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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習慣成自然
    曲清河扁扁嘴，顯得有幾分委屈：“你還沒送過我東西呢。”
    顧盼一怔，想起自己的確沒怎麽給曲清河送過東西，真要算起來......似乎就送了個房間的新裝飾？
    “這玩意兒被我弄壞了，要不......咱們一會兒去逛逛，師兄看中什麽，師妹便買給你？”
    “得了吧，一會兒叫別人發現了，計劃又敗露了。再說了。”曲清河望著顧盼手中的柳枝，“外麵賣的，哪有你做的好。”
    “我做得不好。”顧盼賠著笑，“我手工最差了，做出來的東西都入不得眼的。”
    “我瞧你給渡遠做的那些小衣裳小帽子的，也挺精巧。”
    “不是。”顧盼哭笑不得，“哪有跟個小孩子吃醋的？你要實在喜歡，我給你也做雙鞋，可好？”
    “隻有一雙鞋？”曲清河側眼望著顧盼。
    “那你還想怎麽樣？”
    “至少，得加個荷包吧。”曲清河一把摟住顧盼，笑道，顧盼無奈，隻得應了。
    不遠處的承和等人有種撞牆的衝動。
    說好的低調行事，說好的不能讓別人發現曲清河的存在。
    結果自家主子倒好，在這人來車往的大路旁，與曲清河打情罵俏起來。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好歹也進客棧了再說成麽。
    事實上，她二人是背對大路，路上的人急著趕路，即使見了這一男一女，頂多也就是好奇地望上一眼，視線不會多做停留，再加上這棵大柳樹擋住了兩人大半的身影，除非熟悉至極的人，一般也不會認出他們到底是誰。
    這也是他們這麽放心在路邊聊天的原因。
    “對了，我......收了一個孩子。”
    “我聽說了，是閉門巷的人，他很合你的眼緣麽？怎麽不惜為了他，連官府的人都敢得罪。”曲清河笑問，顧盼心中卻是一個咯噔，麵上的笑容，帶了幾分別的意味：
    “師兄倒是什麽都知道。”
    宋長束鬆開了顧盼，一隻手按著胸口，麵帶痛苦。
    “你怎麽了？”顧盼不禁有些擔心，瞧他這模樣，難不成是《山海經》發作了？
    “心痛。”
    “好好的怎麽會心痛？”顧盼更著急了，伸手扶著曲清河，怕他摔倒，正要去喚昭和，卻聽曲清河道：
    “我最寶貝的師妹竟然懷疑我不相信我，著實讓我心痛得很。”
    說得那叫一個委屈可憐，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顧盼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一巴掌拍他腦門上：“你無不無聊？”
    曲清河順勢往後仰了一下，然後又湊到顧盼身邊：“真的，你每次都懷疑我，心都疼死了，不信你摸摸。”
    說著，就要拿著顧盼的手往自己胸口按，顧盼連忙把手抽出來，麵上帶了幾分紅：“我哪有不相信你.......”
    “你敢說，剛剛沒覺得我處處盯著你，沒覺得我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你風流倜儻才貌雙全的師兄，在你心中，就這樣不堪不成？”曲清河問道，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顧盼自知理虧，擺弄著手指不說話，半晌，察覺到曲清河仍然望著她，等著她給個說法似的，才低聲道：“抱歉......我習慣了。”
    習慣了有半點不對第一反應是懷疑，習慣了相信身邊人都有害自己的心思。
    “別的人也就罷了，你我這麽多年，我會不會害你，你還不知道不成？你連林青淮那種背叛過你的人都信了，卻不信我？”
    顧盼本想說，連宋長束這個枕邊人都日日算計著她，不怪她處處懷疑，卻聽曲清河提及了林青淮，一時無話可說。
    “還有，你既疑心這樣重，在閉門巷裏，怎麽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得了你的信任，叫你收在身邊了？你就不怕他是別有用心的？”
    “阿寶......有問題？”顧盼心中一緊，難道是有誰刻意尋了與顧夷猶長得相似的人來，以便打入她身邊？
    難道是宋長束？
    不應該啊，顧夷猶的事，知道的人甚少，即便是狄雲生，也隻知道顧夷猶死在了無間獄，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的事。
    知道這些事的，不過她與曲清河、燕梓桑。
    總不可能是燕梓桑做的，且燕梓桑雖有本事，可還沒到了能在楚國都城安插人手的地步。
    那麽會是誰？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之前問你的，還沒回答呢。”曲清河似乎想打斷她無限延伸的思緒，顧盼則是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阿寶是別有用心的。”
    看她這慌張的模樣，曲清河到底先緩和了下來，安慰道：“我就隨便舉了個例子，派人去查過了，這叫阿寶的孩子，是兩年前進城的災民。兩年前楚國多地旱災，顆粒無收。百姓們便往臨安趕。阿寶運氣不錯，是前幾批到的，被收進了城，後麵災民多了，則被攔在城門外。隻是進城了，也活得艱難，流落到了閉門巷，被那個老太太收留，得了口飯吃，勉強活了下來。”曲清河說道，他本是一路跟著顧盼的，在大街上看見阿寶時，本沒想太多，可顧盼的反應顯然不對，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孩子與無間獄裏的那個，似乎有幾分相似，心中警鈴大響，跟著他們到了無間獄後，連忙托臨安城中的好友幫忙查一查。
    盡管閉門巷是個混亂的地方，可這種地方最容易藏匿一些通緝犯或是刻意隱姓埋名之人，所以通政司中，也對每人的來曆摸了個清楚，是以查出阿寶的情況，並沒費多大功夫，幾番確認他的確沒問題之後，曲清河才放下了心。畢竟這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有毫無聯係的兩人長得相似，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那會不會是有人一早安排好的，故意叫他早些混進來，以便今日......”
    “你當人人都是神仙不是？那時你與犬奴苦戰，能否活著離開戰場尚未明了，即便活著離開了，誰又能想到你會回到楚國？阿寶沒問題，你若實在不放心，我再托人查查他以前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