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653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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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
誰能在沙漠裏不吃不喝待上一個半月?要麽是已經離開了大漠,要麽是已經被黃沙埋骨。
饒尊和蔣璃在大漠失蹤一事被沸沸揚揚傳開了,與此同時,陸門長公子千裏赴大漠尋妻一事也被爆出來,一時間可真是熱鬧了商界、新聞界和網絡。
什麽樣態度的都有。
但討論最多的就是上述的兩種觀點。
前者可能性很低,暫且不說人從流沙裏如何自保,有命離開大漠的話怎麽不露麵?
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成了眾人的一致認定。
死了。
外界不知道陸東深還在堅守什麽,一個半月了,就算救援人員再多,遇害者也等不到這麽久了。
季菲對於陸東深所在的環境並不滿意,條件艱苦,不利於身體康複。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可以幫你複原,但前提條件下是你至少要配合我。
關於個中細節外界不得而知。
但對於商界來說,陸門的晴雨表極為關鍵,陸東深坐上權力交椅後就開始大刀闊斧,甚至在坐上交椅之前就聯合了長盛和華力組建重局為自己保駕護航。
現如今華力太子爺饒尊和陸門長媳在沙漠裏失蹤,這話一聽就教人產生聯想,陸門當權人不管不顧深入大漠,陸門和正在重局何去何從?
外界稱,目前重局中沒被牽扯的就是長盛,但在華力和陸門都在合作裏前後折戟沉沙時,長盛是否要從重局裏退出來?
邰梓莘始終沒表態。
有記者拍到邰業帆的現狀:陪著妻子去產檢。
似乎主要精力也不在事業上。
眾人一臉懵逼……
這是怎麽個節奏?
難道當時項目合作的發布都是鬧著玩的?
但也有人認為,也許利益相互接縫的三家公司,背地裏的合作早就瓦解了。
眾說紛紜間又有新消息傳出來。
有人拍到陸家少爺從大漠撤回,但沒回美國,隻身趕往滄陵。
滄陵,曾經蔣璃待過的地方。
剛開始外界以為是遇害者有了消息,但百般搜尋之下方知還是無果,陸東深雖說人離開了大漠,但救援飛機並未撤回,還是按照原定計劃繼續搜救。
由此,外界就心知肚明了。
陸東深離開大漠時,距離蔣璃失蹤已是兩個月,他能堅持在大漠沒日沒夜親自搜救兩個月也算是用情至深的男人。
如果說以前還抱有一線希望,那現在已經完全沒可能了,關於這點,陸家少爺也是清楚不過,但還繼續派救援進大漠,不過最後尋求的就是個心理安慰罷了。
陸門的幾大版塊股票在股市上下浮浮沉沉,眾人在觀望的同時也在懷疑,也許陸東深將會是陸門幾屆主席中任期最短的一位。
剛坐上交椅就頻頻出事,這把椅子可不是那麽好坐的。
阮琦也是一趟趟跟著救援隊進出大漠,後來被陸東深派人強行帶回了滄陵。最開始幾天阮琦沒少哭鬧,但論拳腳功夫她不及蔣璃,門口齊刷刷的保鏢還是能看得住她的。
陸東深回到了蔣璃在滄陵的住所,遠離人煙的那一處。
房屋擺設如舊。
之前蔣璃去北京時從這裏帶了不少原料,貴重的東西也都搬走了,可這裏也不空,各色花草打理得不錯,房子裏的每一處也都有蔣璃曾經精心做的小玩意擺設。
是蔣小天命人定期打掃。
他跟陸東深說,“我想著要是蔣爺回來也能住得舒服些,要是她不回來,這裏也是個念想。”
說到這又馬上解釋,“不回來的意思是……她在外地在國外,就是不回滄陵住。”
現在所有人在陸東深麵前都如履薄冰,不敢說些關於蔣璃找不到或者不在了的話。但所有人也不明白陸東深的心思,是放棄了?
陸東深衣食住行全都落在了滄陵蔣璃的住所裏。他甚至命人把蔣璃最喜歡的那株玉蝶白梅運回滄陵,每天做的事情挺簡單,卻也不少。打掃住所,接受季菲的治療,時刻跟大漠那邊聯係的同時也在一遍遍製定搜救線路
,也會處理公事,但大多數時間裏都是在打理玉蝶白梅。
那株玉蝶白梅的老苗栽種後並沒有緩苗的架勢,兩個多月了,就算拿著放大鏡仔細去找也瞧不出有新芽吐綠。
管家在為他郵寄下白梅的時候順帶了花丁的話,“這梅花啊,死了。”
但陸東深似乎沒把這話聽進耳朵裏,每天還是精心照料,該澆水的時候澆水,該避光的時候避光,不見怠慢的心思。
楊遠不懂花,但每次來也喜歡瞧上那麽一兩眼,說,“這花啊,你說它死了吧還不枯枝爛根,說它活著吧還不見抽芽,這教人左右為難,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陸東深沒接話,但他明白楊遠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阮琦鬧了幾天後終於消停了,倒是不可能放棄,隻是能麵對陸東深了。
態度上比較激動,質問他,“你認為他們死了,所以放棄了對吧?”
陸東深正抱著花盆往院子裏走,前路被阮琦擋住了。他看了她一眼,從她身邊繞過去,將花盆放在石桌上。
晨光恰好,落在梅花枝頭,那老樁的斑駁盡收眼底。
“沒放棄,我也沒認為他們死了。”他拿起噴壺,細細地給梅花花枝噴水,並濕潤了土壤,“我隻是想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蔣璃,你也一樣。”
阮琦問他,“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陸東深抬眼看著她,“你不想等饒尊回來看見你半死不活的模樣吧。”
阮琦早些日子的絕望又死寂了些,她很想追問陸東深他們到底是生是死,可這話,怕是陸東深也給不了她答案。
她轉身要回屋的時候陸東深叫住了她。
“如果恨,你就恨我。”陸東深看著她說了句。
這話像是把刀子似的戳開阮琦的傷痛,她眼眶霎間就紅了,垂下臉時,眼淚就跟豆子似的砸下來。
陸東深沒上前安慰,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我隻希望……希望他們能回來。”阮琦泣不成聲,“哪怕饒尊最後發現心裏還要她,那也要當麵跟我說清楚吧。”陸東深沉默不語,晨光似乎被遮了,落在他臉上,是半明半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