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628 你不嫌我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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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尊負責體力活,那整理倉庫、收拾房間就成了蔣璃和阮琦的工作,外加陪聊。最開始老人是不允許她們接觸原料,但聽到她們對一些原料說得頭頭是道後就對她們另眼

    相看了。

    尤其是知道蔣璃的職業,連帶著好奇,就聊開了。老人家跟阮琦一樣,是原料商,隻知原料性能,但具體怎麽開發與組合都是外行,蔣璃可謂是如魚得水,跟老人家講得津津有味,愣是讓老人放鬆了警惕,並將整理倉庫

    的工作交給了她們倆。

    如此一來,蔣璃更是能就著倉庫裏現有的原料進行氣味分析,聽得老人家連連稱奇。

    然後蔣璃總會在興頭上歎上一句,“哎,要是能找到泫石就好了,它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每每到了這個話題,老人要麽不搭茬,要麽就是起身離開。老人閉口不談泫石的時候,她就問些沙漠裏有趣的事,關於這些老人是喜歡講的,畢竟上了年齡,最喜歡分享和回憶。經過幾天的攀談,蔣璃也算是了解了老人的大致情

    況。

    他二十多歲就來了沙漠做原料商,一待就是一輩子,他說他已經習慣了沙漠生活,現在就算有八抬大轎抬他去住城裏的樓房他也不會去。

    每每說到這,他總會望著荒涼的沙地沉默,眼裏是千年迭起的滄桑。

    於是蔣璃就給他講自己的經曆。

    對於一個常年住在沙漠裏的人來說,城市生活如何的奢靡繁華並不能吸引他,反倒是流蕩在大江大河裏的經曆能令他流連忘返。

    因此,蔣璃過往的經曆就成了寶貴財富,每天跟擠牙膏似的吊著老人的胃口,時間一長,老人就總會追著她聽她的故事,但前提是,不說泫石的事。

    越是不說泫石的事就越是有貓膩。

    無所謂……┑( ̄Д  ̄)┍

    反正蔣璃有耐性。不講故事的時候,她和阮琦就幫著幹別的活,閑下來的話就跟沙地裏的蜥蜴幹瞪眼。這裏的蜥蜴不少,全都跟枯了的胡楊樹和沙地一個顏色,不仔細看壓根就會忽略。也

    不怕人,蔣璃每每跟它們玩瞪眼比賽都會輸。

    輸了的話,蔣璃就會將吃剩的果核或剩著紅瓤兒的瓜皮放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能等來不少蜥蜴,它們大快朵頤吃個痛快。

    老人總會注視著這一切,也不說話,眼睛裏有了複雜。

    六七天下來,饒尊幾乎被曬褪了一層皮,白天的沙地熱浪滾滾,就跟下火了似的,到了晚上一冷卻,輕輕一碰,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叫囂著疼。

    蔣璃大致測量了一下,他現在比剛來的時候黑了將近五度……饒尊照鏡子照到崩潰,一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臉就這麽被沙漠裏的大太陽給毀了,末了問蔣璃,“你就不能給他用點什麽東西,讓他乖乖聽你的話?陸東深你都能搞定,一

    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老頭你搞不定?”

    “搞不定。”蔣璃風輕雲淡的,“一來我沒準備,二來我沒辦法控製他的意識為我們帶路,我要真有那本事就成降頭大師了。”

    饒尊歎氣,好半天問阮琦,“你不嫌我黑吧?”

    阮琦忍不住撲哧樂出聲。

    日子一天一天過,別看沒什麽風景,但也不寂寞。蔣璃做兩手準備,一方麵努力說服老人,另一方麵在努力定位有可能有泫石的方位。關於後者是有方法的,原料就跟人一樣,性質相似的喜歡紮堆,這是原料的自然屬性

    決定的。所以,蔣璃這些天與老人的攀談除了為了增加感情外,更多的是想找到泫石的大致方位。在老人的原料庫裏,有跟泫石很相近的礦物,將礦物之間的聯係總結起來,也是

    一條線索。

    另外,保鏢也不閑著,雖不用他們深入大漠去做敢死隊,但可以就方圓距離和情況進行探查,然後再繪製成詳盡的行進路線。

    但蔣璃也是禁止他們再行深入的,一入大漠,視野雖寬闊,可也意味著尋不到方向容易迷路,這個時候她不想節外生枝。

    蔣璃在繪製路線的時候也不瞞著老人,甚至有時候就當著他的麵,老人每每都是看了又看,就是不吱聲。

    時間漸漸逼近第十天。

    蔣璃這才由期許轉成失望,甚至還有點絕望,講真,離開老人這裏,沿著她所判斷的方向行進的話,前方的路到底能走多遠,會不會遇上致命危險等等,一切都是未知。

    阮琦問她,“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蔣璃搖頭,不知。

    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饒尊憋了一肚子悶氣,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綁了那老頭。”

    阮琦說,“你綁了他,他也不說,你還能怎麽著他?”

    怎麽著?怎麽都不能著,他又不能殺人放火的。

    蔣璃幽幽歎了口氣,“也許我判斷錯了,他可能真不知道。”

    “那老頭不知道?我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得很。”饒尊咬牙,心底滋生著卻是深深的無力感,這麽拿一個人沒辦法,當初除了夏晝外,現在就隻剩下這小老頭了。

    第十日晚,最後一晚。

    饒尊拿了所有的酒出來,除了跟大家夥暢飲外,重要的是跟老人家把酒言歡。老人不擅酒,卻也沒拒絕,算是離別夜,老人喝起酒來有些沉默。

    蔣璃和阮琦都認命了,所以最後一頓晚餐隻勸酒不勸話。饒尊的胳膊搭在老人家的肩膀上,借著酒勁一吐為快,“你這老頭啊,人不實在。十天了,我們也算是在這陪了你十天了,不說有什麽功勞,但苦勞總有吧。泫石你是真不

    知道嗎?但凡知道一點,這麽多天的交情也能多少透露些吧。你看我們這群人,大家拋家舍業地跑來這,都是閑的嗎?”

    老人家聞言後不高興了,說,“關於泫石的事我都說得很清楚了,還要我說什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難道還要我編給你們聽?”“咱們相識一場總是緣吧,有緣千裏來相會,相會之後呢?就任由咱們各奔東西唄?”饒尊歪頭瞅著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