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宜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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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宜舒之死
是以,陳帝是堅決不會允許的。而她又沒燕成疆那個資格,惹得眾官來勸。隻得老老實實地做這個赤鬼將軍,除卻偶爾在朝堂上說兩句話,與閑職無異。
這日,正說著岩東賊寇猖獗。
岩東的賊寇問題,存在已久,先帝尚在時,便幾度派兵去剿,數十年下來,卻依然被拔掉他們的根底。前些日子作亂,竟連岩東的知府也傷了。
朝堂上下議論紛紛,都在商議解決此事的方法。這個時候,作為武將,如果不請命前去剿寇的話,最好保持沉默。
忽的便有人進了大殿,奉上一份急報。
陳帝看過後,驀地大怒,將手邊茶盞狠狠摔在地上,上好的骨瓷,瓷片四濺。
站立一旁的侍衛、內臣,以及眾大臣紛紛跪倒在地,惶恐不安。
顧盼自然也跪下了,卻是疑惑得緊。
這麽多日,陳帝雖也有心情不爽快的時候,卻從沒有如此大發雷霆過。便是昨日前日得知岩東知府為賊寇所傷,也隻是沉著張臉,語氣略差,不像今日——顧盼甚至懷疑,若是有誰不長眼,說句招惹了陳帝的話,當場被撤職查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顧盼能想到,旁的人也不傻。直到散朝,也沒幾人敢胡亂說話。
眾臣魚貫而出,顧盼正要去找燕平生問問是個情況,忽然便有一個內臣快步而來,喚道:“燕將軍請留步。”顧盼依言停住腳步,那內臣走近,衝她曲了曲身,算作行禮,“陛下請將軍回去,有要事相商。”
聯想起陳帝方才的怒氣,顧盼有些不安,燕平生似是有所察覺,按了按她的肩膀,道:“我在宮門外等你。”
顧盼隻得跟著去了,一路上不停地為自己做著心理準備,想象了萬千種陳帝喚自己去的可能。
那封急報與自己有關?有人告了自己的狀?
按著陳帝對燕家的縱容程度,一般的小罪,他不過一笑置之。那便應該是什麽滔天大過,嚴重到楚帝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卻偏生看在父兄的麵上,不打算當場便把自己發落了。
可......若是如此,燕成疆父子也該被留下來一起處理此事才對。
心中百轉千回,越想越覺得慌張,麵上卻不得不端著。
有意向這內臣打聽打聽,對方隻一句:“不知,將軍見了陛下,便明白了。”
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顧盼覺得此去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的。
到了勤政殿,才發現除了陳帝之外,喬永慕和宋長束也在,三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嚴重,讓顧盼心中更加不安,卻不能在麵上表現出來,壓著性子,衝陳帝行了禮,而後便站在了一旁。
“少宮,你告訴燕卿吧。”陳帝以手撐額,似乎很是疲倦,喬永慕道諾,才對顧盼道:“宜舒離世了。”
“怎......怎麽會?”顧盼一時茫然,似乎沒聽真切,又問了一聲:“殿下說的......是宜舒帝姬?”
“是。”喬永慕點點頭,語氣沉重,“楚國對外給出的理由,是病重不治。報喪的已經在路上了,事實,卻並非如此。”
“殿下的意思,是別有內情?”顧盼一頓,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楚國太子,謝秋相。
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親手奪去,不過一個麵和心不和的“妻子”罷了,倘或礙事,又有什麽不能除去的?
“據我們的人打探的消息,早在兩月之前,宜舒便被禁足宮中,不得外出。”喬永慕道。
“定是謝秋相,那是個心狠手毒之人,沒有什麽做不出的。”顧盼當即出聲。
“此事並無證據,今次喚二位愛卿前來,便是希望你們能將此事查清,莫讓宜舒死得不明不白。”陳帝終於開了口,聲音略有些嘶啞。
“我們?”顧盼下意識地望向宋長束,後者也是一臉吃驚,向來此事,也完全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宋右將軍本是楚國人,燕將軍也在楚國住過一段時間,對那邊最為熟悉。是以讓你們前去,再合適不過。”喬永慕道,待他說完,顧盼便急著開口:“陛下知道的,楚國恨燕璋入了骨,若是燕璋去了臨安,定然性命不保。”
“無礙。”喬永慕笑道,“此次,你與宋右將軍,是代替我大陳,去吊唁宜舒。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現在陳、楚兩國交好,想來,楚國定然會以禮相待。”
以禮相待個屁,隻怕一進臨安,直接沒命了。
陳帝的心思顧盼明白,接著宋長束對楚國的熟悉,調查宜舒死因是真。可他要查出的,一定是受人迫害。堂堂公主嫁過來,成了尊貴的太子妃,竟被人所殺,陳國完完全全有理由開戰。倘或楚國真的容不下宋長束,或者發現兩人來者不善,先下手為強,陳國更是可以以此為理由,向楚國發起進攻。
無論如何,打,是打定了。隻不過陳國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所以必須要有犧牲。
而且,如果自己和宋長束一起喪命於楚國,陳帝一是打壓了燕家的力量,這時燕成疆再請辭,多半就同意了。其二,也可名正言順的將赤鬼軍交與別人——那一個個因為主將被殺而悲憤交加的熱血將士們,定然是所向披靡勢不可擋的。
這麽一箭數雕的好法子,不用的是傻子......
顧盼簡直想罵人,可惜她沒有拒絕的餘地。與宋長束交換了眼神,隻得分外“榮幸”地,接了這差事。
“此事刻不容緩,兩位愛卿與家中交待一聲,今日,便去吧。”陳帝道,顧盼與宋長束無法,隻得應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乘的是馬車。
顧盼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麵,宜舒喚自己姐姐的模樣。
那仿佛就在昨日,可那樣一個珍貴的女子,竟這樣沒了性命——活著的時候身不由己,便是死了,也還要受父親的利用。
顧盼為她不值。
“怎麽了?”宋長束伸手撫著顧盼的臉,顧盼這才發覺,自己麵上已是濕潤一片,“難過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