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後，柳葉去廚房做飯，因為懶得做複雜的，就煮了一鍋麵條。給林東和自己每人盛了一碗。吃飯的時候，林東就問起榮來順的事情。

    林東問：“嫂子，榮來順是你什麽人？”

    柳葉說：“我的表弟，你怎麽認識的他？”

    林東說：“餘香告訴我的。昨天我去縣城跑關係，跟餘香在一塊時候說的。餘香告訴我，榮來順現在在暖氣片廠工作。”

    柳葉說：“是啊。他最近兩年業務跑的不錯，發家了。還被提拔為廠裏的業務廠長。我這兄弟挺精明的，不過至今還沒有對象。”

    林東說：“下午咱們去見見這個榮來順，我打算利用他跟你的關係，深度了解一下楊寶鎖。現在楊寶鎖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們必須有點反擊啊。”

    柳葉一聽，頓時來了勁頭，“楊寶鎖這個王八蛋。當初餘彪對他可不錯，讓他撈了那麽多好處，餘彪還讓他把那筆賬平了。給他拿去兩萬，他沒有收。當時還以為楊寶鎖夠意思，沒想到這隻老狐狸，當初就想好了挖的坑啊。”

    “林東，咱們吃了飯就去。榮來順保證幫我們對付楊寶鎖。”

    林東點點頭，“那就快點吃飯，吃完飯就走。”

    吃完麵條，林東開車帶著柳葉直奔大河鄉暖氣片廠。北方冬天天氣寒冷，不管是城市居民，還是鄉鎮居民，大都使用暖氣片。所以暖氣片廠的生意一直不錯。

    這個暖氣片廠坐落在距離鄉政府四五裏地的一個小村莊邊上，占地麵積十來畝，有兩條生產線，一百多名員工，在鄉鎮企業來說，算是大型的企業了。

    暖氣片廠的廠長老陳，原來是鄉政府的一名副鄉長，後來退居二線的時候，辦了這個暖氣片廠。已經在位子上幹了五六年了。現在場子的業務，生產，全都納入正軌。每年兩千多萬流水，三四百萬的利潤，廠子越來越紅火。

    不過，老陳在創業期間，到處奔波跑業務和原材料，把身體搞垮了。他早就想退下來，退休報告去年年底都打上去了。因為趕上書記和鄉長都換了，所以他的問題就拖了下來。

    最近，新來的書記梁偉找他談過話，問過老陳他退休後誰來擔任一把手的問題。老陳是個實心眼人，他心裏雖然清楚，廠裏呼聲最高的兩個副廠長，榮來順和楊寶鎖。一個是實力派，手裏掌握著大量的客戶關係。另一個是梁書記親自保薦過來的。有著很豐厚的人脈關係。

    老陳左右衡量，覺得榮來順比楊寶鎖更適合接手這個企業，就跟梁偉實話實說了，梁偉聽後沒有做表態，說回去開會研究一下。

    老陳把這事跟榮來順一說，榮來順心裏就明白了，“看來，楊寶鎖走了梁書記的後門，早就聽說，楊寶鎖的女兒長得挺標致，在黨委辦上班。還跟新來的書記勾搭上了。梁偉這是明擺著要提拔自己的未來嶽父啊。”

    榮來順剛二十五六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當然不服氣，他跟老陳說：“陳總，楊寶鎖對廠子業務懂個毛啊？業務他一竅不通。生產也是半吊子，好多專業知識一問三不知。這種人怎麽可以管理好廠子？大客戶一般都要來廠裏考察，你說他什麽專業知識都不懂，怎麽跟大客戶交流？業務還不全都搞砸了？”

    老陳說：“我也正擔心這個事，可是，梁書記非要啟用他。咱們有什麽辦法？”

    榮來順心裏不痛快，一勁地抽悶煙，正好，門衛打電話過來，說有親戚來找榮來順。榮來順順著辦公室窗戶往外看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路虎。“咦，我家的親戚，誰這樣發達？居然開路虎？”

    想來想去想不出是哪個有錢的親戚，榮來順說：“讓他進來。”

    榮來順跟老陳說：“陳總，我去見個客人。”

    下樓後，榮來順才發現來的人是自己的堂姐，還有個年輕人自己不認識。柳葉走過來，“小弟，你最近當了官，連姐姐也不認識了？害的我跟門衛對付半天這才放進來。”

    榮來順趕緊說：“我的姐，你說這叫啥話。咱們姑舅一脈相連，就是走到哪裏，當再大的官，發再大的財，姐姐終究還是姐姐。你咋來了，趕緊樓上請。”

    柳葉和林東跟著榮來順來到他的辦公室，柳葉坐下，說：“來順，最近生意不錯啊。聽你媽說，經常出門跑業務，還配了車？”

    榮來順說：“是啊。經常出門。主要跑省城和天津兩個地方。我的大部分客戶都在那裏。去年剛買一輛帕薩特。咦，這個兄弟是誰啊？怎麽好麵生？”

    榮華介紹，“他叫林東，是我們榆樹屯的村長。天馬發展有限公司的總經理。”

    林東笑嗬嗬跟榮來順握手，認識了一下。榮來順上下打量一下林東，“你就是林村長，我早就聽說你的事跡了。簡直就是我們這一代年輕人的楷模啊。怪不得能開路虎。怪不得從趙鯤鵬鄉長手裏搶走了餘香。了不起！”

    林東淡淡一笑，“榮廠長，過獎了。”

    柳葉接過話來說：“來順，你姐夫餘彪被陷害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榮來順吃了一驚，“我姐夫怎麽了？我還沒聽見說。”

    柳葉歎了口氣，她眼淚汪汪說：“都是楊寶鎖害的，這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柳葉把餘彪的事情講了一遍，榮來順氣的咬牙切齒，“這個楊寶鎖，簡直就是小人一個。我早就憋著他的氣了，姐。要不要找人修理他一頓？我道上的朋友不少呢。”

    林東說：“靠黑道出麵，不是明智的選擇，事情鬧大了，你攏不住。而且，跟黑道打交道，你本身也擔著不小的風險。來順，我們今天來找你，是和你商量一下，今後怎樣對付楊寶鎖。這不是著急的事。咱們慢慢找他的破綻。看準了，下死手。讓他也嚐嚐被人背後捅刀子的滋味。”

    榮來順說：“合作當然沒有問題。他害了我姐夫，我不找他報仇，找誰去？不過，楊寶鎖這個人十分狡猾，雖然對業務不懂。但是做事，以及財務賬麵都是滴水不漏。我聽說，他以前是你們榆樹屯的大隊會計。“

    林東說：“沒錯。他正是利用這個職務，坑了餘彪。我覺得，要從經濟上對他下手，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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