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準頭正中玉竹的額頭，玉竹連慘呼都沒有，就軟倒在地，隻有急促的抽氣聲。

    ——都不知道這樣的準頭是從多少次扔茶杯之中進化出來的！

    裝作害怕的模樣，身子瑟縮了一下。

    玉妃站起身，走了過去，以手捏著楚芙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

    她左右端詳了許久，然後冷笑：“果真是一副狐媚子的形象！嘖，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她猛地把手一甩，接過身後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你這宮女也是不機靈的，本宮這次就做個好人，幫你解決了。含桃！”

    “是，娘娘。”

    玉妃身後的宮女應著，朝著暗處招了招手，立即就有太監出來把玉竹拖走。

    “至於你——”

    “皇上駕到——！”

    聽到這聲傳呼，眾人臉上喜色一閃而過，然後紛紛彎腰屈膝行禮，姿勢都是最為標準的，但是姿態卻不盡相同。

    玉竹聽聞天啟帝來了，雙眼猛地一亮，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兩個因為行禮而稍稍放鬆了力度的太監，撲到了他的麵前。

    她想要撲進天啟帝的懷中，又知道那些隨侍在皇上身邊的太監是絕對不會讓她近身的，於是在天啟帝的身前兩米處，她就趴伏在地，嗚嗚哭泣：“陛下，求陛下救救奴婢……”

    天啟帝先是看了看那些屈膝行禮的妃嬪，然後徑直走向了淑妃，隻是腳步在經過跪伏在地的楚芙時不著痕跡地頓了頓，眉頭皺了皺。

    他說：“無需多禮，都起。”

    淑妃作為總領宮務的妃嬪，他還是會給她幾分麵子的。

    所以，他並沒有因為見著玉竹哭得可憐就停下詢問她原因，而是直接問淑妃：“愛妃，這是……？”

    淑妃盈盈拜下：“陛下，這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並沒有下宮令讓宮女們規避妹妹們的名諱和封號，才會……”

    “這宮女是誰的？”天啟帝皺眉。

    眾人心中一喜，這下，這個洛常在就真的要廢了！

    陛下最是不喜那些麻煩，所以後宮中在陛下眼前展示的都是井井有條的，沒有誰敢去挑戰宮規。

    還記得之前有一位四品嬪衝撞了當時還是徐妃的淑妃娘娘，找陛下評理的時候，還被廢去了封號，貶為七品才人。

    本就是她無理在先，恃寵而驕奢望能夠憑借著寵愛和宮權在手的娘娘分庭抗禮，說出去，她家父兄也不敢多說，還得上書陛下請罪！

    現下陛下和淑妃說著話，哪怕是同為四妃之一的賢妃娘娘在此，也是不敢插話的。

    淑妃勾起唇角，正是因為陛下如此給她顏麵，她才能夠穩穩當當地坐穩這個位置。有了陛下的信任，怕是那個女子最高的位置，她也是能夠嚐試一下的。

    她回答：“這是洛常在的宮女。”

    天啟帝聞言，把視線光明正大地投注在了那個跪在屋子中央接受著眾人目光洗禮的粉衣女孩。

    不，她已經不能夠算是女孩了，她在昨天，已經變成了他的女人。

    她咬著那張粉唇，唇在昨天已經被他吮吸得有些腫了，哪怕是小心地塗了藥，也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了腫的。這樣再咬幾下，豈不是要破皮？

    昨天，她這般勞累，今早在前來這裏的路上還被人折騰了半會兒，如今又跪在地上，身子可受得了？

    這般想著，天啟帝的眸色越來越沉。

    這在眾人眼中，那就是將要發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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