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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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寒在黑暗中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跟美人有什麽關係?
兩人閑聊了一陣後,宋清寒犯了孕困,一偏頭就睡了過去。
等他第二日醒來後,武大虎早就走了,地上的茅草和棉胎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宋清寒心想:這武大虎倒真是個很好的合住對象,屋子雖然破,但總是被他清理得整整潔潔的,就連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舊卻幹淨的。
他去廚房裏吃了還溫熱的山藥後,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大虎哥?大虎哥在嗎?”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宋清寒猶豫了一陣,沒吭聲。
反正武大虎也不在,他開門也沒用。
也許是見裏麵沒有回應,外麵那人放低了聲音道:“那我就把東西放這,等大虎哥回來應該看得到的。”
來送東西的?宋清寒一伸手,院門應聲而開。
四目相對,宋清寒瞧見了那人眼中的敵意。
“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雌男?”那人抓著手上的竹籃,皺眉喝道。
宋清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遍,心道:竟還是個唇紅齒白的俊哥兒。
這樣的敵意,宋清寒並不陌生,他以前常在那些女人們眼中看到。
誰讓他搶了她們的夢中情人呢?
判斷完情況後,宋清寒微微一笑,自然地道:“應該是,我家相公也隻有我這一個雌男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故意說這種話氣這個小哥,但在發現竟然有人愛慕著那塊木頭後,心裏隱約有些不爽。
那樣不解風情,窮且黑的男人,除了肌肉外一無所有,竟然還會有人跟他搶!
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那個小哥眼眶一紅,委屈地跺了跺腳,憤憤道:“不要臉!水性楊花!都是你害了大虎哥!”
宋清寒挑眉,慢條斯理地道:“這成親的事怎麽能叫害呢?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見他臉上毫無愧疚之色,小哥咬了咬下唇,像是豁出去一般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大虎哥現在已經當上侍衛,隨貴人去享福了!現在呢!田地沒了,錢也沒了,全被你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娘家榨幹了!隻能靠賣命打獵過活!你還成天要死要活的,我真為大虎哥心疼!”
“小青,夠了!”
武大虎的身影突然出現,臉色難看地喝止道。
被稱作小青的男子身子一顫,連頭也沒敢回,落荒而逃。
宋清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武大虎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睫毛顫了顫,突然出聲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武大虎頓了頓,反手將門關上,壓抑著情緒道:“都過去了。”
他是過去了,但是宋清寒卻才剛知道,怎麽能過去?
“你是不是傻啊?為了這麽一個爛人放棄大好的前途,他們家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啊?連私房錢都不留!明知道他懷了孕別人也不會要,他們家恐怕貼錢都想讓你娶了他,你還非得上趕著去把人家當成個寶,別說那個小哥了,我都替你不值!”
說完這麽一長串話後,宋清寒冷著臉,煩躁地揉了揉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武大虎的氣。
武大虎握著拳頭,突然道:“不爛。”
宋清寒頓了頓,反問道:“什麽不爛?”
“你。”武大虎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不是一個爛人。”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覺得這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上來氣似的,轉身進了廚房。
宋清寒轉身,看著他孤獨的背影,眼眶一酸,趕緊抬起頭來壓下淚意。
他倒是有些羨慕起原主來了,能有這麽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自己造成的爛攤子,還能在所有人指責自己時,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何其有幸?
等宋清寒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魯莽了。
這件事,武大虎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被害者,自己有什麽資格指責他?
他慢慢走進廚房中,想要緩和兩人重新變得尷尬的關係。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山藥好賣嗎?”
武大虎頭都沒抬,淡淡地答道:“好賣,我賣得比紅薯便宜一個銅板,所以那些人都來買山藥了。”
宋清寒鬆了口氣,但還是止不住的將自己代入了武大虎的角色。
如果自己現在本來應該坐在溫暖的大房子裏吃著點心,現在卻隻能在肮髒的廚房裏席地而坐,數著剛掙回來的銅板,自己該有多難過啊。
武大虎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似的,略微抬了抬頭,但還是沒看他,緩緩道:“你不用覺得難過,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選擇,會有什麽後果,我也早就想清楚了,唯一有些遺憾的是,讓你跟著我一起受苦了。”
說完,他遞了一個黑色壇子過來,道:“你昨日不是說要用刺糖罐子泡酒嗎?今天給你買了一壇酒回來,不知道夠不夠。”
宋清寒接過壇子,深深地看了武大虎一眼。
這個男人,粗中有細,敏感又多情,難怪會有那麽可愛的愛慕者,隻可惜
他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突然覺得慶幸。
還好有孩子這個法寶,武大虎暫時還是屬於自己的,至於以後的事情,他還不想去考慮。
宋清寒將糖罐子洗淨後,晾幹,而後全部放進酒壇子裏,用泥漿封好口,放置在房間的角落。
天色尚早,武大虎看上去想要進山一趟,但又想著要幫宋清寒做午飯,一時間有些坐立不安。
宋清寒這回也看穿了他的想法,開口道:“你去,小心別碰到手上的傷口,感染了很麻煩,我會自己煮飯的。”
武大虎終於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麵色平靜後,點了點頭,背起籮筐,朝外走去。
將近正午時,宋清寒剛做好午飯,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大虎哥!大虎哥救命啊!救救我雌爹!”
宋清寒聽出來是小青的聲音後,本來不欲搭理,但在聽到他後麵那半截話後,還是把門打開了,在他反應過來前問道:“你雌爹怎麽了?”
小青看了一眼院子,沒能如願看到武大虎,但他分明記得武大虎是回來了的,轉頭看向宋清寒,氣憤地問道:“你把大虎哥支使去了哪裏?連午飯也不讓他吃嗎?”
宋清寒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你雌爹怎麽了?”
小青猶豫了一會,知道事情的輕重,怕宋清寒不問清楚原因就不告訴他武大虎的下落,便道:“雌爹剛剛從房頂上摔了下來,刮到一根木頭上,後背裂了好長一條口子,流了好多血”
宋清寒見他聲音哽咽,知道這事不是作假,眉頭一皺,沉聲道:“帶我過去!”
小青以為他還是不信,非要親眼見過才放心,重重地跺了跺腳,哭道:“你去有什麽用?快去找大虎哥啊!大虎哥長年在山裏打獵,知道一些藥草能治病,晚了的話,雌爹就沒命了!”
宋清寒被他鬧得有些頭疼,果斷拉住他的手,朝外扯了扯,冷淡地道:“你再在這裏鬧,你雌爹才會真的沒命,快點帶路!”
小青似乎被宋清寒突然之間變換的氣勢震住了,呆呆地看著他,而後清醒過來,趕忙朝自己家跑去。
兩人走進小青家裏時,他的雌爹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另一個中年男子大概是小青的爹,手足無措地在旁邊走來走去,看上去毫無辦法。
待看到小青帶了個人走進來時,他爹眼前一亮,叫道:“大虎”
宋清寒瞥了他一眼,冷靜地指揮道:“小青去燒水,把家裏的針線拿出來穿好,如果有酒的話,也一並拿出來。”
說完,他走到小青雌爹身前,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後,皺眉道:“把他抬到幹淨的床上,將上衣脫去。”
等他發號施令完後,見兩人一動不動,厲喝道:“還不快去!”
小青和他爹如夢初醒般行動起來,雖然手忙腳亂,但總算是按照宋清寒說的準備妥當。
宋清寒挽好衣袖,用熱毛巾將小青雌爹傷口附近的血跡都清理幹淨後,用酒將自己的手和針線消毒一遍,再把針頭放在火焰上炙烤片刻,而後快速走到小青雌爹身前,幫他縫合起傷口來。
小青忍不住出聲質疑道:“針線是用來縫衣服的”
宋清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而後低下頭繼續縫合。
被他的眼神這麽一掃,就連小青的爹也不敢開口說話,隻能在心裏勸慰自己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這麽寬的傷口,就算是草藥,也很難止住血。
完成最後一針後,宋清寒直起身子,疲憊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止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趨勢,輕聲道:“好了。”
小青和他爹撲到床前,在看到小青雌爹的後背被縫合得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血液流出後,喜極而泣,激動地道:“上天保佑,沒事了!”
宋清寒揉了揉太陽穴,潑了他們一盆冷水,道:“還不能說沒事,等熬過今晚,傷口不發炎的話,那沒事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
小青身子一顫,終於意識到他的存在,慢慢站起身,低著頭,小聲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怎麽才能讓雌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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