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最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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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璃聞言急了,馬上為自己正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認為滄陵很多人找我看病都是我之前故意害的。我從來都沒用氣味害過人,他們找上我,真的就是身體有了疾病。”
但是,氣味提取及氣味醫病畢竟是專業領域上的東西,她也總不能對每一位上門求助者去解釋這些,沒那個精力並且對方也聽不懂,所以幹脆就是符包示人。古城裏的人大多數也就是個頭疼腦熱,大病的話直接送醫院,因此她的符包也是用常備的氣味熏製。
這還是譚耀明的主意,使用符包,這反倒讓眾人不會產生懷疑。
“是,你隻用氣味害過我。”陸東深半開玩笑半認真。
蔣璃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她尚算是個知進退的姑娘,關於初次見麵她利用氣味詐害他的事的確是事實。
“氣味相生相克,你怎麽知道對方什麽情況下使用什麽氣味?”這是陸東深不大理解的事。
蔣璃沒瞞他,“人的體味就像是個預警器,能隨時反射疾病,哪怕是心理上的疾病,也能最後轉化成生理疾病透過體味顯現出來。”說到這,她抽了抽鼻子,“怪就怪我長了個靈敏的鼻子,能聞得到普通人聞不到的氣味,所以很容易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生了病、生了什麽病和使用哪種氣味可以進行調理。”
像是之前偷喝了冬祭酒的桑尼,雖說過了一晚,但體內的酒精餘殘還會從肌理和呼吸間散發,有些人對究竟不敏感,桑尼卻是屬於敏感的那波人,而“神仙飲”的店門前常年留香,桑尼起了反應也很正常。
給桑尼的符包是經過番石榴、合歡和迷迭香,再配上她之前從天周山上砍的奇槐木熏製而成,這些花草都具有抗敏、解酒護肝、清理血管的功效,通過呼吸入肺效果更佳。像是這類符包她做了不少,都密封在固定的蠟油澆灌的牛皮鼓中,古城裏的人愛喝酒,所以解酒的符包就尤為重要。
但她給蔣小天的純粹就是沙土,他又沒什麽事,隻是調弄加警告一下罷了。
讓桑尼跪到太陽下山也是有講究的,男孩陽氣盛,在有光亮的地方更能很好地清理體內垃圾,是治療手段的一種。而蔣小天就倒黴了點,頂多就是個陪跑的。
陸東深聽完這番話後,狀似稱讚,“蔣璃你挺厲害啊,用老天爺給你的天賦來對付我,你可真瞧得起我。”
被他這番話羞辱得近乎想要爆粗口,但蔣璃還是忍了,耷拉著腦袋,也不看他。
陸東深見她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低垂著頭,臉頰有點微微泛紅,不知怎的就又氣又笑,又覺得自己這番心境有些奇怪,換做別人這般處心積慮,他會整得對方生不如死。
“邰國強房間裏那些裝神弄鬼的設備,幾分真幾分假?”他稍稍肅了口吻。
蔣璃識時務者為俊傑,坐直抬眼,“三分真七分假。”
見陸東深一蹙眉,馬上又解釋,“香迷雖然毒性持久,但有固定的克星,是叫迷碎的樹木,也是香迷常年依附的植物,迷碎春夏旺盛,秋冬就眠,導致依附在樹幹上的香迷春夏無毒秋冬有毒的特征,所以,邰國強的符包裏有迷碎的氣味和葉子。香薰爐裏燃的是具有安神作用的特遐香和有聚煙作用的艾納香,冬雪之前采摘,地麵莖葉割下曬幹,研磨成粉或細碎留用。先讓邰國強喝蜂蜜水是為了清理腸道,然後再服用具有飽腹感的大桑葉,有利於他恢複頭腦清醒。”
說到這,她輕歎了一口氣,“符包不能沾水,是以防氣味流失,往往擱置胸前是因為方便呼吸,一般不重的情況三天就能解決問題,當然頭兩天比較重要,邰國強不能聞到其他異味,這也是我嗬斥蔣小天的原因,讓邰國強繞湖跑是為了讓他促進新陳代謝,焚燒符包隻不過是不想惹麻煩,其餘的……都是假的。”
什麽朱砂雞血、鈴鐺紅線的,都是遮人耳目的東西。
陸東深掐了手裏的煙,身子靠在沙發靠背上,就那麽瞅著蔣璃,眼裏的光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深。
蔣璃吐了心中一口悶氣,跟他強調,“我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你還有其他選擇嗎?”陸東深反問。
蔣璃閉嘴。
眼前的茶涼了,陸東深又添了熱的,問,“給你七天時間,你要去哪找原料?”
蔣璃想了想,“登祈神,入撫仙。”
陸東深倒茶的動作微微一滯,有些不確定地問她,“祈神山、撫仙湖?”
“是。”
他將茶器擱置一旁,對她的話有了番思量。
雖說他剛到滄陵不久,但對這裏的人文地貌也了解得差不多。撫仙湖自然不用多說,這幾年怪事頻頻,聽說是在水下發現了座千年古城,但具體位置無人能知。
整個滄陵的森林覆蓋率在全國是出了名的高,這要源於眾多的山脈,像是剛剛她所提及的天周山就是眾山代表,眾多樹木飛鳥,滄陵每年的冬祭往往也設在那裏。
而眾山之中最神秘詭懸的當屬祈神山。
有傳言說那座山才是山海經中提到的昆侖,是遠古上神們的居住地。不論是《山海經》還是《淮南子》中提及昆侖都是,有奇獸有怪鳥,有草焉有眾木,有深淵百仞有萬丈嶺背,有走不盡的林海有探不到頭的礦藏,等等這些描述,與祈神山極為相似。
沒人會到那裏去,因為那裏山嶺領線之長、山勢之險已然超出秦嶺等無人境,再加上變幻莫測的氣候,當地人談之色變。
蔣璃剛剛說了一通嘴巴有點幹,見他把茶器放到一旁,十分自覺地端了過來自力更生,斟滿,一口飲盡,道,“如果邰國強是對藒車香過敏,那我隻能試試香史中記載的一種返魂香,其中就需要祈神山的一種小獸和撫仙湖中的一種白魚。”
“把你需要的原料列出來,我派人去找。”
蔣璃搖頭,“隻有我才能找的到,旁人代替不了,而且也不能有旁人跟著。”
陸東深眉頭一皺,“不行。”
蔣璃樂了,“陸先生,你是怕我跑了還是在關心我?”也沒等他的回答,她又倒了杯茶滋溜了一口,“如果怕我跑了,那你可以把蔣小天扣在酒店,再不濟還有譚爺在那押著呢;如果你是擔心我就大可不必了,一是被你這種奸商惦記著準沒好事,二是我武藝超群上天入地不在話下,真要是遇上什麽上古神獸我還能生擒上交給國家,多好。”
陸東深的眉頭始終未展,跟她一臉的歡騰成了鮮明對比,他說,“你真認為你能保得住譚耀明?”
風輕雲淡的語氣,卻暗藏著利益傾軋下的殺機,蔣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態度堅決,“盡我所能,保不住也得保。”
陸東深的唇微微抿起時就嚴肅得很,良久後開口,“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蔣璃竟沒由來地緊張了一下。
他盯著她,“你到底是誰?”j3k5bl1gfwhvzeeinmgs4olqjz3wpvmivbayp7lq1+f4rxuusvu0gj3ix6r7ho3zlznxq==
蔣璃微微一怔,待眼裏慢慢染了灰色,她淡淡地回答,“蔣璃,我是蔣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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