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腦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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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盼不見他答話,便摸索著拉了他的袖子,來回晃悠:“便是做錯了什麽,師妹也不是故意的。師兄大人有大諒,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照你這麽說,是有人拿刀逼著你去練《山海經》的?”曲清河問,顧盼一滯,鬆了手,垂下頭不說話。
    曲清河隻得歎氣,終究不忍心再凶她:“你啊,乖的時候真乖,一旦調皮起來,比她還讓人頭疼。”
    顧盼還是低頭不語。
    “別想著蒙混過關,把功夫廢了,現在還來得及。”
    顧盼的腳尖輕輕磨蹭著地麵,也不表態。
    無聲的抗拒。
    “怎麽?非要我發脾氣是不是,我若凶起來,你師妹也得害怕的。這事沒得商量,聽話。”
    “……”
    “你練那麽好的功夫做什麽?你又不喜歡這些。”
    “……”
    “小盼。”
    顧盼抬頭,空洞的雙眼對著曲清河:“師兄肯廢,我就廢。”
    “什麽?”
    “師兄若是肯自廢武功,我便也廢了《山海經》從此不再修行。”
    “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什麽都沒有性命重要,遑論你功夫太好,成就太高,死了便死了。帶不走,什麽也帶不走!”顧盼忽然激動起來,麵色泛紅。
    “你莫不是……”
    “是,為了逼師兄廢了功夫,我才練的《山海經》,師兄也看見了,我進步有多大,或許師兄還在人世的時候,我便到了十一層。”顧盼一激動,不由邁了步子,她身邊就是火堆。
    曲清河怕她不小心踩進去,伸手打算把她拉回來。她卻像是有所感應似的,連忙避開。腳下卻絆了凳子,撞翻了火上的水。
    曲清河連忙把人拉起來,好在這水剛燒,不算燙。饒是如此,顧盼的肌膚上也紅了一大片。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好好坐著會如何?《山海經》是個什麽好東西,一個二個上趕著去送死,有什麽意思?”曲清河用涼水浸濕帕子,給顧盼敷著,顧盼聽到重點,微微側首,問他:
    “師妹也想學,是不是?”
    “是,她一個武癡,望雪亭中的秘籍,哪本她沒看過?凡是能學的都學了個遍,怎麽可能放過《山海經》?”曲清河沒好氣道。
    “那……你要教她?”
    “為什麽要教,沒聽說過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嗎?她把我的看門本事都學去了,我以後在江湖上怎麽混。”
    “你也不混江湖啊……”顧盼低聲嘟囔著,“再說了,你是師兄,又不是師父。”
    “就你聰明。”抬手敲了敲顧盼的額頭,曲清河又尋了藥膏來,“長兄如父,聽說過沒有。”
    “她哥哥是燕平生,又不是你……”
    “有了精神就來跟我作對是吧?小心我給你下毒,然後賣到深山老林裏去。”曲清河也沒想嚇唬她,隻是心裏煩躁,想轉移轉移話題罷了。
    不料顧盼仰起頭,笑得歡快:“那你賣啊,到時候被她一頓毒打——打死了可不管我的事。”
    “我若因此被打死了,變成鬼就天天纏著你,嚇死你。”
    “冤有頭債有主,是她打死的你,關我什麽事?”
    “我是惡鬼,你見過惡鬼講道理的嗎?”
    顧盼認真想了想,笑道:“‘惡鬼’的確不講道理。”
    說完,兩人都笑了。
    “動手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講道理?”燕梓桑的聲音冷不防傳來,兩人皆是一驚,而後感覺背後發涼。
    顧盼看不見,隻能憑聲音推斷燕梓桑在哪,然後,往曲清河背後縮了縮。
    “師妹怎麽來了……那個師妹,君子動口不動手。”看著燕梓桑逐步逼近,曲清河下意識就想跑,可顧盼在他身後,緊緊拽著他的衣裳,讓他跑不掉。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熟悉的鞋底,再一次踹上自己胸口。
    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綰綰,殺人是犯法的。”曲清河一聲哀嚎,顧盼卻禁不住笑出聲。
    燕梓桑不想再搭理他們兩個神經病,隻是望著顧盼:“眼睛如何了?”
    “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犬奴已經開始集結軍隊,打算與我們決一死戰。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到了那個時候,即便瞎著眼睛,也得給我上陣。不……”
    “不上陣就去死嘛。”聽到“犬奴”兩個字,顧盼的臉白了白,卻是笑著打斷燕梓桑的話,撇撇嘴,“你還真有當後媽的潛質。”
    “不想成為拖累,就好好把眼睛養回來。”燕梓桑說完,轉身走了出去,顧盼卻處於震驚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拽了拽一旁的曲清河:“她剛剛那是不是關心我?”
    “嗯。”曲清河揉著胸口,這丫頭下次隻怕要把他的胸骨給踹斷才解氣。
    “真是活久了什麽都能見到,她居然會關心我?”
    “你若不需要,我可以去跟她說一聲。”曲清河笑道,顧盼猛地將人抱住:
    “千萬別,我還想多活兩年。”
    “不去就不去,隻不過你這麽熟練地向我投懷送抱,可是私底下練習了許久?想必早已對我芳心暗許,就等著此時此刻吧?”曲清河笑著,便摟住顧盼的腰,被狠狠地擰了一把:
    “你要不要臉?”
    “不要臉,要你。”
    “……”
    戰事的準備如火如荼,顧盼卻整日縮在帳篷裏,若是沒有必要,絕對不出來——對她來說,壓根沒必要出來。
    燕梓桑來催過幾次,逼急了,她就兩眼一翻白,暈死過去。久而久之,燕梓桑也知道她是在裝,便不由分說的把人拽了出去,才送上馬,就見顧盼抖得篩糠似的,直直從馬背上栽了下來,頭朝地,撞出一大個口子。
    鮮紅色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就像整個頭骨都被摔得裂開了似的。
    從馬背上摔下了可大可小,若是摔斷了脖子,整個人便也沒了。
    燕梓桑隻得暫且按捺住心中怒火,先把人送回營帳,尋了軍醫前來診治。
    也不知是顧盼命大還是運氣好,竟隻是碰著了腦袋,有著輕微的腦震蕩,隻需好好休養便可,並不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