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芙看著那被送過來的兩人，有些不安地問：“易總管，這、這是不是不合規矩？”

    她那雙微微上挑的眼水潤潤的，帶著明顯的不安和惶恐。

    她不過是八品常在而已，身邊隻有一位大宮女的份例，不，不過是一位宮女，就連大宮女都算不上的。

    這突然來了一位姑姑和一位宮女，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麽？

    就算是再不懂事務的傻白甜，也是在耳濡目染之下明白些規矩的。

    更不要說，這些事情可是一入宮就被叮囑過了。

    易成可謂是天啟帝身邊的第一人，也是這後宮之中除了那幾位老嬤嬤之外看得最清楚的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介意稍稍示好半分來撫平楚芙的不安。

    看著楚芙的表現，他也是甚感欣慰的。

    ——這是一個規矩的人。

    他如此滿意地想著。

    陛下寵著一位懂規矩的，總比一位不守規矩的要來的好，也會在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的後宮中活得久一些。

    他含笑回答道：“這是陛下的吩咐，常在就安心收下。”

    他抬頭裝作看向窗外天空的樣子，然後回頭說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奴才也該回去乾清宮當差了，洛常在先放寬心，不如好好想想個把月後的萬壽節？”

    他也不過是一句提點，至於楚芙能夠領悟多少，那就是得看她的天分了。

    不過，楚芙扮演著的是一位傻白甜妃嬪，自然是聽不懂的。

    在送走了易成之後，她就一臉茫然地看著甘竹，又好奇地看著跪在屋裏的馮姑姑和那位傳說中來自禦前的宮女山茶。

    “常在？”甘竹小聲喚道。

    楚芙猛地回神，然後讓甘竹把兩位新的宮人扶起來了，側頭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麽馮姑姑你就跟以前一樣，做這凝露軒的掌事姑姑罷，正好好好教教甘竹。山茶，既然你是禦前出來的，那麽就說說你擅長些什麽？”

    山茶上前行禮，跪拜，磕頭，一絲不苟。她微微抬起頭來，那張臉上帶著木訥的笑：“回常在的話，山茶在禦前做的粗使工作，手上有幾分力氣。”

    楚芙一愣，這，還真是和易成總管說的那樣老實啊。

    隻是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裝的了。

    禦前當差的，哪怕是個粗使宮女，也是不容易的。沒幾分精明哪裏能夠成事？

    手上有幾分力氣……

    楚芙腦瓜子一轉，然後瞪大了雙眸——

    這絕對不是真的給她送個粗使宮女啊！

    這是在暗示著她會幾分功夫是？是？

    這皇帝，還真給她送來個寶貝了！

    她眨眨眼，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哦，既然是陛下送來的，一定有什麽特別的，那麽山茶你就跟在甘竹身邊幫手。常在我沒有本事，身邊也就一位大宮女的份例，山茶就領著二等宮女的份例。”

    “常在，可否讓奴婢先說幾句話？”馮姑姑笑吟吟地，得到了楚芙的應允之後，才繼續道：“陛下讓奴婢領的是凝露軒的掌事姑姑一職，而山茶也是撥給凝露軒的，所以，是不必走常在的份例的。”

    噫？

    楚芙眨眨眼，忽然發現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兒轉不過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

    送人給她使卻不用出錢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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