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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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給潑過。
那重重帷幕後麵,陸深沉筆挺的西裝,還有那張萬年不動的冰山臉,都漸漸明朗。
同樣漸漸清醒過來的,還有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顧以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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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麽事情?”顧以欽揉了揉宿醉的腦袋,迷茫地看向我。
我二話不說,從沙發上拽起他,奪門而出。
多丟人的事情。
臨走前還能聽見陸深沉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一次又一次地設計我。
回顧家的路上,我把婚宴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顧以欽。
但孩子的事情,到了我的嘴角,轉了一圈兒還是沒能夠說出口。
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說,難不成告訴顧以欽,我是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都在利用他嗎?
我做不到。
回到顧家以後,顧以欽跟顧正文對於婚宴上的事情激烈地吵了起來。
顧正文原本身體就不好,這一次直接被自己兒子的不懂事給氣得吐血,晚上飯都沒有吃就連夜回到了醫院裏。
直言從此以後不會再管他了。
我心底很清楚,顧正文所做的一切,包括脅迫我,都是為了顧以欽這個傻兒子。
他為顧以欽鋪好了一條康莊大道。
偏偏顧以欽不懂得。
整個顧家,因為接二連三失去了主心骨,變得蕭條異常。
顧正蓮整天在我的房門口撒潑罵人,說我是個殺人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一切。
我並沒有理會。
聽幾日,也漸漸都習慣了。
婚禮過後,我便專心致誌投身於拿回那百分之十股份這件事。
沈牧野那裏是走不通了,他說他是個‘彎的’。
我充分懷疑他喜歡的人是陸深沉,要是他真的看上了陸深沉,我想要從他手中要回股份,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我隻能轉移目標到那個叫馬競的陸深沉手底下的人。
這個馬競的背景十分簡單,就是一開始就待在顧氏基金會掌管相關事宜的,因為是老人了,所以會有很大的股份,算是創始人之一。
年紀也不小了,有六十多歲。
一個年紀很大,又已經享受過富貴人生的老人,他會有怎樣的弱點呢?
原本我也不知道,但依靠著梁培培,我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消息。
這個馬競的妻子去世地很早,所以他隻剩下一個獨身女兒。
他很疼愛這個女兒,基本上是千依百順的。
而這個女兒,就是馬競的弱點。
我讓顧以欽以自己的名義約馬競出來喝茶,因為我是作為一個外人接管顧氏基金會的,所以說整個董事會並不會有人服氣我,可是顧以欽不同。
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裏,出來喝茶給個麵子總是可以的。
馬競最終還是同意出來喝茶了,不過他把他的女兒也帶了過來。
這個意思很明顯,就是我跟你出來喝茶可以,但是絕對不談公事,有家人在的地方,隻適合閑聊。
我笑了笑,朝他端起一杯茶,以茶代酒,“馬老,您也是顧氏基金的老元老了,我約您出來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想要見見大家而已。”
“見見大家為什麽不把所有人一起約出來呢?”馬競蒼老的容顏綻開了一朵花。
這笑麵虎一般的老頭子,出口就很難對付。
不過沒關係,我把梁培培也給一起帶了過來。
“馬老說笑了,我們原本就是想要認識認識您跟您心愛的女兒,大家都是年輕人,比較有話題可聊。”我一邊說話,一邊示意梁培培。
梁培培倒是不負所托,懂得了我的眼色,立刻自來熟地坐在他女兒的身邊。
“馬小姐,我可是做娛樂記者的,您平時喜歡什麽明星都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有獨家消息哦。”
馬競的女兒原本是一臉不屑一顧,在聽見梁培培自我介紹以後,雙眼一亮。
隻是十八歲的少女,還沒有什麽心機。
頓時就開始跟梁培培天南地北地聊開了,兩個人聊著聊著,跟相見恨晚似得,最終互相留下了微信,用一晚上的時間變成了好姐妹。
我跟馬競也簡單地聊了一下關於顧氏基金會的未來方向,大家都很聰明,絕口不提股份的事情。
這頓茶喝得很是愉快。
告別的時候,馬競的女兒依舊是依依不舍的樣子。
等我們三個人回到車子裏,顧以欽一臉懵逼地問我,“就這樣?你搞這麽大就是為了跟他喝個茶?”
我搖了搖頭,轉臉問梁培培,“怎麽樣?”
梁培培笑著說道,“搞定了,雖然表麵看起來她是個乖乖女,可是我看得出來,她骨子裏開放的很,這不,微信上跟我說晚上去酒嗨,是個喜歡玩髒辮跟嘻哈音樂的人。”
梁培培說完,神秘兮兮地朝我湊過來,問我,“商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一臉茫然。
梁培培大笑,“我告訴你,我調查的娛樂圈裏,一般喜歡這類的明星,可都是有吸毒史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馬競的女兒會吸毒?”顧以欽很是吃驚。
梁培培擺了擺手,“吸毒算不上,這年紀滿臉膠原蛋白的,應該沒接觸那麽深層次呢,但是簡單的毒品例如搖頭丸什麽的她肯定試過,這玩意兒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你應約,跟她說晚上出來。”
時間留給我的已經不夠多,必須速戰速決。
顧以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你不會要設計她,她還是個孩子,隻有十八歲而已。”
我沉默下來。
就這麽盯著顧以欽,一動不動的。
我眼前的這個男人,被顧正文許映蘭保護地太好,是個完全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富二代,心思單純到都已經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了,竟然還在替別人著想。
“以欽,你應該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她沒有誤入歧途,那麽誰也害不了她。你放心,我沒有那麽殘忍,我不過是讓她了解一下這件事情的殘酷性,或許是我在拉她一把也說不定。”
我的話,顧以欽似懂非懂。
但是我也不想去解釋了。
沈牧野說的對,即使我幫顧以欽拿回了顧氏基金會,他自己也未必守得住。
無用功。
雖然是無用功,可是不做,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我們就這麽一路無言地把顧以欽先給送回了顧家。
車上隻有我跟梁培培兩個人的時候,梁培培才大大咧咧地把腳敲在副駕駛上,“這個富二代,真的是哈哈哈,商商我還是覺得你跟陸深沉合適一點兒。”
“別鬧,我都安排好了,你要注意分寸。”我打斷她跟陸深沉有關的話題。
前方沒有退路,陸深沉不能變成我的軟肋。
梁培培大大方方應了。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我把她送到了跟馬競女兒約好的酒裏。
她進去了一個多小時後,給我發了一條微信,“ok。”
我收到以後,抬手就給警察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這家酒裏有人在進行毒品交易。
然後安靜地趴在方向盤上,慢悠悠地等待。
沒有十分鍾,這家酒就被警察從裏到外給圍住,鬧哄哄亂成一整團。
梁培培是第一個出來的,不過她沒有任何事情,警察並沒有在她身上搜到毒品。
酒裏陸陸續續魚貫而出很多的人,有幾個被戴著黑色的頭罩擒著胳膊走出來,我仔細分辨了一下。
在黑色頭罩中找到了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女人,是馬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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