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麵大把的男人任我挑,我還不至於賴在一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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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徐佳彥正在埋頭看報紙。

    蔣藝一句話都沒有說,坐下來後,就刻意把目光投擲到窗外。

    其實外空已經黑了,什麽都看不到,可她就是不願意再跟身邊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就連她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逼。

    既然不想搭理他,為什麽還要厚臉皮的跟來?

    這難道就是: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睡安穩?

    *

    到西川後,已經是晚上11點多。

    他們所要去的拍攝地是海拔比西川要高出1000米的朗月峰。

    因為拍攝的進程,沒有休息,就乘車往朗月峰趕。

    一路上,蔣藝一言不發,仰躺在座位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一樣。

    到了朗月峰已經是清晨六點。

    片方安排了酒店入住,身為助理,自然是無法和大影帝比。

    徐佳彥住在總統套房,而蔣藝和阿凡就被安排到了普通套房。

    一個套房,兩間臥室。

    蔣藝沒有在意,對她而言,住哪裏都無所謂,雖然身為蔣家的獨女,但卻沒有挑三挑四的習慣。

    到了房間後,直接趴在床上,感覺喘不過來氣,渾身都乏力。

    徐佳彥回到房間後,一直在等著蔣藝的電話,知道她這次跟來西川,是因為賭氣。

    住處安排好後,她一定有不滿意,或者找借口,繼續跟他置氣。

    然而手機一直沒動靜。

    讓他一度認為是手機沒信號所致。

    等他撥通號碼,那邊久久都沒接,最後因為安不下心,便乘電梯下樓,來到他們的套房外。

    按下門鈴,前來開門的是阿凡,他剛剛洗過澡,肥胖的身體上還穿著一件***/氣的睡袍。

    本來並沒覺得有什麽,可一想到他與蔣藝共處一室,還穿這樣,就覺得相當礙眼。

    “換上你的睡衣去,連肌肉都沒有,顯擺什麽顯擺?”

    阿凡瞬間蒙圈,他就不明白了,這大早上的,衣服是怎麽惹到自家老板了?

    愣在原地,瞧著徐佳彥走向另外一件臥室外,好心提醒道:“徐帥,小藝可能睡著了。”

    畢竟一路顛婆——

    “你不困?”

    他的語氣很冷,還有怨氣。

    阿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聽出他弦外之音。

    他不睡,還礙事了?

    蔣藝是夏錦年的表妹,老板不會要把魔爪伸向那麽嫩的小姑娘身上吧?

    “徐帥,你可別,小藝可是夏總的表妹,雖說咱們來到西川這麽遠的地,可畢竟也是夏總以前待過的地。

    這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軍區來幫人,咱們寡不敵眾,攔也攔不了呀!”

    徐佳彥正準備敲門,聽到阿凡這一番話,攥成拳頭的手,就不免的收緊。

    側目狠狠瞪了他一眼,嗬斥道:“我發現你現在不隻是肉多,廢話還多!

    我是給蔣藝打電話,她一直不接,怕出什麽意外,你這腦子裏,跟你那個甜甜在一起後,都整天想什麽?”

    突然意識到,為什麽還要解釋那麽多?

    越描越黑了不是?

    沒有搭理他,開始敲門,並且像往常一樣的喊著:“蔣藝?睡了嗎?”

    連續喊了幾聲,裏麵都無應答。

    阿凡此時意識到,剛才在酒店前台的時候,蔣藝有些發紫的雙唇,還有剛進房就嚷著有些喘不過氣。

    以為是剛進房間,沒有通風,她才會出現悶的情況。

    但現在那麽大動靜都驚不醒,不會是?

    “小藝不會是高原反應吧?”

    雖說西川蔣藝帶著霖霖來過一次,可朗月峰畢竟要比西川市區高出1000度米,海拔在4500以上。

    tang

    再加上晝夜勞頓,很有可能會引起高原反應。

    徐佳彥聽罷,更加心急如焚。他怎麽就忘記這一茬了呢?

    因為裏麵反鎖住,隻能用腳把門踹開。

    門打開後,床上並沒有人,而且窗戶敞開,陣陣冷風吹進來。

    “蔣藝!”

    他慌了起來,房間內掃視了一遍,都沒看到人影。

    繞到床沿處,才看到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蔣藝。

    慘白的一張臉,還有發紫的雙唇。

    快速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離開了套房。

    然後讓阿凡聯係酒店人員,送來氧氣袋。

    因為常來西川取景,工作人員裏,也有很多剛來就不適應的,

    徐佳彥對於高反的急救早已有了一套熟練的步驟。

    好在這裏所有的酒店都會預備氧氣袋還有藥物。

    不然,蔣藝這小體格,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隱瞞。

    身體不舒服,還不說出來,也不知道她在地上躺了多久。

    朗月峰的清晨還有晚上溫度極低,尤其是進入九月後,就開始需要羽絨服保暖。

    這會兒蔣藝躺在床上,蓋著棉被,徐佳彥一碰她的手,都還有些冰涼。

    因為醫生還有阿凡都在場,他隻能忍住那顆憤怒而關切的心。

    等到他們走後,才掀開被子,躺進去,把她抱在懷裏,試圖用體溫溫暖她。

    吃了藥物,再加上供氧及時。

    頭痛感減輕不少,呼吸也順暢許多。

    蔣藝緩緩睜開雙眸,察覺到自己正被男人抱著,雙手擋在兩人間。

    試圖把徐佳彥給推開。

    以為她還不舒服,徐佳彥馬上坐起身,問道:“是不是頭還痛?我去找醫生過來。”

    說著就下了床。

    蔣藝摘掉鼻導管,從床上坐起來,抬頭向他說道:“我好多了,多備點氧氣袋就好了,

    我隻不過是沒休息好,才會出現輕微的氣喘症狀。”

    “總裁你先休息吧,我回房。”

    說完,就掀開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

    “你給我躺好!”徐佳彥大聲吼起來。

    他知道蔣藝倔,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但這樣算什麽?不要他的關心,卻又時刻的跟在他身邊。

    是要玩那樣?

    走過去,把她摁在床上,再次動手,想要把鼻導管給她插/鼻腔處,卻被她扭頭躲開。

    “用不著總裁假好心,我自家的身體,我還會很愛惜的,我回房間後,自己會動手插/上的。”

    抿嘴笑了下,別開臉去,再從徐佳彥的手中把氧氣袋奪過來。

    光腳到地上,正準備找鞋子,下巴卻被男人死死捏住。

    “蔣藝?說要跟著來的是你,死纏著我的也是你,現在你竟然說不讓我假好心?

    你呢?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心?你對我們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的眼眸充血,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再加上怒氣,整張輪廓都顯露出一種讓人懼怕的威嚴。

    如果換成之前,蔣藝會覺得自己惹怒了這個男人,要撒嬌的叫聲:“佳彥哥哥,人家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可是現在她一句溫柔的話都不會說。

    甚至,不想說。

    “哥哥你問我?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當初咱倆可是說好的,你養我,我一分錢都沒要,被你白白睡了那麽多次。

    然後突然又像之前那樣,陰陽怪氣的問我句,是不是玩膩了?

    把我推向薛家?”

    “我蔣藝是件物品嗎?你想玩就玩,不

    想玩了,就仍給別人的洋娃娃嗎?或者,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受一點挫傷,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拜托,我雖然才23歲,但我早已看清一切了好不好。

    就算你徐佳彥不要我,外麵大把的男人任我挑,我還不至於賴在一棵死樹上。”

    “還有,最後,我要給你講清楚,我蔣藝這次跟著你來西川,純粹就是想欣賞風景,上次帶霖霖過來,我就想多待些日子。

    但是表哥他不讓,我隻能乖乖回去。

    這次借著工作的借口,我好好的在西川玩陣子,玩膩了自然就回去。所以,請徐大影帝你收起你這張虛偽的臉。

    我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話落,連看徐佳彥都沒看一眼,就光腳離開。

    留下男人敗落的站在窗前,望著“嘭”被關上的房門,陷在她所說的話中,久久都無法回神。

    “外麵大把的男人任我挑,我還不至於賴在一棵死樹上”

    那個當年被他傷過後,淚流滿麵的女孩,現在已經變得堅強。

    她可以毫不在乎的長篇大論,甚至堵得他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

    她越來越優秀的同時,也驗證了之前他所猜測的。

    現在斷掉兩人之間的關係,總比以後他陷得深了,無法自拔,被狠狠甩開,要好很多。

    婚姻而已,他或許真的不適合。

    繼續留返花叢,不用付出真心,就這樣一直玩,倒也是自在。

    怕的是,再次傾注一顆心,換來的是無盡的傷悲。

    所以,就這樣挺好。

    蔣藝繼續尋覓她的王子。

    他繼續這樣不幹涉她的生活。

    *——

    第二天,蔣藝就簡單收拾了下被包,告訴阿凡自己要出去轉轉。

    可是徐佳彥參演的電影,三天後就要開拍了,身為助理的她怎麽能離開?

    “小藝?你不會是因為受不了這裏的天氣,要回s市吧?你走了,我一個人,得多無聊呀。”

    要知道,在這深山處,還要待上個三個月呢,別人拍戲,他們跑腿而已。

    剩下的時間,不是聽其他藝人的助理炫耀,就是看他們各種鼓吹。

    再次蔣藝好不容易跟著來,原想著終於能不像以前那樣打發時間。

    現在她又走?

    阿凡實在接受不了。

    蔣藝把包背上,一身運動裝,手裏還拿著來西川之前,薛宇恒送她的相機。

    雖然不會拍照,但調了自動模式。

    隨便拍拍也好。

    “凡秘書你放心了,我隻是出去玩玩,拍拍照,又不是不回來,你安心了。我說好了會在這裏呆三個月。

    絕對不食言的。

    要不,你也去請假?咱倆一起看看風景去?”

    “徐帥能同意嗎?”

    雖說沒開拍前,身為主角的徐帥都要好好的看劇本,背台詞。

    但養尊處優的習慣一直都沒改過。

    他如果跟著蔣藝離開,徐帥還不得把他給噴死?

    “罷了吧,我可不能跟你小丫頭比,你有夏總罩著,我可誰都沒有,要是想去玩,多帶些氧氣袋,你身體不是很好。

    萬一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沒人救得了你呀妹子!”

    蔣藝知道阿凡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伸手指著身上的背包說:“安了,我備著氧氣袋呢,而且,不是我自己,

    我微信搜索了下附近的驢友,一會兒在酒店外的那個車站集合;

    一起去朗月湖,晚上就在那裏露營了。

    估計明天的下午就能回來了。”

    話落,手機就響起,看來號碼,立馬笑嘻嘻的說道:“看吧,驢友們都開始催了,不和你多聊了凡秘書。我時間要來不及了。”

    <

    p>邊說邊向外走。

    阿凡聽到蔣藝高嗓門說道:“嗯,你是長安浮華吧?對對,

    我是十裏未央,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車站跟你們集合。”

    阿凡尋思著,這微信搜索附近的人,能安全嗎?

    心裏是越想越忐忑,幹脆去找徐帥把這事情說一聲。

    *

    敲門進去後,徐佳彥正在陽台鑽研劇本,自從阿凡進來後,就不停的走來走去。

    嚴重幹擾了他的思緒。

    把劇本合上,瞟了眼他:“想上廁所你就去,記得消毒就行。”

    噗——

    怎麽可能是上廁所,阿凡那張胖臉都快成苦字。

    “徐帥,有件事我覺得應該給你報備一下。”

    “講。”

    放下手中的劇本,從椅子上坐起來,因為個子高,刹那間,阿凡就變成了仰視。

    “那個......小藝她去朗月湖露營,要明天才回來。”

    “她自己去朗月湖?怎麽可能,這裏又沒有直達朗月湖的車。”

    徐佳彥首先想到的就是蔣藝絕對是雷聲大,雨點小。

    以為這裏是s市呢?她一個人又人生地不熟的,還去朗月湖?

    簡直是癡心妄想。

    “哎呀,徐帥你聽我講完呀,小藝不是自己,是跟長安浮華!”

    這都什麽跟什麽?

    “長安浮華?”

    徐佳彥被阿凡斷斷續續的解說給弄得雲裏霧繞。

    “小藝說是她微信搜索附近的人,搜到的驢友,還說會在車站集合,一起去朗月湖。”

    話剛落,顧不上換衣服,就向外走去。

    這女人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竟然還微信搜索附近的人?還敢見網友?

    這就是她所為的正片森林,不在一棵樹上吊著?

    這裏是海拔4000多米的朗月峰,來這裏徒步旅遊的人確實都是奔著朗月湖而來。

    但人心險惡,連一麵都沒見過,就敢去赴約?

    還真是膽肥了她!

    快速來到地下停車上,劇組有給徐佳彥配車,方便他的出行。

    按下遙控器,找到那輛車,發現是輛黑色路虎。

    上了車後,加快油門,隻想早點到車站。

    *

    一路上他都在給蔣藝打電話,也不知嗲這女人是存心,還是無意,連續好幾遍,都沒接。

    最終選擇放棄,到了車站,已經下起小雨,這種天氣,去賞湖?

    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再次撥通號碼,還是未接。

    “蔣藝你這個瘋子!存心耍我!”

    一想到她跟陌生人去賞湖,還要露營!他這心就靜不下去。

    什麽長安浮華?

    起那麽文藝範的名字,說不定是個猥瑣的大叔!

    實在放心不下去,回到酒店拿了幾件棉服還有棉被。

    又來到附近的商場,買了露營的裝備。

    因為去過不少次朗月湖,路多少也熟悉很多。

    隻不過山路崎嶇,一下雨就會變得很不好走。

    阿凡再三阻攔,不讓他一人上路,徐佳彥都一口否決。

    *——

    蔣藝其實在來到車站後,就跟長安浮華碰了麵。

    在她跟長安浮華聊天的印象中,一直以為是那種文縐縐的書生。

    沒想到本人竟然是個俊帥的男人,因為長期的徒步旅行,皮膚曬得有些黝黑。

    但還是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尊貴範。

    尤其跟他站在一起的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背的還是愛馬仕的雙肩包。

    貌似那手腕上的表也是梵克雅寶,在瞅一眼腳上的鞋子——

    蔣藝一向還是罷了,她其實對品牌也不是很研究,有喜歡的就買。

    碰不上喜歡的,她也不會因為價格的緣故而大費周章。

    哪怕遇到一個幾十元的背包,她隻要喜歡,也會買下。

    所以當蔣藝出現在長安浮華麵前時,他身邊的那個女孩眼神立馬變得異常不屑。

    蔣藝沒有在意她的眼光,而是笑了笑做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十裏未央。”

    “我想我就不用介紹了,你應該在我朋友圈見到了,我是長安浮華。”

    “嗬嗬,本人比照片帥。”

    她說的可是實話,身高都趕上徐佳彥了吧,得有1米83以上,雖然皮膚比那男人黑了點。

    聽到蔣藝的打趣,長安浮華身邊的女孩嘴裏嚼著口香糖,眉毛微揚的說道:“我是踏雪尋華。”

    哎呦,難不成還是情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