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一笑：“九爺，你說的這些，我都十分感激。感謝你對我的厚愛。可是，我林東天生就不是一個經商的料。另外，我想自己闖一闖。”

    朱九臣吃了一驚，嚴峻的目光重新審視林東，打量了良久他說道：“林東兄弟。有闖勁是好事。但有些人，少年時候闖勁十足，到頭來，頭破血流，一事無成。空餘恨！這兒有一條陽光大陸的捷徑，你幹嘛不走呢？”

    林東卻說：“嗬嗬，我命賤。心誌堅。我覺得浮生短暫如白駒過隙，要是自己一雙手沒打拚過、掙紮過，這條命沒坎坷過、磨難過，我怕死前會後悔。屬於自己的榮華，需要自己雙手打拚，靠別人施舍，那不叫英雄。”

    林東的目光很堅決，令眼光老辣的朱九臣馬上察覺，今天自己本打算招攬林東的計劃很有可能落空。但這老頭兒也早就把心境打磨得好似鵝卵石般四麵溜光，當然不會喜怒形於色，隻是淡然笑道：“林東兄弟果然有骨氣，好樣的。跟我年少時候的想法是一樣的。那老哥我就拭目以待。”

    林東端起酒杯：“九爺，不管怎麽說，你把梁偉要報複的情況及時的通知我，這個情我林東欠你的，日後必定報答。”

    朱九臣端起酒杯，“好說，好說。”

    又坐了一會兒，林東站起來告辭。朱九臣起身相送，“林東兄弟，以後沒事的時候，常來坐坐。”

    林東拱手說：“一定。”

    林東走後，關雄一拍桌子，“大哥，這小子太囂張了。居然不給你麵子？”

    朱九臣一笑：“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啊。如果他真的接受了我的施舍，那麽這個人反倒沒有什麽令我欣賞的了。關雄，這一點你不如他。”

    關雄被說得滿麵通紅，“大哥，下一步怎樣做？”

    朱九臣說：“坐山觀虎鬥。梁偉是不會放過林東的。他親口告訴我，他會動用一切關係。堅決，不留餘地的報複林東。我們不著急出手。”

    正月初八，政府機關正式上班後，林東也行動起來，開始跑沼氣站的事，縣裏的批文倒是很順利，很快就拿到手了，可是，林東來到鄉裏弄批文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林東先找馬大寶，認為這個事馬大寶就可以辦了。

    誰料馬大寶苦笑一下說：“兄弟，這個事我辦不了了。”

    林東感到有些驚訝：“馬鄉長，有什麽難辦的，不就是個小小的批文？”

    馬大寶說：“今天一上班，就接到上麵的通知，我馬上就要調離榆樹屯，去碼頭李做鎮長了。”

    林東驚訝道：“這麽大的調動？剛上班就開始調動？”

    馬大寶說：“是啊。縣委組織部，讓我今天準備一下交接手續，明天就去碼頭李鎮報到。”

    林東問：“誰接手你的工作？”

    馬大寶說：“趙鯤鵬！”

    林東咬咬牙，說：“這小子能量真是不小啊。這麽快就提拔上來。馬鄉長，你去碼頭李也不錯，碼頭李是個大鎮，經濟發達。咱們哥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

    馬大寶說：“我倒是沒啥，不過，弄沼氣站這個事，你恐怕要跟趙鯤鵬打報告了。”

    林東說：“趙鯤鵬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倆的關係，你也清楚。死對頭呢。這樣，我去找找王書記，讓書記往下先壓一下。咱們倆回頭再續。”

    林東上樓直奔黨委辦，上樓梯的時候，林東心說：“趙鯤鵬果然有路子，這麽快就扶正了。以後這小子當了鄉長，肯定會跟我唱對台戲。”

    來到黨委辦，林東迎麵正好碰上兩個熟人，白鷗和楊翠翠。

    林東驚奇地問：“白嫂，翠翠，你們這麽早就上班了？”

    白鷗說：“那當然了，尤其，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請假也不敢啊。”

    林東挺納悶，“什麽新官上任？”

    白鷗悄悄對林東說：“林東，你還不知道，王書記要調走了。”

    “什麽，王書記也要被調走？”林東感覺今天這些事都有點離奇了。

    白鷗說：“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還有事，你們倆聊，我先走了。”

    白鷗扭著屁股走了，林東問楊翠翠，“翠翠，你怎麽計劃的？你爹娘還指望你當書記夫人呢。”

    楊翠翠說：“我也不知道該咋辦。今天早上上班後，王書記就說了，今天交代工作，明天就要走了。這個老色牛，知道自己要掉走了，居然還想占我便宜。打算在我身上放一炮呢！哼，我才不會那樣傻呢。”

    林東暗想，“過年的這幾天，估計王書記沒少在她們娘倆身上撈便宜。這娘倆都是開放性新女性，對貞操觀念不夠，便宜了王書記。”

    “哎，看來以前的付出，真的白費了。王書記答應讓我爹去暖氣片廠的願望，也不好實現了。”楊翠翠黯然失色說道。

    林東說：“所以，我就跟你們說過，指望這些流水的官員，終究不是正路。你們倆暫時不要灰心，等新來的書記上任再看情況做決定。對了，王書記有沒有說要調去哪裏？”

    白鷗搖頭，說：“沒有。”

    “那我去找他問問。”林東來到樓上書記辦公室。

    敲了一下門，裏麵王書記說：“進來。”

    林東推門進來，王書記抬頭一看是林東，趕忙陪著笑說：“林村長啊。你請坐。”

    林東點點頭，“王書記，我聽說你要調走？”

    王書記歎口氣說：“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調令。太突然了。”

    林東問：“調到那裏去？”

    王書記歎口氣說：“老幹部局擔任局長。哎，林東老弟，我這是明升暗降了。當個老幹部局局長，再沒了出頭之日。不過，組織上已經決定，我隻好奉命行事。”

    林東說：“王書記，不要那麽傷感，老幹部局也是好地方，掌管著全縣的老幹部呢，以後我要是退休了子，有你在那裏當局長，還不是挺方便的。”

    王書記嗬嗬一笑，“兄弟，你真會開玩笑。等你退休了。我還不成灰了？”

    林東說：“開玩笑了。王書記縣裏的決定，我們服從就是，去了縣裏也不是沒有機會。你在縣裏人脈廣泛，隨便找個路子就起來了。以後我還要靠你多多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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