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577 有陸門長媳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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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璃便叮囑管家,不要再讓園丁除蟲除鳥了。她以為管家會拒絕或會去請示陸東深,豈料管家聞言後便點頭,並立即一個電話通知了園丁上下,然後又問她還有什麽吩咐
。
這倒是讓蔣璃奇怪了,怎麽聽起她的話來了?
管家是個眼明的人,笑言,“陸先生已經跟這邊打過招呼了,說女主人會住進來,家裏上下都要聽女主人的安排。”
又補上了句,“這麽多年,陸先生還是第一次稱這裏為家呢。”
蔣璃聽了這話後心裏比喝了蜂蜜還甜,問管家陸先生是什麽時候通知這邊的。
管家記得清楚,便西說出接到通知的具體時間。
蔣璃回推一算,竟是陸東深出事前,還沒被楊遠送到滄陵的時候,具體來說,應該是她在跟印宿白打賭是否能贏了馬克的那天。
這麽想著真是倒吸一口氣,原來在那時候陸東深早就對她做好了打算。
怪不得出秦川的時候她作勢質問他,為什麽她就不能先回滄陵?
陸東深跟她說,我們可以在滄陵站腳,但你必須跟我回陸門。
當時她是知道他心思的,生怕她去大漠尋泫石,便故意怪他限製她的自由。他拉緊她的手,“馬上要嫁進陸門的人,總得先認認祖吧。”也許想要徹底了解一個人,就應該到他的地盤去。陸門,是生養陸東深的地方,國際市場,是陸東深最熟悉的戰場,回到這裏,也就找到了他最原本的模樣:殘冷、果決
,追逐利益時毫不留情。
可蔣璃總認為,在滄陵時的陸東深才是最真實的,而在貴陽的那晚,陸東深是最脆弱的。
她見過他最不堪一擊的一麵,他毫無保留的給她,她也心甘情願的接受。
陸東深回來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她見了陸振楊,商議秦蘇後事和目前陸門狀況外,他直截了當同陸振楊表明要娶她進門的打算。
陸振楊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蔣璃看在眼裏吃驚在心裏,她想過他的情況會不好,可沒想過能這麽不好,如今去花園裏坐坐都成了能吃力的事。
家裏隨時有醫生候著,進進出出不少人打點著全家上下。
秦蘇的死對陸振楊打擊很大,蔣璃都在擔心他會不會一度昏厥,所以在見陸振楊之前她也是做了些準備。好在陸振楊也是大風大浪走過的人,再多的生死離別也能強忍著往下咽。他顫著嗓音對陸東深說,你媽不喜歡大張旗鼓,後事你要心裏有數,還有,無論如何都要查出凶
手。
風燭殘年的悲涼,也就這般了吧。
關於他們兩人的婚事,陸振楊並不反對,而且也沒震驚,跟蔣璃說,“我自己的兒子我最了解,東深對外承認你是他女朋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日後要娶的人就是你。”
但對於日後補辦婚禮一事,陸振楊給出了其他建議,先做一場室內小型婚禮,保證結婚證有了法律效力,日後補辦大型婚禮。“你們孝順,又生怕被外界抓住把柄不放,等等顧慮我都能理解,但這邊不比國內,結婚證領了當場就有法律效力,總得辦了婚禮才行。”陸振楊看著陸東深,又道,“雖說
形式不重要,但也不能虧待了小夏。”
陸東深點頭,“爸,我知道。”陸振楊又看向蔣璃,輕歎了一口氣,由衷道,“很抱歉讓你一嫁進來就要麵臨多事之秋,但我相信東深對於娶你進門這件事不願再等了。小夏,你種種的委屈日後東深都會
補還給你。”
蔣璃摟住陸東深的胳膊,跟陸振楊說,“他是我心甘情願要嫁的男人,所以沒有多事之秋,也沒有心裏委屈。”
陸東深聞言一陣窩心,眼中動容。後來蔣璃對陸東深說,辦完手續24小時之後咱們就到city clerk做個簡約的小儀式就行,有證婚人再叫上楊遠齊活,別折騰室內婚禮了,就算再小型的室內婚禮我們也要
搭時間籌備不是?回頭你一次性補場大的給我就可以了。東深,現在最重要的是秦阿姨的葬禮。
陸東深聽著這番話,心裏的難過內疚是一陣強過一陣,她字字句句都在為他和目前的狀況考慮,這樣的姑娘,懂事到讓他心疼。
他將她拉過來摟入懷中,低語,“囡囡,盡我所能,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
秦蘇的葬禮辦得莊重。
這一天陽光並不明朗,蔣璃下了車挽上陸東深的胳膊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不經意就想起在貴陽時接到秦蘇屍體的那天。
雨下得出了奇的大,砸在頭頂的廊簷上,敲得人心都發慌。
今天倒不像是能下雨的樣子,可陰雲成片,整個天際看著都晦澀不明的,低壓,要用力吸上一口氣才算呼吸順暢。
相比charlesellison,秦蘇的葬禮辦得較為私隱。所謂私隱,就隻有陸姓及其家屬,還有秦氏家族的人,沒有商業往來的合作夥伴,甚至都沒有陸門的股東和職工。陸東深作為長子是葬禮的主力,雖說合情合理,可看得出其他陸姓的不少人都對他抱有警惕,當然,也有主動示好的,曾經跟陸起白走得較近的幾位幫著陸東深忙前忙後
,蔣璃看在眼裏,心想著,原來陸門兒郎也有見風使舵的。
陸南深沒出現在葬禮上,這令陸氏和秦氏長輩很不悅,陸東深沒說什麽,陸北深倒是替陸南深同諸位長輩們解釋了句:南深正在全球巡演,很關鍵。
長輩們聽了這話更是不高興,巡演和親娘的葬禮孰輕孰重分不清嗎?
陸振楊則淡淡說,南深的孝心都用在了平時的日子裏,就不差這麽一個葬禮了。蔣璃倒是聽陸東深說了南深的事,全球巡演的確不假,而且對於南深來說,此次巡演也的確重中之重,畢竟是一個團隊的事。可他在葬禮前夕回來過,抱著秦蘇的骨灰在
空房間裏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將骨灰盒交到陸東深手裏說,大哥,葬禮那天我就不去了,惡心!
陸南深從不沾染商場,在他的世界裏就隻有音樂,所以,他覺得為了利益彼此傾軋的陸門中人令他惡心。
整個葬禮其實就是蔣璃一個外姓,所以當陸東深帶著她葬禮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從容淡定地挽著陸東深的胳膊,於眾多質疑甚至震驚的眼神中過。
關於曾經被靳嚴挖出來的不堪,陸門上下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大家夥能用各類眼神攻擊蔣璃,她也無所畏懼。
陸北深始終在照顧陸振楊,相伴左右,陸振楊心有鬱結,再加上身體不適,站時間長就熬不住,所以一直坐著輪椅。
對於殺害秦蘇的凶手,陸北辰那邊始終沒蓋棺定論,而對於陸北深的懷疑也隻是紙上談兵。沒有切實證據,所有的關係就不能撕破。
陸北深同陸東深說話時麵色憂傷,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裝的,看得蔣璃挺困惑。他寬慰陸東深節哀,陸東深對他說了聲感謝,這段時間來一直照顧父親。
陸北深道,“他也是我父親。”蔣璃一直在旁站著,看著陸北深的臉,聽著陸北深說的這聲“父親”,心裏有了判斷,陸東深隻有在非常正式的場合下才叫陸振楊為父親或陸董事長,平常都是叫爸,今天
這個場合都是自家人,陸北深與陸東深說這話時叫的是父親,可見陸北深與陸振楊還是生分了些。
陸北深把視線落在蔣璃臉上,麵色無異,也不說見過或沒見過,隻是道,“我該怎麽稱呼合適?”
蔣璃暗想,真是好聰明的開場白啊。
陸東深直截了當,“長嫂。”
這話旁人也能聽到,紛紛驚訝,陸北深許是也沒料到,眼底滑過淺淺愕然,很快恢複如常,叫了蔣璃一聲長嫂,又補了句,“陸門長媳的擔子不輕。”陸東深直接以這種方式將她拉到陸姓家人麵前,她也是沒想到,畢竟還沒登記呢,但這個時候也不能露怯,她看著陸北深,眼神淡然,“既然我敢坐上陸門長媳的位置,那
我就有本事扛下擔子。”
這話像是說給陸北深聽,又像是說給眾人聽的,總之,她的嗓音清冽如泉,不卑不亢不低不高,足以讓在場的人聽得明白。陸北深眼中似有讚意,道,“的確有陸門長媳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