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鄉裏回來，林東把趙鯤鵬找自己的事情跟嫂子他們一說。

    嫂子說：“林東，趙鯤鵬不懷好意啊。你幹嘛答應他呢？”

    聽說林東升任副鄉長，還兼任村支書，劉洪升的心裏高興極了，“林東要是升上去，村長這個位置應該就是我的了。”

    劉洪升就說：“是啊。林總，我們現在廠子都建好了，生產也納入正軌，業務也是多的幹不清，幹嘛非要再撿起那個爛攤子。據我所知，那個場子現在就是個空殼。業務經營都被我們拉過來了。”

    林東說：“咱們目光要長遠。我計算了一下。光省城的這筆業務，以我們廠現在的規模，就是加班加點，也很難在六月底完成全部任務。我已經把合同分給了那邊一半。何況，省城白總那邊後麵還有不少工程。把鄉裏的暖氣片廠弄過來。是為以後做打算。再說，鄉暖氣片廠還有一百多號工人，真要是沒人管，廠子散了。這些人豈不是全部失業？”

    大家交口讚道：“林總真是澤心仁厚。處處為我們農民兄弟著想啊。”

    林東擺擺手：“我也沒有那樣偉大。我隻要是考慮，咱們不能和鄉裏關係搞得太僵了。以後，我們榆樹屯的開發，離不開鄉裏和縣裏的支持。漁場，馬上就要投資開工了。咱們幫鄉裏做點事，舉手之勞。而且對咱們自己也有好處。一舉雙得。”

    嫂子說：“那好吧。這件事你做主。暖氣片廠你打算怎樣處理？”

    林東說：“生產模式不變，工人工資待遇稍微提高一下。另外我得派一名心腹過去，主管一下財務。”

    嫂子說：“你的意思，讓我去？”

    林東說：“不行。哪裏能讓你去？”

    肖翠華站起來說：“林總，要不然我去吧。”

    林東一笑，“這正合我意。不過肖會計你不用擔心，你回去之後，依然兼著我們這邊的財務主管。我給你開兩份工資。”

    肖翠華高興地不得了，“林總，謝謝你的信任和體貼。”

    就這樣，林東帶著肖翠華來到鄉暖氣片廠。廠裏正在開會。鄉裏已經來了通知，說認命了新的廠長。大家都沒有料到，新廠長會是林東。

    榮來順更是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自己前陣子說好了幫助林東對付楊寶鎖，也過被劉彩娥抓了俘虜。投靠了楊寶鎖。本想撈個漂亮媳婦，結果最後也是雞飛蛋打。十萬塊錢搭進去不說，劉彩英更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現在，林東回來當廠長，自己一定會被穿小鞋。但是今天是廠裏一把手降臨的時刻，幾個副廠長都在，自己也不好意思不來。隻好在會議室角落，低著頭不吭聲。

    林東笑嗬嗬走進來，說聲：“同誌好。我是林東，你們都接到趙書記電話了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事了。大家都知道，我在榆樹屯也建立了一個暖氣片廠。現在，兩個場子可以合二為一。”

    管生產的副廠長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林總，有你給我們坐陣，我們暖氣片廠以後的業務就不用發愁了。”

    林東說：“今年前段時間，我撥給你們這邊七八萬業務，這隻是一部分，陸陸續續還會有更多。保守估計，年底總量達到五千萬。”

    “什麽？五千萬？”這個副廠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心裏暗想：“都說林東牛。今天一見麵，真是牛啊。五千萬業務，工人們三班倒，可以幹到年底呢。這樣一來，誰也不用擔心廠子倒閉了。”

    “林總，你說的是真的？”

    林東一臉的嚴肅：“這怎麽能開玩笑？另外，我也聽說了。工廠最近人員流失厲害。今天我頭一天上任。先給大家謀點福利。工廠的正式職工，每個月加五百塊錢福利。業務員提成增加五個百分點。另外補助五百塊錢差旅費。工人們，計件工資上調十個百分點。”

    現場的幹部們全都歡呼起來，“林總，你真是我們的福星。你一來就給我們這麽多福利。我們愛死你了。”幾個年輕的小妹，都是廠裏的辦事員，幾乎都要撲進林東的懷裏來了。

    林東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又說：“不過，我還聽說。廠裏最近人心動搖。生產質量可能很難保證。從今天開始，廠裏城裏產品質量督察小組。凡是質量不合格的，損失費用，從主管副廠長，車間主任，生產隊長，到個人。一條龍全部扣罰當月福利。出重大事故的，直接除名。咱們獎罰製度一定要分明。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紛紛讚成林東的決策。林東讓工廠宣傳部馬上印刷通知，全廠通知一下。消息立刻傳遍工廠。那些工人一聽，什麽？計件工資提升十個百分點？太好了。我們原來一月掙三千。現在可以掙三千三了。

    業務員被提升五個百分點的業務提成，也全都幹勁十足。就連榮來順也看到了希望。林東並沒有給他小鞋穿。反而鼓勵了榮來順幾句。還告訴他，“榮來順，你是主管業務的副廠長。如果手裏有什麽大頭的業務，公關遇到困難，盡管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出謀劃策。”

    榮來順大喜，他也聽說了，林東陪肖亮跑了一趟省城，結果幫助肖亮拿下了一千七百多萬的華騰園一期全部水暖安裝合同。肖亮光提成就能掙將近兩百萬。以前，自己是這一帶跑業務最好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被肖亮壓住了。

    要是沒有林東的幫助，肖亮就是累死，也拿不下這麽大的單。哎，當初我選擇楊寶鎖，真是一個錯誤至極的決定。自己得想法挽回和林東的關係。

    “林總，我一定好好抓一下業務。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不瞞你說，我手裏確實有一個大工程，工地在天津市。隻是一期工程已經完工了。二期工程也進行了一半。一期工程，我跑來一百多萬的業務。要是你能夠出馬，把二期工程全部拿下來。我估計至少也有一千多萬的業務量。”

    林東對這個很感興趣，“不錯啊。下月抽時間，我跟你去趟天津市。這個月時間太緊，我出不去。”

    “太好了。”榮來順滿心歡喜。

    林東新官上任大放水，不過，林東不是傻子，他深深明白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收買住人心。

    林東的事業越來越紅火，兩個暖氣片廠同時開工，不但解決了生產力不足的隱患，而且還用經濟效益，牢牢控製住趙鯤鵬。讓趙鯤鵬不得不跟自己說軟話，承認自己的能力，離開自己，大河鄉經濟就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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