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林東試探性地問：“丁主任，你們羅盤嶺的準備工作做得怎樣了？”

    丁曉梅愣了一下，笑道：“林東，你小子魂挺多啊。想套我的話？不過告訴你也沒有關係。誰讓姐喜歡你呢。我們羅盤嶺確實也挺想拿下團結湖工程。可是，這次競爭中，我們已經落了下風。你也知道，我們村寡婦多，能辦實事的人人少。所以，我們的主導思想，能跟著喝湯就行了。”

    林東問：“你們甘心？”

    丁曉梅說：“這裏麵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趙鄉長傾向你們榆樹屯，眾所周知，趙鄉長金鱗豈非池中物。他下來擔任副鄉長，不過是鍍鍍金，以後肯定要調回縣裏擔任要職的。據說，趙鄉長在省裏有關係，連縣委書記都對他很關照。何況陸副縣長呢？”

    林東點點頭，“我倒是知道，趙鯤鵬這人不簡單。”

    丁曉梅又說：“另外，趙鯤鵬幫助餘彪在短時間內解決了大筆的啟動資金。而羅盤嶺到目前為止，拉來的讚助資金才一百萬。所以說，競爭能力很弱。”

    林東說：“丁主任，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丁曉梅說：“你說說。”

    林東就說：“團結湖那麽大的工程，前期投入一定少不了，比如說這個土方工程。我們可以合夥找個施工隊，要是做成了，收益也小不了。”

    丁曉梅眨著眼睛想了想說：“這倒是個令人眼前一亮的主意。不過，搭夥的買賣不好做，就怕中間出了其他事。再說，這僅僅是你的想法，羅金倉和餘彪不一定樂意呢。”

    林東說：“隻要你我心中有這個初步意向，下一步我們可以商量著辦，盡量朝這個方向努力。”

    丁曉梅一笑：“行。羅盤嶺那邊，我可以做主。牛得水聽我的話。榆樹屯那邊，你想法做做工作。如果能夠達成協議，最好不過了。”

    就這樣，兩人說話間來到碼頭李，碼頭李有一個專門買賣禽畜的市場，林東把車停好，兩人一起進了市場。這個市場氛圍十分活躍，雖然下了雪，但是人很多。林東和丁曉梅不挑價錢，隻挑個頭，大個的野兔山雞，各買了二十隻。裝了好幾個大籠子。

    最後，兩人又來到賣鹿的攤位，今天賣鹿的隻有一家，春天時候，攤位較多。冬天考慮到很少有人買，所以僅此一家在這裏擺攤。丁曉梅問了價格之後，覺得對方報價高了點。

    這次出來采辦獵物，丁曉梅帶了一萬現金。而對方一隻梅花鹿的要價居然達到了五千。丁曉梅覺得，梅花鹿這東西雖然珍稀，但是市場價也就是三千五到四千左右。所以，她來的時候，隻待了一萬塊錢。買山雞野兔花了差不多三千。剩下七千差不多可以買到兩頭梅花鹿。

    對方的報價自己隻能買一頭，這個價格顯然不能接受。

    林東問：“老板，能不能便宜點？”

    對方說：“你們要幾頭？回家養殖，還是殺了吃肉？”

    林東說：“我們自己養。要兩頭。”

    對方說：“那就是最好一公一母，給你們便宜五百。九千五兩頭。現在就這個價格。不能再少了。”

    丁曉梅說：“這麽高的價，當我不懂行情，你們宰人啊？今年夏天時候，我買過呢，三千七百。比這兩頭還大。”

    賣鹿的說：“夏天是夏天，冬天是冬天。就拿蔬菜來說，夏天和冬天價格能一樣嗎？你這女人怎麽啥都不懂？還在這裏跟我砍價。”

    賣鹿的一臉的傲慢，一看就是本地的混混出身。丁曉梅忍著怒火說：“按照行情，鹿在冬天應該比夏天便宜。既然你不願意降價，我們不買了。”

    丁曉梅和林東離開這個攤位，林東說：“丁主任，真的不買了？”

    丁曉梅說：“碼頭李有好幾家養鹿的，幹嘛非要買他的。這小子狗眼看人低，我不願跟他一般見識。走，再逛逛。”

    兩人圍著市場剛轉了半圈，從側麵過來一個半大老頭，“這位大姐，你們是不是想買鹿？”

    丁曉梅扭過頭看看，說：“是啊。你怎麽知道？”

    老頭說：“我也是碼頭李搞養殖的，也喂著十幾頭鹿呢，因為冬天行情不好，沒有拉出來賣。剛才我看到你跟姓楊的那家問價錢了。我隻想問問，你是真心想買嗎？”

    丁曉梅說：“真心想買。你看我們車上，野兔和山雞都買了兩大籠子了。”

    老頭嗬嗬一笑：“你們兩位一看就是城裏開大飯店的。要不然怎麽會一下子買這麽多。”

    徐興和林東都笑笑，沒做具體回答。老頭又說：“你們要兩頭鹿，我家裏有。也不還價了，三千六百一頭。怎樣？”

    丁曉梅算了一下，討價說：“老哥，我們今天帶了一萬出來采購。花的還剩下七千。你要是覺得七千能給我們牽兩頭鹿。那咱們就成交。”

    老頭想了想，雖然差兩百塊錢，但是自己還有不少賺頭的，扭頭看看周圍，說：“七千倆。價錢說好了。不過你們回頭不要對別說這個價格啊。剛才那家姓楊，名叫楊金鬥，在這裏霸占著市場，不讓輕易往下滑動價格呢。”

    林東和丁曉梅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家夥說話那麽橫。還說價格不會動。原來是欺行霸市。”

    老頭說：“他家妹夫在派出所當所長。所以橫的怪，咱們走，到我家裏去看貨。你們隨便挑。”

    丁曉梅和林東同意，就跟著老頭出了市場，林東開著車，跟著老頭來到距離市場三四百米遠的一戶農家大院。老頭家的後院就是養殖場。老頭就是養鹿的，家裏飼養著十幾頭梅花鹿。最小的也有一歲半，個個頭是膘肥體壯，外形都不錯。

    丁曉梅覺得這個老頭心地善良，就說：“老哥，反正就是七千兩頭，你給我們挑兩頭不太健康的。我的意思不是有病的，而是跑不快的。身子不利索的。”

    老頭有點不太理解，“這位大姐，這是啥意思？別人賣鹿都生怕自己挑的鹿不健康。你卻點名要不健康的？”

    丁曉梅一笑，“身材矯健的，你留著不是好賣嘛。身體好的我們買走，也沒啥用。看你老哥是個實誠人，我們照顧一下你的生意，怎麽不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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