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第二次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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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梓桑點點頭,又問:“這蠱,你妻子,知不知道。”
林青淮一滯,燕梓桑的聲音淡漠,卻像是在向他問罪。沒由來的,便覺得一陣心虛。
“她討厭蠱術,也不知道我在修習。”
“好。”燕梓桑拿起竹筒,遞給了林青淮,“今夜,你便催動蠱術。”
“什麽?”林青淮大為吃驚,“蠱術一旦發作,雖第一次不會有損性命,可第一次的發作,是對身體造成傷害最嚴重的一次。”
“嚴不嚴重,不歸你管,你隻需做好自己的事便成。”若是放到以前,燕梓桑大可不必這麽多廢話,她發布施令、底下人照做便是,沒人會、也不敢向她提出質疑。即便真的有,也是在事成之後,向她請教。
但凡有不服氣的,一刀斬下腦袋便可,反正這世上別的東西都稀少,就人多,多得死了一個,還有十個、百個、一千、一萬在後麵排隊等著。她也壓根不用上心在意。
可現在,若不多說幾句,隻怕林青淮四個,不服她的管。
所以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師姐的意思。”
林青淮果然無話。
當夜,林青淮便按著指令催動了蠱毒,又在分寸之內,讓雄蠱平靜下來。
它若不平靜,死的便是顧盼。
四人深知,燕梓桑這次是受了顧盼的托付而來,便也盡量聽從她的指令。
胭渺也顧不得尚在繈褓中的嬰孩,交給了府中關係要好的婆子——她性子柔順,又聽話懂事,言行舉止之間,叫人覺得分外舒服,又是顧盼身邊的人,是以府中,還是有不少人搶著與她打好關係。
照看一個嬰孩,實在不在話下。
是以剛一得到曲清河入了臨安的消息,楚宮遙便趕了過來,告訴燕梓桑。
卻不想這一次,燕梓桑要求再度催動蠱術。
楚宮遙是知道自家主子愛冒險、不惜命的,是以荊憐這麽說,他們雖擔心,也知這是顧盼能做出的決定。
瞧這模樣,隻怕要不了多久,第三次便要來臨了。
楚宮遙越發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想要幹什麽。
想了半晌,隻覺得頭疼——比管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雜事還讓人覺得頭疼。
想了半晌實在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
反正聽主子的話便是,絕不會錯。
饒是如此,還是禁不住的擔心,晚間吃飯的時候,被孫瑛榕給瞧了出來:“怎麽了,我見你這一日,都憂心忡忡的。可是有什麽煩惱之事,不防說出來,即便我沒本事……夫君也能幫你。”
燕平生卻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給孫瑛榕夾了一片藕,道:“曲清河回來的事,你知道了。”
“是……”楚宮遙低下頭,不禁有些為難。
她不知該不該對燕平生全盤托出。
這幾日,關於燕梓桑的事,她都瞞著,心中愧疚不已,夜半輾轉反側。又怕燕平生最後知道了,惱她騙他。又怕自己托出事情,叫顧盼生氣。
思緒百轉千回,在空中飄蕩浮沉,也不知出去了幾萬裏,終是找不到一個落腳點。
一個供她安歇片刻的港灣。
“觀門子前輩他們此次回來,與曲清河的事有關?”燕平生又問,孫瑛榕住了嘴,不再發話。
外間的這些事,她從來不管不問,漸漸地,便也不懂了。
一旦燕平生提及外麵的事、朝間的事,她便會低下頭做自己的事,也不刻意回避,也不去聽。
“妾……不知……”楚宮遙雖然猜到催動蠱毒和曲清河回京之間,多多少少有些聯係,卻不知那是什麽。
“曲清河悄悄回京,頭一個,來見了父親,他帶了一人。”燕平生頓了頓,放下碗筷。
他一將碗筷放下,孫瑛榕與楚宮遙也停了筷,便是小小的宋自悔,也乖模乖樣的放下了勺子,坐得端端正正,分外討喜。
他被帶回燕府那天起,燕成疆與苗探鋒便要留他在自個兒院子裏,奈何宋自悔與燕征戍玩得好,兄弟二人日日都要在一起,分也分不開,便一同留在孫瑛榕身邊養著了。
燕平生伸手摸了摸宋自悔的腦袋:“曲清河這次回來,帶了一個人,你道是誰?”
說罷,也不需楚宮遙的回答,自個兒便開了口:“是楚國東宮的一個侍衛,他的手中,握有宜舒公主的絕筆信。”
“這樣便可證明公主是為人所害!咱們可以名正言順的發兵討伐了!”楚宮遙喜大過驚,幾乎失聲喚出,而後看見孫瑛榕,才反應過來自己做得不妥,連忙斂了神色,文靜地坐著。
“話雖如此,可要發兵,又怎麽是那麽簡單的事。你跟著綰綰去過赤鬼軍,應當明白其中道理。冒然發兵,必不可取,這之前的準備工作要齊全,還不能讓楚國發現端倪有了防備。曲清河說,綰綰現在在楚國,假意投誠叛國,實際在拖延時間。父親已經進宮回稟陛下了,也不知……綰綰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一定可以。”楚宮遙說得斬釘截鐵,沒過多的思考,便將荊憐這段時日叫他們的事悉數托出,“想來,主子心中一定是有了計劃,才會讓荊姑娘拿著銅鈴過來,叫我們配合。”
楚宮遙信誓旦旦,顧盼若是聽見了,可就得叫苦不迭了。
她哪裏有什麽計劃後招,幾乎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為不敢打草驚蛇,她也不敢策劃逃跑的事項,隻打算著到時候聽天由命——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這蠱毒怎麽這麽快又發作了?
不同於第一次,蠱毒來得無聲,去得安靜,卻是實打實的,把她疼慘了。
當時她正獨自一人坐在院中——那日過後,她便從白府搬了出來,再不要任何人幫她診治,以免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察覺端倪。
才回宋府的第二天,吃過午飯顧盼正陪著阿寶在院子裏頑,忽然就覺得指尖發涼,從心口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似乎有什麽咬著她的心髒,不斷地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