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著女孩的話，身子僵直不敢動，眼裏滿是震驚和喜悅。

    他的女孩說喜歡他。

    他不是單相思。

    人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他是不是可以認為，懷裏的女孩真的，對他有感覺？

    溫軟的身體靠過來，何啟晟滿心滿眼都是女孩緋色的臉龐，蠢蠢欲動，卻又得顧及著楚芙的年齡而什麽都不敢做。

    他的心中還有些懊惱，告白什麽的，應該先由他提出來才對的。

    這並不是他大男子主義，而是因為，先告白的就失去了主動權了。雖然這對一個在商場摸滾打爬的商人來說十分不可思議，但是，如果對方是懷裏的笨女孩，他願意把主動權讓出去。

    嘴唇開開合合，他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卻隻化為一聲歎息。

    罷了，這孩子喝醉了，明天說不得已經記不住這件事了。

    等到她畢業了，就由他再正式告白一次。

    清醒地告白。

    楚芙本來還真有幾分醉意，卻不到真的迷迷糊糊什麽都不知道的地步。行駛中的車窗開著，外麵的冷風灌了進來，被冷風這麽一吹，那朦朧的醉意已經完全消失了。

    隻是臉上還帶著幾分薄紅，顯得有一絲媚色。

    她是故意的，故意喝下那杯酒，然後趁著醉酒來告白。

    她麵上朦朧一片，絲毫沒有往日的迷糊矜持，直勾勾地盯著男人。

    楚芙看著何啟晟的黑眸裏風暴席卷，而後又歸於平靜，那開合的唇最終吐出的隻是歎息。

    緋色霎時褪去，她明亮的眸子暗沉下來：“果然……”

    還是不行嗎？

    柔軟溫暖的身子從懷裏離開，楚芙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苦笑一聲，眸光躲閃。

    最後，她猛地抬頭，雙眼帶著了然和堅定：“抱歉，何先生，我想我要辜負你的好意，沒辦法勝任助理這份工作了。”

    何啟晟又是一僵，他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還在告白的女孩下一刻會說的是這種事！

    而且，先前不還是喊他“阿晟”的麽？怎的下一瞬又變回那個生疏的“何先生”？

    莫非這就是酒後不講理？

    他想把離開的女孩再次摟入懷裏，又怕唐突了她，隻好幹巴巴地問：“為什麽？”

    楚芙苦笑：“我，沒辦法把感情問題和工作問題完全區分開，會影響到效率的……如果您介意，我可以辭……”

    “不！”何啟晟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要辭職？怎麽可以！

    她已經辭去了家教的工作，如果再從公司辭職，他怎樣和她親近！

    但是，要他說軟話說情話，他又說不出口。

    最後，他隻好說：“目前找不到人替你的位置，情況你知道。”

    趙秘書在她上任的時候就和她說過，她自然是知道的。按著文小小的性子她也做不到讓休產假回來的助理沒有工作這種事情！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聲道：“我想回家。”

    何啟晟抿唇，“好。”

    “去民和區豐安路158號。”他流利地報出了之前曾去過一次的地址，不知不覺之間，女孩的資料他已經默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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