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團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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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淵相臨的玉碩國使節來訪,這個消息連京城周邊的鄉鎮都傳遍了,安玥和柳香蘭對這些卻一點也不感興趣,娘倆邊動手做好吃的,邊數著日子等安寧回來呢!
在安寧回來之前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安楊氏的生辰,按照老規矩,每家準備四道菜,帶上一年的孝敬錢,聚到老四安向樹家給老太太賀壽。
因為安寧送回來的東西著實不少,柳香蘭掌勺,安玥配合,娘倆做了紅燜肘子、排骨、蘿卜燉羊肉、蒸雞,料都下的足足的,四道菜一出鍋,廚房裏溢滿了香氣。那道蒸雞可是安玥自己配的料,聞著味道不錯,她對自己第一次獨立完成的作品也很滿意。
“娘,我一會想親手把這道菜遞到奶奶跟前。”讓最疼自己的奶奶品嚐一下自己的手藝。
“好”要是自己端去,婆婆恐怕會嫌棄,閨女比他們夫妻倆都有麵子,今個兒又是個喜慶的日子,應該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安楊氏很給小孫女麵子,第一口夾的就是蒸雞,她動了筷子以後,小輩們也開動了。一桌子菜裏最受歡迎的就屬安玥和她娘送過來的這四道。
以前都是自己家被表揚的次數多,三房不挨訓就算不錯了,今天……這個玥丫頭討人厭,她娘也遭人煩。老大媳婦王氏和閨女安敏的眼睛不滿地瞟向柳香蘭母女倆,眼刀子“嗖、嗖、嗖”,一個勁往這邊甩。
要是在外麵受了氣,安玥會在以後的日子找回來,在奶奶跟前可用不著:“堂姐,你眼睛怎麽了,不吃菜老盯著我們幹嘛!”
看你好看,呸!難看死了,鄉下姑娘沒個鄉下人的樣子,討厭。安敏冷哼著轉過頭去,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堂妹的樣子叫好看。
“你……你做的菜,太難吃了。”很牽強地找個理由,被大家意味不明的眼睛盯著,安敏不得不低下頭,認錯的話怎麽都不肯說出口。
安楊氏不喜歡聽人說小孫女的壞話,特別這個人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道蒸雞雖然比不上酒樓裏的賣相好看,味道卻是不差。
她放下筷子剛想伸張一下正義,被小孫女製止住,奶奶今天隻要負責吃好喝好,給自己做後盾,讓自己狐假虎威一下就行,她有辦法對付這個堂姐。等了一會見沒人罵自己,安敏再次拿起筷子,第一下就伸到肘子上麵。
機會來的這麽快,安玥還以為要等上一會呢!她拿起自己筷子把已經伸進盤子的手撥開。
“你幹什麽?”安敏不高興了。
“這道菜也是我家的。”
“這又不是你做的。”
安玥眯眼一笑:“不好意思,我做的菜就是我娘教的,既然我的都不好吃,我娘做的你也別吃。”
“你……”安敏氣的站了起來。
安玥也跟著站起來,堂姐又怎麽樣,娘一直受大娘欺負和擠兌,以前的姐姐被安敏打哭好幾次了。雖然自己也暗地裏收拾過她,但是今天機會難得,她敢在奶奶麵前欺負自己那是自找難堪,怪不得別人。
這孩子,就像炸毛的小野貓一樣,安向樹朝小侄女招手:“老姑娘你過來,趁你四嬸還沒生,四叔再稀罕你一會兒,等你四嬸生了小五,你就該失寵了。”
話是這麽說,心裏卻同情侄女,爹娘都不受寵,也就她在老太太麵前有點麵子,不借著今天的機會出出氣,會被那娘倆壓的喘不過氣來的。
別人家的大房都護著弟弟妹妹,自家大哥隻管賭錢喝酒,家裏大小事一概不管,王氏別說管小叔子家裏的事,不來打來鬧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你個丫頭片子別太過份了。”王氏要不是看婆婆在場,早罵上了。前段日子被安寧那個丫頭把手捏脫臼了,後來好不容易找人接好了,又疼了好幾天。想去找他們家要點賠償,被突然出現在銅鑼村的人馬和車隊嚇的硬是沒敢上門。
今天安寧那丫頭沒來,她也就沒那麽怕了。
“我還在這呢!你們想造反不成。”安楊氏話是對所有人說的,卻把安玥摟在懷裏,老三兩口子受氣她可以不在意,有人欺負小孫女她不能答應。
王氏和安敏可不敢頂撞老太太,全家敢和她老人家的對著幹的隻有安向山。
“想吃就吃,不吃滾蛋。”安楊氏眾目睽睽之下給安玥夾了一口肉,還摸摸她的臉,這個動作把王氏娘倆氣的差點沒坐地上,太欺負人了,真是太不把她們娘倆當一回事了!
吃完奶奶夾的菜,安玥坐到四叔安向樹身邊:“四叔你怎麽知道我四嬸生男孩還是女孩,要再是個弟弟呢?”
“不許胡說,你四嬸這次肯定能生個女娃,到時候你就失寵了,你奶奶、我、還有你四嬸,都會先疼她的。”
安玥雙手合十低頭祈禱,安向樹問她幹嘛,過了好一會她才回答:“我希望老天讓四嬸再生個弟弟。”
“看我不打你!”反應過來的安向樹想打侄女一巴掌出氣,安玥不是跑到奶奶身後,就是藏在宋氏邊上,讓他沒法子下手。
老二安向水和妻子齊氏,冷眼旁觀著一切,就連他們的孩子都規規矩矩的,不像大房一家那麽尖刻;也不像三房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挨訓;老四在自家地盤,又是安楊氏的心頭肉,連帶媳婦都時不時就被老太太誇上一頓。整個安家最受氣的就是安向山和柳香蘭了。
這幾年,隨著安玥漸漸長大,有她在安楊氏麵前周旋,這兩口子的待遇才好了些,安楊氏也逐漸改了見他們一次,罵一回的習慣。
姑奶奶一家也回來了,安春雨嫁了個獵戶叫錢冒財,男人打獵的時候受了傷,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以至於他看人的眼神特別嚇人,安玥最怕這位姑父了。
吃過團圓飯,大家散了以後,王氏和安敏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罵柳香蘭母女。
“你們兩個就是嫉妒。”大的嫉妒弟妹好看,人又能幹;小的嫉妒侄女會哄老太太開心。
“你胡說,我……就是看她們不順眼而已。”王氏被說中心事還死不承認,她閨女更是把頭揚的高高的,好像這樣一來就能證明自己比堂妹出色了一樣。
兩個蠢貨!安向石半路就和妻女分開了,他要找人摸幾把牌去,王氏恨的直跺腳也不敢喊他回來,要是攪了他的興致,晚上回去少不了又會被毒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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