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就看不起原文軒這麽一個小豆丁，見他還敢出言挑釁，一個個都擼起了袖子，看上去似乎準備直接上手。

    武大虎注意到他們的身形，上前一步擋在原文軒麵前，皺眉道：“你們幹什麽？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見武大虎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不好相處，那些像是弱雞一般的大夫乖乖地縮回手，輕咳一聲，偏開頭道：“還不快帶走你家這個胡言亂語的小孩！我們脾氣好，不跟他一般計較，要是換了一家店，可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原文軒看著一臉無措的掌櫃，晃了晃手上的木匣子，冷靜地道：“你自己想清楚了，我走了，你的病就成了絕症，再沒人能治好，但若是讓我醫治，一個時辰不到，你就可以擺脫它的折磨了。”

    那些人見掌櫃看上去有些意動，趕忙出聲勸道：“別聽他的，世上哪兒有這麽好的事，肚子說打開就打開，說關上就關上，又不是生孩子。”

    “我們再想想辦法，給你熬點藥，說不定能治好，別著急啊！”

    “誰也不知道這病多久才發，就算不管，說不定也能活個十年八載的，要是現在就聽他的，那可就半天都活不過了啊。”

    “”

    原文軒慢慢收起東西，看上去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掌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站住！我聽你的！”

    武大虎抬頭看了掌櫃一眼，發現他的眼神無比堅毅，跟周圍那些人的失望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文軒看上去並沒有多高興，像是理所當然般重新拿出手術刀，點頭道：“那現在就開始，你們去準備一些開水和幹淨的紗布。”

    說完，他讓掌櫃找了一間幹淨的房間，命令掌櫃躺平在床上，正準備找一條毛巾讓掌櫃咬住時，就看到武大虎的身影從旁邊出現，手上拿著條什麽東西往掌櫃的嘴裏塞去，塞完之後還用床單將他的手腳全部綁在床上，讓他不能隨意動彈。

    手術還沒開始呢，被他們一動作，掌櫃馬上慌亂了起來，瞳孔劇烈地晃動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想說什麽。

    武大虎皺眉將毛巾取出，冷著臉交待道：“一會就算是痛也不能亂動，知道了嗎？要是因為你自己的失誤造成你的死亡，我們概不負責。”

    要是放在平時，他也許還能好脾氣地跟掌櫃交待幾句，但現在他正憂心宋清寒的下落，沒有將掌櫃一棍子打暈就算是不錯了。

    聽了他的話後，掌櫃像是消了氣的皮球，呐呐地道：“原來、原來是為了不讓我亂動啊那好，你們繼續。”

    在武大虎塞回毛巾前，原文軒快速地道：“要是我將你治好了，你要將我之前說的那兩個消息告訴我，其他的報酬我不需要。”

    武大虎的手一頓，知道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所在，幽幽地看著掌櫃，似乎他要是敢說個不字，這條毛巾的用途很可能就要從塞嘴變成捆脖子。

    掌櫃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沒怎麽猶豫便答應道：“好！我都告訴你！”

    其實正是因為原文軒和武大虎有求於他，他才敢不弄明白他們的身份便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他們手上。

    有想要的東西的人，不會拿這東西開玩笑。

    等熱水和紗布到了後，原文軒深呼吸兩口，將手術刀用烈酒消了毒，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人體的構造圖，在掌櫃的闌尾上方用酒畫了一個圈，清空大腦的思緒，冷靜地揮下刀，打開了他的肚子。

    他的動手能力確實不算好，因此進行手術的速度比起宋清寒來要慢了許多，但他足夠仔細，確保自己每一步動作都是正確的，這對於這個手術來說就已經足夠。

    開膛破肚的滋味怎麽都算不上美妙，掌櫃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鑽心的疼痛傳遍他的全身時，還是忍不住蜷縮起了手指，嘴裏也發出“唔唔唔”的悶響。

    外麵的人聽見裏麵的動靜，害怕掌櫃出了什麽事，叫嚷著要衝進去，但盧森直接拿著武大虎的匕首放在出聲那人的脖子上，寒著臉道：“接下來，誰再出聲我就割掉他的舌頭，說到做到，知道了嗎？”

    匕首的寒芒再進一寸就能讓鮮紅溫熱的血液飆出來，那些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想著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再跟武大虎他們拚命也不遲，便順從地往後退了一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待最後的結果。

    武大虎一直都守在原文軒身旁，看著他的動作，恍惚間覺得是宋清寒回來了，一個激靈之後，便知道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

    原文軒做得很認真，認真到失血過多的掌櫃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差點昏昏欲睡過去。

    等他將最後一針收好後，才伸手掐了掐掌櫃的人中，看著掌櫃蒼白的臉色，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但臉上卻什麽表情都沒有，沉著地道：“手術做完了，你記得不要沾水，不要吃發物，至於其他的，就跟處理一般的傷口一樣處理即可。”

    傷口在隱隱發痛，讓掌櫃無法分辨原文軒話裏的真假，下意識問道：“要是等傷好了後，我的腹部還痛怎麽辦？”

    原文軒淡定地舉起手上的那截闌尾，平靜地道：“這東西不在了，就算你想腹痛都做不到。”

    掌櫃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確認那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後背一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閉上嘴沒敢再問。

    要是再問一句，原文軒又打開他的肚子切一截什麽東西下來可怎麽辦？

    手術既然做完了，自然是該進入正題，原文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盯著掌櫃問道：“現在該說了？”

    掌櫃看上去還是有些猶豫，不過在武大虎冰冷的眼光下，最終慢吞吞地說出了兩個名字。

    “買鹿茸的是聖子木葉，賣鹿茸的是獵人豺狼。”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