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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重生！
    還有曲清河，倘或最後能見他一麵，便當真無憾了。
    不過顧盼也知道，現在正是曲清河的關鍵時候，便是燕梓桑願意叫他出來，顧盼也不敢打擾。
    若這次突破不了，不知何時才能突破，萬一......他等不到那時候了怎麽辦？
    “你還記得，我讓青淮給你下的蠱嗎？”燕梓桑忽然道，顧盼凝神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當初查到宋長束對她二次下蠱，解了之後，為防露出破綻，又讓林青淮另下了一個。
    燕梓桑拿了個錦囊遞給顧盼：“莫讓旁人知曉，關鍵時候，能救你一命。”
    顧盼點點頭，將錦囊收好，燕梓桑又道：“可還記得，為了打消你的疑心，我將宋家人的屍骨帶了回來。”
    “嗯，最後一把火燒了，放在無間獄裏。”顧盼道。
    “給你看之前，我曾查看過。宋老夫人並非自盡，那個叫寸縷的丫頭，也不是意外。”
    “什麽意思？”顧盼一時懵了，不是自殺，不是意外，那便是他殺？
    誰殺了他們。
    “宋老夫人的頸骨，是讓人給捏斷的，而後才給她套上白綾，掛在了屋簷上。至於素音，她的後腦骨有所變形，向來，是被人按在的水裏。至於那姐妹兩......的確是被人所殺，不過據我猜測，也絕非山賊。”
    “你是說......”
    “我悄悄查過，天寰賭坊，其實是少宮命哥哥設立的。那些人，第一服從的，是少宮的命令。”
    “殿下殺了他們？為什麽？”顧盼驚訝不已，忽的想起，宋長束與喬永慕，曾經爭執過，隻是默契地對爭執內容隻字不提......莫非，便是宋長束知曉了這一切？
    “我想，少宮原本打算的，是宋家一個不留。隻是宋長束被你看得太近，他們尋不到機會下手罷了......顧盼！”
    “在！”顧盼下意識地站直立正。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驚訝胡想，是想讓你小心宋長束——他並非你心中的簡單人物。麵對殺母仇人，他都可恭恭敬敬，尊為君上，還有什麽事做不成的？這一路上，他定會盡力修補你們的關係，你若是被他迷惑，才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顧盼點點頭，略顯茫然：“可是.......為什麽？殿下總不會是因為吃醋吧？”喬永慕吃醋，是很正常的事，可因為吃醋而殺了對方全家，就不可能了。
    燕梓桑皺著眉：“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少宮......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很多事情，他都未卜先知了一般。”
    燕梓桑難得有幾分猶疑不定，顧盼腦海中瞬間閃過兩個字，脫口而出：“重生！”
    “什麽？”
    顧盼將重生的意思大概解釋了一遍，可燕梓桑想也沒想就否決了：“不可能！”
    “我都能魂穿、你能奪舍，他為什麽就不能重生？還記不記得，你出事之前，他曾經一反常態，命人將你尋回來——便是因為重生，他知道了你會出事，會成為宋長束的妻子。隻是終究慢了一步......他為何要急著殺了宋長束？便是因為他知道宋長束將是個禍害，需得早日除去，卻不料被我所妨礙了。還有許多看似毫無原因的行為——你應當逼我清楚。”
    燕梓桑皺著眉，指節敲擊著桌麵。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顧盼也不打擾，隻耐心等著她去想。
    畢竟不是經過網絡文學熏陶的人，對於這些新奇詭譎的概念，需要接受的時間。
    “倘或如你所說.......”半晌，燕梓桑開口，“少宮重生之前那一世，你是否穿越而來。倘或沒有，我被宋長束利用著，做過了什麽事，才使得少宮如此憎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倘或有......宋長束活到現在，是不是日後他會挑起.......或是利用你，挑起什麽風浪——足以令天地變色的風浪。”
    “這你得問他啊，我怎麽知道。”顧盼噘嘴，忽的發現自己還筆直地站著，便拉過凳子坐下，“殿下曾經經曆過什麽，除了他，誰也不知道。隻能從他那處下手......我是不會套話的，得你來。”
    燕梓桑又低眉思考了半晌，道：“我知道了，你且安心去，多注意宋長束，莫入了他的圈套。”
    顧盼點點頭，心裏卻並不輕鬆。
    怎麽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不多時，與宋長束約定好的時間到了，顧盼隻得離開。雖然和預料中的一樣，沒能見到曲清河，心中還是禁不住失落。
    離了船，迫使自己打起精神，請燕平生在她走後立即去把宋自悔並著林青淮幾個接過來，方才上了馬車。
    二人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入夜。
    回頭望去，城門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前方亦是一篇黑暗。
    顧盼靠著車壁，不言不語。
    “累了？要不睡會兒？方出城，也不好找地方歇著。”宋長束關懷道。
    顧盼搖搖頭，挑起車簾，趴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
    也不知，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
    或許自己，便永遠留在楚國那片土地上了吧。
    來時便在楚國，如今去了，也在楚國，能不能算是應了那句“質本潔來還潔去”？
    雖然不是很應景，可顧盼現在腦中一片混亂，也想不出別的詞兒了。
    將就吧。
    宋長束見她心情不好，也隻當她是舍不得孩子，便沒多說什麽。
    二人全程趕路，幾乎不曾停歇，吃與睡都是在馬車上。剛入楚國沒多久，顧盼就病倒了，無奈，隻得暫且停一會兒，尋了個小棧休息幾日。
    好在顧盼也不是什麽大病，隻是一路上胃口不好，進的食少了，身子一下撐不住，便暈了過去。
    醒來後一連喝了幾日的藥，舌頭都麻了。被宋長束威脅著不好好吃飯，便天天灌藥喝，嚇得一個激靈，隻得乖乖按時吃東西。
    七月二十六日，終於到了臨安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