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婚宴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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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坦最喜歡的就是武大虎叫他名字時候的模樣,在武大虎攬上他肩膀的一瞬間便順勢將頭偏了過去,嬌羞地道:“什麽因果報應?”

    武大虎的眸色驀地變深,低聲道:“若是由你親手打掉他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會遭受一模一樣的事情。”

    他的話一出,烏坦的臉色便變了,直接掙開武大虎的手,語氣不善地道:“你在說什麽呢?我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

    見他生氣,武大虎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輕聲道:“是啊,正因為是,所以我才不願讓你親手做這種事,否則我實在是無法想象,要是我們的孩子也”

    烏坦狐疑地盯著武大虎的臉看了許久,見他語氣中流露出來的悲傷不似作偽,臉色緩了緩,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事的確不該我親手做,來人,再去煎一副藥來。”

    宋清寒心中一緊,餘光瞥到地上那把正在反光的手術刀,思考著撲過去趁烏坦沒反應過來將他捅死的可能性。

    然而武大虎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往旁邊挪了一步,正好擋住宋清寒盯手術刀的視線。

    他伸手拍了拍烏坦的肩膀,輕聲道:“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心疼,我們先去準備婚宴的事情,這邊就交給下人吧。”

    “蕭衍,你在這邊盯著他喝下打胎藥,一滴都不能剩,知道了嗎?”

    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驀地走了進來,對武大虎抱拳道:“是,大人!”

    烏坦見狀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武大虎已經開始對他說起了婚宴的安排,他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那邊,跟武大虎低聲討論了起來。

    等烏坦和武大虎離開後,宋清寒癱坐在床上,低頭看著小石頭恬靜的睡顏,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叫作蕭衍的男子侍立在一旁,如同木頭人一般,也不說話也不動作,若不是宋清寒偶爾抬頭時能掃到他一眼,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悄悄地走了。

    煎藥的時間又漫長又短暫,當那股刺鼻的味道傳入宋清寒的鼻間時,他將手放在小腹上,眉頭緊緊皺起,仿佛在進行劇烈的心理活動。

    端藥進來的人似乎想親自去喂宋清寒喝下,但是蕭衍卻伸手製止了,沉聲道:“武大人吩咐了讓我親手喂他喝,你下去吧。”

    那人猶豫了一瞬,忍不住反抗道:“但是郡主也讓我盯著他喝,你喂你的,我看我的。”

    蕭衍沒說什麽,直接拿過碗,朝宋清寒走去。

    當宋清寒的下巴被抬起,嘴唇被迫張開時,預想中的液體並未滑入他的喉嚨,而是在他麵前像變魔術一般憑空消失了。

    他愣了愣,下意識轉動眼珠看了蕭衍一眼,但是什麽其他的反應都沒有得到。

    一碗湯汁被“喝”完後,蕭衍抬起手,將空碗放進那人的手裏,沉聲道:“可以了,一滴不剩,不出一炷香,就會起作用了。”

    說完,他突然伸手扶了宋清寒一把,等宋清寒在床上坐好後,才領著那人離開了房間。

    宋清寒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古怪地往自己腰後一摸,見觸手軟滑,忍不住打開封口看了一眼。

    在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氣時,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幹什麽用的。

    難怪蕭衍剛剛會特意強調“一炷香”,原來是在提醒他做好偽裝

    宋清寒枯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發懵,因為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

    所以武大虎的失憶到底是不是裝的?如果是的話,怎麽解釋蕭衍的事情?如果不是的話,他的演技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而且這個蕭衍又是什麽人?看上去竟然有點眼熟,隻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麵。

    宋清寒思來想去無果後,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將血包打開,正想把血液倒在地上時,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把將自己的褲子解開,順著襠部將血液倒了下去。

    倒完後,他將血包紙團成一團,扔進炭盆中燒了,自己則癱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外麵的人聽見動靜,掀開門簾往裏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要去叫大夫來嗎?”

    宋清寒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道:“我自己就是大夫,還要什麽別的大夫?你去給我打盆熱水來,順便將這裏清理一下。”

    等宋清寒清理完畢,換上一身寬大的衣服走出來後,赫然發現門口已經有一個大夫在等著他了。

    那個大夫也不是別人,還是老熟識,從第一天起就跟在宋清寒背後幫忙了。

    宋清寒頓了頓,在床上躺下後,不動聲色地將手腕伸出,等待把脈的結果。

    既然蕭衍連血包這種事都考慮到了,不可能沒想到大夫的事情,所以他隻需要耐心等待便可。

    果然,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大夫收回手,一臉誠懇地對宋清寒道:“胎已經下來了,大人的身體現下非常虛弱,需要好生靜養幾天,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吧。”

    宋清寒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低頭看了眼自己依舊微微隆起的小腹,似笑非笑地道:“好,我就算想出,也沒力氣出。”

    那人心虛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對他行了一禮後,快速地走出了房間。

    現在就可以確定了,這些事情都是由同一個人安排好的,否則不會計劃得這麽周全,甚至連蠻夷人都收買了。

    要知道,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除非他們確定默克不會回來了,否則一旦被默克知道,這些經手過此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以後都不會在蠻夷待了,所以自然也就不用操心默克的反應

    宋清寒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會兒,見大致的走向已經清晰,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看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樣便已經足夠,否則偌大的壓力遲早要將他壓垮。

    接下來的幾天,因著宋清寒聽從了大夫的建議沒有出門,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到婚宴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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