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幹什麽？”楚芙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立即驚醒了神遊的兩姐妹。

    楚語萌雙眸一暗，立即就揚起了笑意，自然地把撿起的樂譜遞了過去：“抱歉，我們是聽到了鋼琴聲有些好奇，所以……剛剛過來的時候見到這個掉在地上了。”

    楚芙蹙眉，她直覺地知道這並不是她們發呆的原因。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但是她卻無法阻止的。

    衛輕嬋雖然因為家境中落而受過委屈，但本質上還是個有些天真的女孩子，從小被保護得好好地，也沒有接觸過這些勾心鬥角。

    所以，她很快就把那一絲違和拋之腦後，露出了溫和的笑：“沒事。你們是申媽媽的客人？”

    她是沒有聽說今天有客人來拜訪的，但是既然是女客，就不會是那些男人的客人了。明明有吩咐過管家不允許外人過來琴房的，既然管家沒有跟在身邊，也就代表著這兩人和申家很熟悉。

    楚芙自然知道她們是誰，但是衛輕嬋卻不知道，她也隻能夠裝作不認識了。

    “唔，也算是。”楚語萱從楚語萌的身後走了上來，帶著優雅淡然的笑，“隻是沒想到時間會那麽不巧，阿姨居然不在家。”

    她話中帶著親昵，無論是姿態還是神情，都在告訴著楚芙她和申媽媽很熟稔。

    “你是衛輕嬋？”楚語萌帶著喜悅的笑容湊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楚芙的手臂，自來熟地蹭了上去，“啊啊啊，沒想到我能夠見到活著的偶像！”

    “……啊？”楚芙一臉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實際上她心裏門兒清。

    ——嘖，真假。

    “我是楚語萌，也是學鋼琴的！我叫你嬋嬋可以嗎？嬋嬋，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在少年組的國際鋼琴大賽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楚語萌一臉興奮，那完完全全表現出來的，就是狂熱粉絲。

    她說話都不帶停頓，就跟連珠炮彈似的：“你那一曲《英雄》，真是棒極了！我的老師都說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這個年齡就把這曲子表現得那麽好！還有還有，聽說你被維也納音樂學院破格錄取了？啊~好羨慕……”

    她話中所說的倒是真的，衛輕嬋的鋼琴天賦的確無可挑剔，《英雄》這種帶著悲嗆和歎息命運不公的曲子，她都能夠在十三歲的稚齡有所領悟。她剛開始時還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最佳對手的，隻是沒有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她，而從小喜歡著的華之哥哥也隻喜歡她。

    還有維也納音樂學院，她前兩年也去報考過，理論考試高分通過，隻是在現場演奏的時候，卻連一分都沒得到。

    那時候，那些評委老師是怎麽說的來著？

    哦，對了——

    “不行，她的演奏完全不行啊！稚嫩刻意到完全無法掩飾！”

    “音樂中完全沒有感情，好好的曲子都被糟蹋了！”

    “技巧也是，不是說學了十多年？怎麽這麽簡單的指法都錯？”

    “聽說還在華國和衛並稱‘鋼琴雙姝’？看起來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

    每個人都拿她和衛輕嬋比，最後她隻能夠狼狽地逃離。

    楚語萌夠著最甜蜜可愛的笑，側頭看著那張有些無措卻精致美麗的臉龐，很想撕破了那張臉。

    她不由得在想，如果，鋼琴公主被拉入泥沼之中，渾身髒汙，又會怎樣？

    肯定很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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