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合作愉快

    容靳麵無表情，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歡喜。淩菲卻掩藏不住心裏的喜悅，握在他手心的手蜷了一下。

    “不好意思，隻怕要讓你失望了。”容靳反應太過平淡，連淩菲都覺得詫異。

    她轉過頭看他，確信他不是開玩笑，心裏有些狐疑，更多的是惋惜。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消息他不在乎？

    盛炎亭比她更驚訝，這都不能打動他嗎？他這是故意拿喬還是真不想合作？看他諱莫如深的樣子，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莫非他已經查到了什麽？

    “容少，如果這條消息還不足以打動你，那麽，以我白虎堂的實力，是不是可以合作？”

    淩菲眼睛瞪大，到此刻她才知道他是極樂門的人，也就是當初派人企圖劫走她的人！

    難怪容靳不想和他合作！

    可是，她猜錯了。

    容靳之所以拒絕，隻不過因為他已經有蕭彩的消息了。

    然而，現在，盛炎亭以他白虎堂的勢力做合作條件，他倒心動了。

    “不知道盛先生想怎樣合作？”

    盛炎亭臉上終於有了新的表情，看起來輕鬆許多。

    “我知道容總要對付秦家，在這方麵，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弱點了。”

    “這麽說，盛先生是打算和秦家翻臉了？”容靳似笑非笑。他可記得剛才盛炎亭自我辯解的理由，不就是擔心反水背主的惡名傳揚出去嗎？

    可是現在，他卻要逼他戰隊！

    盛炎亭自然不會同意明裏翻臉，他悶笑一聲，說道：“容少是對我不放心？你這樣逼我，是存心不想跟我合作吧？我可以保證絕對無條件支持你們的行動，但我不會暴露自己。除了這個，你可以提任何條件。”

    兩人對峙，深沉的表情，開口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淩菲覺得氣氛有些凝滯，壓抑。她握著容靳的手，微微用了力。

    容靳這才回過頭對她溫柔一笑，然後對盛炎亭說：“希望合作愉快！”

    盛炎亭也笑了，起身和他握了手。

    “合作愉快！”

    兩人握著手，再次對視，眸中還是深不可測。幾秒之後分開，容靳指著沙發，示意他坐下。

    重新落座，就開始了合作的曆程。

    盛炎亭知道他最在意的還是蕭彩的消息，不管他自己查得怎樣，他都應該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清了清嗓子，他開始說秦正威和蕭彩的事。

    “我從一進江潮幫就跟在秦正威身邊，那時候，幫會已經是江城一霸。因為我們除了各種現在還在做的生意，還涉及了毒品和軍火。”

    淩菲驚訝得張了張嘴，覺得秦家真是可怕。可這樣的一個黑道老大，怎麽到後來就把幫派解散了？是發生了什麽嗎？

    “那時候，生意做得很大，也很好，每天看著金錢嘩嘩流進，我們甚至都麻木了，感覺像看一堆廢紙。”盛炎亭想起從前的風光，格外感慨。

    “秦正威大概也是對這樣的日子麻木了，覺得除了錢沒有其它，生命完全沒有意義。這個時候，他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女人！”

    淩菲聽到這兒，再次想起那次在秦家花園不小心聽到的話。秦正威對蕭彩說，他放棄了毒品和軍火隻是因為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現在再次從盛炎亭這裏得到證實，她總覺得心裏怪怪的。婆婆和一個愛慕她的男人……他們之間應該還發生過什麽吧。

    “有一次秦正威被仇家追殺，受傷，被一個女孩救了，從那裏以後，他就喜歡上那個女孩，”盛炎亭瞟了他們一眼，沒有點名，但大家已經心知肚明那個女孩就是蕭彩，“那女孩是正經人家，書香門第，兩人可以說是黑白兩道，水火不容。秦正威很苦惱，他想和那個女孩交往，卻自卑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總是守在暗處偷偷看那個女孩。”

    這段曆史當初蕭彩隻是蜻蜓點水掠過，現在聽來，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讓容靳感覺陌生。或許，連母親很久以來都不知道有一個人這樣偷偷愛慕她吧？

    “你知道的倒多。”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的人。

    盛炎亭不介意地扯了扯嘴角，說道：“因為秦正威做的很多事，我都參加了。”

    事實上，他當初隻是個小囉囉，隻知道執行任務，哪裏會知道得那麽詳細？不過那天經過淩菲的提醒，他去確認了當初做那些事的目的，全部為了一個人。他是個聰明人，一下子把所有事都連在一起了。

    “他做了什麽事？”淩菲有些吃驚。從那兩人相處的情形來看，蕭彩不像知道秦正威為她做過什麽。

    “多了去了，比如傳遞一些對她有用的或是別有用心的信息；比如，處理一些對她別有用心的追求者，或者幫她解決一些問題。隻是，他一直不敢讓她知道是誰做的。”

    盛炎亭眯了眯眼，思緒回到三十年前，那時候他也隻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卻跟著一幫人每天喊打喊殺的，揮霍著肆意的青春。

    秦正威讓他們去教訓過幾個男生，他們將那幾個倒黴蛋狠狠揍了一頓。不過因為那幾個男生對某人表現出好感，還有兩個曾經調戲過某人，被揍得最慘。

    “還有一次，他要我們對付的不是什麽學校的大學生，而是一個當官的。除了把那人揍一頓，他們還從他那裏拿到了一樣東西。”

    容靳心念一動，問道：“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好像是一個長型的盒子。”盛炎亭瞟了他一眼，察覺到他對這東西感興趣，一下子猜到，那東西應該是他們蕭家的。鑒於合作的誠信，他還是將自己經曆過的那次任務仔細說了。

    “當官的家裏東西不少，但老大隻要我們拿走那個盒子。開始那個當官的不肯說實話，推說沒有，後來被我們折騰了一陣，就慫了。但還是不肯拿出來，說他那裏有別的寶貝，都可以給我們。”

    盛炎亭說到這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心裏還在猜測，那個破盒子裏到底裝了什麽？竟讓那個人寶貝成這樣！

    “說真的，看到他從暗櫃裏拿出一樽明代的大瓷花瓶，連我這外行都知道它的價值，都想將那寶貝拿回去。”他歎了口氣，似頗為遺憾，“可是，老大要的不是這個東西，就算拿了這個花瓶，一樣不能放過人家。

    那個當官的又被我們折騰了大半天，後來還用他女兒威脅他，才讓他拿出一個盒子。我後來問過領隊的，你猜他怎麽說？”

    淩菲正聽得津津有味，她也猜到那盒子一定是當初秦正威還給蕭彩的那個盒子。那時候他還說，這是你們蕭家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那個當官的隻怕就是當初搜了蕭家的人。可是裏麵隻有一張不知何人所作的畫，為什麽連那個當官的都當成寶貝？而且很寶貝的樣子。

    “他怎麽說？”淩菲忍不住問道。

    “他說那個盒子是老大心上人的，所以才要拿回來。”

    “就這？”淩菲對他這說法並不滿意。蕭彩家丟的東西可不止這個盒子，為什麽隻拿了這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

    盛炎亭攤了攤手，“你要知道，我當時隻是個小兵，做好任務就行了，其他的，你以為他們會告訴我嗎？”

    淩菲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可以從他這裏了解到有用的信息呢。轉頭與容靳對視一眼，沒能從他深沉的眼中看出什麽失望的情緒。但他幽眸閃過一道光芒，她心有靈犀地知道他有了新的想法。

    卻聽他說：“你跟在秦正威身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盛炎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做小混混有一年吧，就成了秦正威手下的一名小隊長，後來，又過了兩年，因為我每次任務都出得好，又幫他解決掉了一個大仇家，他就讓我留在他身邊。”

    三年！那時候母親應該快和父親結婚了吧。

    “那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從事那些違法的交易？”

    “我留在他身邊開始，他好像就有意在縮減那些交易。”盛炎亭直到現在還不能理解，當時的形勢挺好，和他們作對的那個大仇家也被解決了，他儼然成了龍頭老大，為什麽要金盆洗手？

    “秦正威用了五年時間，把一切黑色業務停掉，就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灰色業務，又慢慢發展成後來的秦氏集團。”盛炎亭搖了搖頭，對秦正威的這種做法並不讚同。覺得簡直是不可理喻！為什麽會有人為了一個女人生生斷送自己的事業？

    若是他，會為喜歡的女人做到哪一步？盛炎亭想這個問題時，輕輕掃過淩菲一眼，唇邊勾起一抹嘲弄。

    他是不會為了女人做這麽大的犧牲的！

    容靳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幽深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波瀾。

    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努力調查哥哥的死因。那個肇事司機曾經是秦正威的屬下，梁曉慧又見他和沈佩珍一起出現過。

    但畢竟時隔多年，他們找了很久，找到那名司機的老家。卻被告知他前幾年去世了。那裏的鄰居都不知道他曾經在秦正威的手下做過事，隻知道他在外麵打工，每個月給家裏寄些錢來。

    他在秦正威手下做的時間不算長。而秦正威剪除了那些黑色交易之後，手下人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對於那個無名小卒，更是沒有人認識。

    線索就這樣斷了。

    盛炎亭在秦正威手下呆的時間算很長的，不知道他對那個司機有沒有一點印象。

    當容靳提起那個司機時，盛炎亭挺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能理解，他為什麽會對一個小司機感興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