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彪終於搞明白，“媽的，一定是牛少軍那個王八蛋。這個斷子絕孫的家夥，真是色膽包天，竟然來偷窺我老婆洗澡？”

    罵了一陣，餘彪突然停下，又看看柳葉，還提鼻子在柳葉身上聞了聞，問：“昨天晚上，牛少軍真的沒有衝進來？”

    柳葉小嘴一撅，說：“餘彪，你什麽意思啊？是不是盼著那個殺人犯，操了你老婆你才心滿意足啊？”

    餘彪說：“看你說的，我是擔心嘛。”

    柳葉委屈地說：“他可能沒有那膽量。一直在外麵偷看我，沒敢進來。餘彪，別提這件事了不行嗎？一提起這件事，我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呢。想想就後怕。”

    餘彪說：“那好。咱們吃飯。”老婆沒有被殺人犯操了，餘彪心裏稍稍放心，拿起筷子坐下吃飯。

    柳葉心裏也稍稍放心，心裏琢磨，“是哪個混蛋告訴餘彪，我去過林東家呢？莫非他看到我從林東家出來了？”

    今天，榆樹屯空氣異常緊張。大隊會計楊寶鎖這功夫正在家裏喝悶酒。

    餘彪升任榆樹屯黨支部書記，他對他來說打擊不小。要知道，楊寶鎖心裏也有想法。餘彪這次當了村支書，自己以後就不好混了。

    更尤其，鄉裏讓榆樹屯上報兩個村長的名額，然後進行二選一。餘彪居然報了劉洪升和林東。不管是他們倆之中哪一個當選，都跟自己沒啥關係了。

    “餘彪，真有你的。羅支書重病在身，你落井下石。還抓緊時間培養自己的黨羽。林東有什麽？一個剛進入村委的後生。劉洪升又有什麽了不起的？無非腦子靈活點，平時販運點新鮮貨掙點零花錢。我楊寶鎖在榆樹屯資格最深。居然沒有我的份？”

    楊寶鎖的妻子劉彩娥給男人端上一盤菜，親切滴說：“他爹，你瞎尋思啥呢？”

    楊寶鎖不耐煩地說：“沒啥。”

    劉彩娥對丈夫的心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就說：“寶鎖，我知道，你在為不能當選村長候選人而感到氣氛。其實，餘彪這事幹得很不光彩。一點也沒有采聽民意，就做出了決定。林東有點本事不假，但是這麽點年紀，他毛還嫩。哪裏能夠勝任村長這麽重要的職務？劉洪升更不用說了，仗著是他老婆在鄉裏腰帶送，哼。他連初中都沒有上，小學文化能領到好全村一千多口子人嗎？”

    楊寶鎖說：“我有文化管屁用？到頭來還不是會計一個。人家小學畢業，照樣可以提名當村長。別人不知道餘彪啥心思，我可清楚得很。他要是提名我和劉洪升，鄉裏可能會優先考慮我當村長。畢竟，我是大隊會計，沒少跟鄉裏那些幹部打交道。可是，他把林東後補上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鄉裏不可能同意他當村長的。到頭來，村長的頭銜還是落在劉洪升頭上。”

    劉彩娥說：“這個餘彪鬼心眼子還真不少。咱們大不了不跟他競爭了。當個會計不少撈好處就行了。”

    楊寶鎖一拍桌子說：“娘們家頭發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麽。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劉彩娥嘴巴一撅，“你跟我發什麽脾氣？有本事你就呼混個村長。我也當當村長夫人。”

    楊寶鎖滋溜一口氣灌下去，“哼，我就不信沒有治禿子的藥。”

    吃完飯，楊寶鎖就騎了自行車，直奔鄉黨委辦。黨委辦這裏有楊寶鎖一個熟人，他的同學，現任黨委辦辦公室主任的馬大山。

    馬大山和楊寶鎖關係不錯，以前也沒有給楊寶鎖辦事。當然，楊寶鎖也沒少給馬大山好處。

    “呀，老同學，你怎麽來了？”

    楊寶鎖咣當一聲，把門帶上。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發上。長歎一聲，“大山。今天中午我自己喝了點酒，心裏有點堵得慌，找你發發牢騷。”

    馬大山嗬嗬笑道：“寶鎖，我們是老同學，有什麽煩心事，你隻管跟我說說。”

    楊寶鎖又歎了口氣，“老同學，你是黨委辦主任。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的耳目。我就直說了，就是我們村那點事。我們原來的老支書羅金倉，不是被牛少軍獵槍擊中，受傷住院了嗎。鄉裏領導臨時決定，讓餘彪取代了羅金倉。然後還讓榆樹屯提名兩名村長。餘彪呢，根本不跟大家商量，就提名劉洪升和林東。這事，我氣不過。”

    馬大山聽後嗬嗬一笑，“我當什麽事情，就這點事啊，你至於跟餘彪慪氣嗎？我實話告訴你，提名林東坐村長候選人，是馬鄉長的意思。提名劉洪升做村長是王書記的意思。人家都在走動關係，可是你呢。屁股做的穩定，在家裏喝悶酒，你還想當村長？”

    楊寶鎖被馬大山這句話點醒了，“你說什麽？林東走了馬鄉長的關係？劉洪升走了王書記的關係？這些靠譜嗎？”

    馬大山說：“有什麽不靠譜的？難道我這個黨委辦公室主任，還騙你不成。林東跟馬鄉長關係究竟怎麽搞到一起的，我不清楚。劉洪升和王書記的事，嗬嗬……”

    楊寶鎖見馬大山直說了半截話，更加納悶起來，“老同學，你就別瞞我了。你跟我說說，他們都是怎樣抱住鄉領導大腿的。”

    馬大山嘿嘿一笑說：“那你得請客。”

    楊寶鎖一拍胸脯，“這個當然。你隻要給我劃條道出來，我自然請客。”

    馬大山說：“那走。咱們去好運來飯莊。”

    楊寶鎖說：“我剛吃過午飯，難道你沒有吃？”

    馬大山笑道：“去飯店，難道一定就的吃飯？”

    楊寶鎖曾經跟著馬大山一塊去過縣城的大酒店，知道大酒店裏除了供應餐飲，還提供一種特服。洗完澡之後，找個妹妹給按按身子骨，那個舒服就別提了。看樣子，馬大山讓自己請客。一定是想要這方麵的服務。

    “恩，行。李主任，你說了算。”楊寶鎖爽快地答應了。

    馬大山站起來說：“那我們現在就走。”

    楊寶鎖愣了一下，“這不是上班時間嗎？咱們現在離開，合適嗎？”

    馬大山哈哈一笑，“老同學。黨委辦這邊，就是王書記說了算。王書記今天早上去縣城開會了。要來上班估計明天了。別人誰能管我？就算是政府辦那邊，他馬大寶也得給我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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