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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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慢條斯理的吃完了自己眼前的食物,習以為常地過我的日子,順便冷眼旁觀局勢會怎樣的發展。

    然而,我並沒有算到,這個女人的目的,竟然是衝著我來的。

    沒過幾天,在我還沒有招惹她的情況下,她就先敲開了我的房門……

    我打開門,凝視著這張跟我有著幾分相似,跟我母親一模一樣的臉,壓製住自己想要抽她一巴掌的心情,冷淡地問她,“有事嗎?沒事讓一讓。”

    堵著我的門口,讓我怎麽下樓吃早飯,我可沒有特權可以待在樓上吃飯。

    那女人笑了一笑,沒給我讓開,而是問我,“你不相信我是你的媽媽?”

    嗯,能提出這種問題來,你說我會不會相信?

    除非我是個傻子。

    我點頭,並沒有去看她。

    我怕多看她一眼,會玷汙我母親在我心中溫柔的形象。

    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鋒芒太露,絕對不可能是我的母親。

    這個‘秦宛’並沒有因為我冷淡的樣子而離開,反而更朝前走了一步,強製性地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臉上,脖子上,甚至用我的手拉開她的衣領。

    我不停地掙紮,可她的力氣極其大。

    加上我肚子裏還有孩子,所以不太敢動作幅度太激烈。

    在我們撕扯間,她的羊絨衫領口本就很大,滑落到肩頭,我看見了她光潔如洗的肩膀跟清瘦的鎖骨。

    沒有胎記。

    她不是我的母親!

    我媽媽右邊肩膀鎖骨下凹陷處,有一顆小小的紅色朱砂痣。

    我媽說我小時候就愛抓著這可朱砂痣睡覺,好幾次都把這顆痣給摳破了,肉呼呼的小手上全是點點血跡。

    “就算你整的再像她,胎記騙不了人。”我抽回手,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你替代不了我的母親,你所享受的一切都不是你應得的。”

    沒有那顆胎記,這個女人似乎隨時可以被我撕碎她的假麵目,被眾人群起而攻,最後失敗逃竄。

    可我並不想這麽快去結束這場遊戲。

    講道理,她若是跟我進水不犯河水,我很樂意她繼續扮演‘秦宛’這個角色,讓我暗戳戳地完成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這個‘秦宛’在聽見我所說的話以後,竟然放肆地笑起來,一點兒懼意都沒有。

    她插著腰,像是聽見了一個極其好聽的笑話一般,“應得的,秦商商,很快你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搶了誰的東西。”

    她說完以後,就這麽大笑著離開。

    這個‘秦宛’喜愛穿旗袍,豔色那種。

    反倒是不顯得俗套,此刻扭著腰肢離開,不得不承認,有幾分半老徐娘的風韻。

    與我母親確實不同。

    我母親素來清湯掛麵,內心溫柔。

    一直到吃過早飯,我都沒有琢磨透她最後離開時候所說的話是幾個意思。

    下午的時候,大概是我的孕周達到了一個多月的原因,我竟然有些倦怠,想要吃些酸的東西。

    這種事情又不太好明說,隻好百無聊賴地翻找著手機微信,看看有沒有誰家私房做一些些解饞的小零食。

    我特意多點了一些乳酪蛋糕千層盒子一類當下時興的食物,因為留意到顧以薇今天竟然在家裏畫畫。

    我想著自己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雖然她母親不是個善茬,可是也不能姐妹之間關係搞得那麽僵硬。

    做不成朋友,至少不要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但沒想到的時候,私房甜點送過來的時候,恰巧那個‘秦宛’站在樓梯上盯著我。

    原本依照我的性子,是不願意搭理她的。

    可偏偏顧正文也慢悠悠得從她房間裏走出來,衝我笑了笑。

    我怎麽也不好當著顧正文的麵從她麵前旁若無人地走過去,隻好提著食盒問她,“您需要來一份嗎?”

    憑著她早上對我的態度,我捉摸著她應該是不屑一顧地轉過臉去順帶‘哼’一聲。

    然而她並沒有!

    她不僅僅接了我的話茬子,還從我手中隨便接了一份蛋糕,衝我笑了笑,“謝謝了,我的女兒,知道媽喜歡吃甜食。”

    我望天無語。

    倒是顧正文,一臉自家女兒十分孝順的讚許模樣。

    雖說這幾天我總覺得顧正文精神不太對,自從這個‘秦宛’來了以後,他似乎是回到了他的青春年少的時候,每天紅光滿麵隻記得年輕時候的事情。

    可是陸深沉那兒始終沒有消息傳來,目前還不確定是誰給顧正文下了什麽類型的藥,所以隻能是靜觀其變。

    我無比尷尬地提著剩下的食物從顧正文他們兩個人麵前走過,總覺得那個‘秦宛’在詭異地笑看著我。

    這笑裏藏著什麽,我不知道。

    我很快就走到了顧以薇的房間門口。

    顧以薇依舊坐在裏麵畫畫,畫中這次換了一個人物,是個燙著微卷兒長發的女人,眉眼還沒有畫上去,但身姿婀娜,十分誘人。

    我禮貌性地敲了敲門。

    顧以薇才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進來。”

    我向她舉了舉手裏的蛋糕,她示意我放在她手邊的書桌上,整個人依舊專心致誌地在畫畫。

    “你畫的真好看,是你的母親嗎?”

    從身材打扮上來看,這畫中人似乎並不是什麽年輕女孩子。

    顧以薇這一次畫的是油畫,色彩有些凝重暗啞。

    顧以薇的眉頭動了動,身體後仰,眼睛轉著方向看向畫中的女人,隨後用挺溫柔的語氣說,“不是。”

    我吐了吐舌頭,正準備為自己的唐突道歉。

    她卻繼續用吳儂軟語說道,“不是我的母親,她叫秦燕,家在姑蘇,江南水鄉,我曾有幸見過她年輕時候一眼,很漂亮,讓人看著心醉。”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因為我知道顧以薇接下來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還有一種感覺,這個沒有被她畫上眉眼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一個跟我無關緊要的女人。

    似乎冥冥之中,有著某種牽扯。

    “我見過年輕時候的她,也見過成熟風韻的她,總之是個美人,就是日子過得悲慘了一些,後來聽說她嫁了一個人渣,男人好賭,把家產都輸盡了,還逼著她流落風塵,做一些生不由己的勾當。”

    “後來她的丈夫因為打架鬥失手傷人毆入了監獄,被判了十幾年,她便一個人天南海北地自甘墮落,一直到如今。”

    我很詫異於,顧以薇的畫像裏,這個女人竟然有著這麽豐富多彩的故事。

    “她也是很可憐的一個人。”我有些哀歎。

    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每一個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總有些命途多舛。

    這個秦燕的遭遇,並不是唯一一個。

    我正感慨的時候,顧以薇忽然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一聲。

    從溫婉的小白兔,到腹黑的女神,這似乎轉變隻有一瞬間。

    我看見她原本神色淡淡的眉眼下,忽地就生出幾分淩厲來。

    她說,“要知道,可憐的人,必然有可恨之處。”

    她勾起嘴角,抬手,用黑色的勾線筆添了寥寥幾筆。

    短短幾分鍾,就把那個女人的眉眼神韻全部都勾勒了出來。

    我怔怔地看著她下筆。

    從疑惑,到震驚。

    再到我控製不住地發出聲音來,朝後退了兩步。

    直到退出顧以薇伸手能夠到我的範圍,一顆心早已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顧以薇丟下畫筆,似笑非笑地扭過頭看著我問,“秦商商,她眼熟嗎?”

    何止是眼熟,這畫中人,有著跟我母親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原來她叫秦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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