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把小藝的號碼給你,聯係不聯係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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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鴻這幾年的變化,大家都有目共睹。

    對於他所說的,“如果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你就不要想著結婚了”。

    徐佳彥多少深有體會,

    所以在回住處的路上,反複思考著這句話逼。

    縱觀他和蔣藝的開始還有結束,似乎都是他一直強製要求蔣藝能變回最初那個乖巧女孩。

    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致使他敏感到不能看到她跟任何男人走近。

    想起蔣藝變本加厲的折磨他,難道隻是為了驗證他的忍耐力?

    徐佳彥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或許婚姻真的不適合他,與其這樣,那麽就奉勸自己盡可能不去關注蔣藝。

    時間久了,這種感情或許就淡了。

    ————

    在去尼泊爾前,蔣藝想出了各種分散注意力的方式。

    跟以前不同的是,她不會再進出夜店折磨自己,而是跟同學聚聚會,看看電影。

    白天則是逛街購物,買一些出國所用的必需品。

    隻要能不去想的方式,她都願意去嚐試。

    雖然每晚因失眠而痛苦,她不得不偷偷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但仍舊提醒著自己:已經過去,就不要再去追憶。

    ......

    下周一終於來臨,蔣藝坐上了去尼泊爾的航班。

    是父母將她送往的機場,候機前,一個勁的勸慰她,讓她在國外好好玩,不要胡思亂想。

    還跟薛宇恒通話,不停的叮囑他,照顧好自家女兒。

    *

    登機後,蔣藝把安全帶係好,就帶上了眼罩,然後塞上耳機開始聽音樂。

    全然不再理會周遭。

    等到旁邊的座位開始有人坐下,她才扭了下頭,改由向右依靠。

    看到她仍舊沒有摘掉眼罩,男人微笑著凝視著她。

    等到飛機開始升上高空,察覺到左邊的耳塞被人摘了去,蔣藝才立馬摘掉眼罩。

    想說誰那麽無理?連聽首歌都不讓她好好聽。

    然而,看到旁邊的男人麵孔,蔣藝就猛的頓住。

    不敢置信的揉起眼睛。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長安浮華?怎麽是你?”

    難道僅僅又是巧合?

    如果說去尼泊爾隻不過是巧合,但同一航班,又座位在一起,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再說回來後,她就沒再登過微信,號碼也換了。

    這男人怎麽會知道她坐在這裏?

    沒想到左樺伸出手,抿嘴一笑,很正式的說道:“你好,蔣藝,我是左樺。”

    “我知道你名字叫左樺呀,”

    蔣藝想說,這跟他名字又有什麽關係?

    “看來伯父伯母沒有跟你提及。”

    “我爸媽?”

    “嗯。”

    看到蔣藝一臉的疑惑,左樺提醒她靠近一點,

    蔣藝身體微微向他靠攏,側耳過去。

    左樺嗓音極低的說道:

    “我跟伯父說我要追你,所以每天都托我爸去你家公司,最終,才告訴我,你要去尼泊爾的消息。

    並且,還告訴我,你訂票的座位,然後,就如你所看到的,我就跟來了,並且,順利坐在你身邊。”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蔣藝撇著嘴,輕搖著起頭:“別鬧,我們才見過幾次,就說要追我,你對待自己的感情,未免也太不負責任?”

    “我從小就見過你,隻不過你眼裏沒有我而已。”左樺說道:“在朗月峰,聽到你叫蔣藝,我以為隻不過是同名,

    畢竟,前兩年,你在b市上頭條的時候,多數都是大濃妝。

    tang

    那個時候你身邊圍繞那麽多男人,我當然就默默的在遠處瞧著,不過你確實神經大條,難道你就沒察覺到,

    之所以在夜店裏,那些男人不敢對你動手動手腳,最後安全放你回家是因為什麽?”

    “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

    左樺點點頭:“我說是我,你會信嗎?”

    蔣藝發懵的愣住,她想說肯定不信。

    她一直認為,隻有像晴姐那樣優秀的女人,才會配的擁有徐佳彥這樣的男神守護者。

    她從不敢奢求自己會有一天也有天使守護。

    “左樺,雖然我們現在是在幾萬尺的高空,但請你不要說笑,我腦容量不夠。”

    “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蔣藝,你10歲生日宴上,那個與你一起吹蠟燭的男孩,是我,左樺。”

    蔣藝的大腦突然轟的一下,像被什麽東西擊中一樣。

    她努力的從大腦中找尋左樺說的那個片段。

    發現更多的都是她偷偷瞄著徐佳彥的情景。

    “......不好意思,左樺,我......可能過去太久,我記不起來。”

    左樺莞爾,伸手揉了下她的頭:“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他的聲音很柔,與在朗月峰的時候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彰顯尊貴。

    但這種曖昧的舉動,她多少還是有些抗拒。

    又去,會令她想起那個徐佳彥。

    蔣藝不知道左樺什麽身份,但那天他叫徐佳彥叔叔,還有他父親左傾源?

    對b市的一些家族,她從沒上心過。

    一直以來,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身上,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幼稚。

    與左樺聊了聊天,沒一會兒就避免了很多尷尬。

    總算能脫離關於他要追她的話題。

    ——

    幾個小時後,一下飛機,蔣藝就找了要去洗手間的借口。

    來到安靜的一處,立刻就撥通了父親額號碼。

    “小藝?到尼泊爾了是嗎?有沒有給你媽媽打電話?爸爸現在公司。”

    “爸,打開天窗說亮話,相信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

    果然,蔣藝的話一出口,那端的蔣靖國就知道瞞不下去。

    “小藝,你聽爸爸說,左樺這孩子,一次次的讓他父親過來,就是為了要知道你的消息。

    你爸我真的被他感動到,所以才會告訴他你的行程安排。

    但是爸不強求你們在一起,一切看你自己,處朋友也好,戀人也罷,都隨便你。

    反正你也是跟薛家孩子一起旅遊,左樺又喜好戶外旅行,三個人最起碼路上不無聊。

    先不說了,爸爸這邊馬上就要開會了。

    對了,你媽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問你媽也沒用。”

    聽到掛斷的聲音,蔣藝一度懊惱。

    說好的不再讓她相親,卻又給她牽紅線,還說不強求。

    可是,其他男人還好打發,為什麽偏偏是左樺?

    ——

    硬著頭皮來到出口,看到左樺推著行李箱,筆直的站在那裏。

    蔣藝隻能把接下來化解尷尬的難題,寄托給薛宇恒。

    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左樺相處。

    與左樺一起等著薛宇恒,她滿腦子都是薛宇恒看到她身邊出現其他男人時,驚詫的表情。

    唉,鐵定會被他追問,這次尼泊爾之行,到底是對?還是錯?

    ~

    薛宇恒和蔣藝回合的時候,著實想問這文質彬彬的男人是誰?

    好在左樺主動自報家門:“你好,薛少,我是左樺,之前看過你不少作品,尤其是‘眸色’係列。”

    “不滿你說,那也是我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人物作品。”

    ……

    許是兩人都喜歡攝影還有旅遊,在去酒店的路上

    ,蔣藝聽到他們談論的都是那些地方風景美,哪個鏡頭拍攝風景絕佳,總之,各種的聊。

    蔣藝作為外行,完全蒙圈,聽不懂。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想著終於解脫,回到房間還沒躺下,薛宇恒就登門造訪。

    狹長的犀子瞄著她,開口問道:“新男友?”

    “怎麽可能!”蔣藝馬上辯解道:“是我爸變相安排的相親對象,不……不應該這樣說,畢竟我倆之前也認識……”

    她捂著額頭,皺眉思索了會兒,又繼續道:“反正我是有些理不清,左樺這次跟我來尼泊爾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說呢?薛宇恒,我現在的心都亂套了!”

    “有什麽好亂的?不就一個追求者?追著你跑出國,然後接下來,你要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並且還是你父母比較滿意的對象?

    我這樣說?對不對?”

    蔣藝一聽,瞪著雙眼,撇嘴點了下頭後,突然又搖頭:“不不……嚴格來說,我不相信他會追我。”

    “為什麽不相信?”

    “雖然他說小時候就認識我,可是我這些年變化那麽大。

    他怎麽還可能保留兒童時期的初心?

    還有,我真的完全沒有印象,所以,對我而言,守護者般的追求者,距離我太遙遠……”

    薛宇恒歎口氣,替她梳理道:“說到底,問題還是你的心理有問題。

    簡單直白點就是,你不自信!”

    “開什麽玩笑?我憑什麽不自信?”

    “就憑你那麽多年都把自己的青春,耗費在徐佳彥那個人渣身上,完全不去看自己身邊的人,說真的,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有那麽一瞬間,對你動過心……”

    噗……

    蔣藝覺得今天這是怎麽了?

    前者是左樺突然出現說追求她,現在薛宇恒又突然這樣,她到底是招惹了什麽桃花運?

    瞧著蔣藝一副驚悚的表情,薛宇恒緊接著就糾正道:“是對你的癡心動心!”

    一個女孩從10歲喜歡一個男人,看著他換女友如同穿衣服。

    花心在外,還是飛蛾撲火的去愛。

    長久的等待,換來的是短暫而不絢麗的愛情,最後被傷的體無完膚。

    不是去怪渣男,而是沒有自信的認為是自己出錯。

    蔣藝的一片癡心,讓薛宇恒體會了一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不過,他連最起碼的短暫愛情都換不到,隻能遠觀。

    *

    因為多了薛宇恒,蔣藝跟左樺的相處,就少去了很多尷尬,兩天下來,他們除了在尼泊爾街區悠閑的逛了逛。

    其餘時間,都是蔣藝擔當他們兩人的助理。

    薛宇恒和左樺各種拍,她負責看三人的包包還有他們心愛的鏡頭。

    第三天開始,為了不讓蔣藝感覺到枯燥,他們兩個男人就改為陪女人閑逛。

    一天下來,各種買,當然,還有各種拍。

    蔣藝徹底的過了一把當模特的癮。

    要知道,薛宇恒可是著名的攝影師,拍照技術那是響當當。

    雖說左樺隻是業餘,但經過薛宇恒的指導,多少也提升了許多。

    所以剛回酒店,蔣藝就迫不及待的要看照片。

    薛宇恒這人偏偏最忌諱這個。

    “我隻會給你看我所滿意的,所以等我回國,挑出三張滿意作品,再送給你看。”

    “拍了一整天!你竟然說隻給我三張?”

    蔣藝簡直不明白薛宇恒這是什麽心理。

    好在左樺在一旁提醒:“攝影師的世界,習慣就好……”

    可是,她真的不想要習慣,她隻想要看照片。

    蔣藝失落的神色,左樺都看在眼底,舉起手中的相機說道:“難道你忘了?我也給你拍了不少,雖然比不上薛少的技術……”

    “不用比,不用比,我滿意就好,我這人很容易滿足的。”

    蔣藝笑嘻嘻的說著,一心隻想看照片。

    跟著左樺來到他的房間,相機連接電腦後,她就開始一張張的看照片。

    因為她很多時候,都是衝向薛宇恒的鏡頭,左樺大部分都是抓拍。

    但看上去,表情極其自然,蔣藝越看越滿意。

    就連唇角的弧度都上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

    幾百張照片看完,她才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臉上,等她回過神,試著向左扭了下頭……

    “呃……”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左樺的臉離的很近。

    蔣藝屏住呼吸,連想都沒想,就把他推開,回了自己房間。

    ~

    蔣藝以為這幾天的遊玩,早已把徐佳彥拋擲腦後,但剛才左樺眸中傳達的炙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就像是出|軌一樣……

    她極其厭惡自己的這種想法,她現在是單身,徐佳彥也不知道在哪裏風流快|活,她隻不過是跟其他男人近距離而已,為什麽還要有這種負罪感。

    當下,蔣藝就決定給s市的木晴致電,並且,把自己的這種心理告訴了她。

    “晴姐?你說我這種心理應該是暫時的吧?反正這還是我第一次跟除了徐佳彥之外的男人近距離接觸。

    尤其,左樺的舉動,很明顯就是要吻我,所以我才會拒絕。

    你說,我是不是有必要客服掉自己的這種心理?

    然後嚐試下跟其他男人戀愛?

    不是都說,要想忘記一段感情,就要投入到新的裏麵嗎?我要不就嚐試下?跟左樺處處?”

    木晴聽到後,撇了眼對麵的男人,然後想要站起身避開他回答。

    奈何徐佳彥完全冷笑,抱臂指著沙發,提醒她就在這裏繼續說。

    木晴真是後悔死,故意跑來徐佳彥的辦公室接電話,本來她是想刺激刺激這個男人,開了免提,好讓他聽下蔣藝的聲音。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蔣藝這丫頭是向她討戀愛經驗。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端的蔣藝遲遲聽不到答案,就有些發急。

    “晴姐,你就告訴我嘛,我知道你在表哥之前,心裏隻有你的南宮哥哥,你不還是一樣接受了新的戀情?

    當初你怎麽做到的忘記呀?”

    木晴想回答,她跟南宮爵不過是懵動期的心動,連手都沒拉過,夏錦年一出現就是把她弄上床!

    這能相提並論嗎?

    “小藝,你聽我說,這不是心裏有誰就能說忘就忘的,我跟南宮爵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

    所以並不存在做到,做不到,

    現在你的問題最主要的是,你是否確定?

    在開展了新的戀情後,是不是真的就能忘記徐佳彥,這才是主要的。”

    蔣藝聽到後,糾結的咬住指甲不放,然後輕聲答道:“也就是說,我隻有試過後,才能確定是不是能忘了他。

    沒關係,反正我還年輕,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幹脆就去試試吧,雖然,我還沒試過被其他男人吻。

    但說不定吻幾次後,我就習慣了。”

    徐佳彥聽到過,額頭的青筋凸現,握緊了拳頭。

    原來,她真的打算接受其他男人。

    而那個男人恰恰是他曾教過兩個月的左樺。

    他們兩個如果在一起,那就意味著,她也叫他叔叔!

    ——蔣藝?你就那麽想叫我叔叔?

    *

    終於結束了通話,木晴感覺自己剛才每回一句話,都得經過大腦好幾遍。

    這都是被麵前的徐佳彥給害的!

    “學長,我真的不知道小藝打電話是找我商量新戀情的事情,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會老老實實的在工作室接。

    絕對不來你的辦公室瞎得瑟。”

    徐佳彥輕哼一聲,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木頭,我應該謝謝你,要不是聽到蔣藝的聲音,

    我還覺得對自己對她

    有所虧欠,但現在她既然過的還不錯,我就不用再擔心了。

    這樣多好,皆大歡喜不是嗎?”

    “學長,你就繼續嘴硬吧,天也不早了,我今天不加班,要回去帶正夕還有霖霖去歐苑。

    我把小藝的手機號發給你,聯係不聯係隨便你,反正錯過以後,後悔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