我去想不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很沒有意義。”

    這就是秦源的邏輯,不去做無意義的設想,齊祺聳聳肩,起身去廚房幫忙了。

    齊祺家是個小套二,並沒有單獨的房間給秦源,而秦源似乎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需要另一個房間,晚上非常自覺地洗漱完就躺到了齊祺那張1米2的小*上,生生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間。

    等齊祺洗完澡回來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氣的直接上手掀被子,這一掀不要急,把齊祺嚇得不輕,剛準備叫喚,又克製住自己,壓低了聲音說:“你怎麽不穿衣服!”

    秦源淡定地扯了扯被子才說:“別掀被子,很冷。”

    齊祺鼓了鼓眼睛,秦源隻好答:“我接到你電話直接從公司過來,沒有回家拿換洗衣物。”

    齊祺趕緊回頭小碎步跑去看齊爸爸那屋,發現房門緊閉,齊祺有些擔心,害怕齊爸爸還沒適應齊媽媽的離開,在裏麵獨自悲痛,正打算敲門,秦源就圍著*單在後麵說:“伯父剛才來過了,說先睡了,安排我跟你一起睡。”

    難道真的齊爸爸開明到這種地步了?齊祺不信,回頭眯了眯眼睛看秦源,秦源一臉真誠地回看過來。

    唔,好想很真的樣子,好吧。

    “快來睡覺。”秦源邊說還邊提著*單踱回齊祺房間,躺回*上後,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齊祺隻覺自己那張純潔的少女小*要被玷汙了,別別扭扭地走過去,再扭扭捏捏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實在太小,齊祺一鑽進被子就落進了秦源溫熱裸露的懷裏,始終是在自己家裏,總覺得齊媽媽在看著自己,齊祺不安地扭了扭,秦源大手把齊祺禁錮在懷裏,說:“別亂動,不然等會收拾不了。”

    收拾……什麽啊……

    不過,齊祺也是安靜下來,乖乖地呆在秦源懷裏一動不動。

    “我怎麽還是覺得明天早上,我媽會跑來掀我被子,叫我起*呢。”齊祺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

    “嗯,我爸媽去世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是覺得他們不過出差了,過幾天就會突然打開門走進來,所以一直守在家裏,看著門。”

    “然後呢?”

    “後來我就去了美國。”

    說起來,齊祺好像記得聽人說過秦源十幾歲就一個人去了美國,下意識就問:“為什麽秦泉沒有一起去。”

    秦源靜默一瞬,說:“因為隻有我患上了抑鬱症,需要去治病。”

    齊祺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看向秦源,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黑暗中,雙眸卻似有光,靜靜閃動。

    “當時太小,接受能力有限。”秦源解釋,但是他似乎自己都覺得這解釋太敷衍。

    齊祺默默看著他,他歎了一口氣,說:“我認為他們的死是我的責任,因為當時他們特意一起來參加我的匯報演出,才出的車禍。”

    齊祺張張嘴,剛想說話,秦源便低頭吻了下來,淺淺的一個吻後,他說:“我知道,你不用說。”

    他不需要她替他為過去感到抱歉,或者難過,他早就不是那個沉默自責的少年,他提起這些,隻是想她不要像曾經的自己,把自己禁錮在狹隘的自責裏,和能夠陪她走過這段日子。

    而齊祺卻沉默了好一會兒,伸手牢牢抱住秦源的腰說:“謝謝你過來。”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麵對這一切。

    可是,這樣一來,又讓我怎麽離得開你。

    “不用。”你永遠都不必跟我道謝。

    秦源沒說完,卻吻了吻齊祺的額頭,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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