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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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賢弟真是過獎了,說什麽照拂不照拂的,眼下與二位共事,平日裏還請二位多多指教。”他們這番恭維,倒讓公孫良薑覺得無所適從,憨笑著客氣了幾句,便不知還說些什麽了。
這趙孟祥心機較重,聽他這麽說便不再接話。而刑熠則相對直爽,接過話茬便說到:“公孫兄此言差矣,現今陛下對你青眼有加,想必不日便有好消息傳來,我等往後自是要請公孫兄多加照拂。”
“哪裏哪裏,若憑資質才藝,在下哪比得上二位賢弟。在下有些愚鈍,日後還要請二位賢弟多多指教!”
公孫良薑自是不願在他們麵前拿大,態度越發的謙遜起來。
且說月詠與公孫良薑接觸了幾日後,對其印象更佳。這公孫良薑不僅相貌出眾,才情更不必說。而且他雖是一身書卷氣,不過對事物的見解卻不像尋常的書生那般迂腐,這一點,深得她心。所以她單純地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便欲好生培養。
原本她是想給他個官當當,讓他做個地方官先曆練曆練,之後再看他的造化如何。可是近來又遭遇朝臣催問選夫事宜,她一時起了私心,便不得已放棄了這個想法。想想書庫那三人已入宮快滿一月,她覺得也該有所表示表示了。
三日後,自打入宮後一直沒能得見聖麵、與書冊典籍打了近一個月交道的三人總算被宣入了鳳鳴殿。
接見他們的並不是月詠,而是鳳鳴殿掌宮女官芳銘。因為月詠並不打算將三人全部留在宮中,一來是浪費他們的光陰,二來是耽誤他們的前程,所以想挑個合心意的留在跟前。算是給那幫催婚的朝臣一個交代。
這三人垂首入了殿門,一眼便瞧見了放於大殿中央的一尊投壺。旁邊的彩簍裏放著八枝矢。
三人這麽一瞧,各自心中便有了數。想來是陛下想借此考驗他們。雖說投壺比起騎射來要簡單許多,但投壺可治心、可修身,最主要的是可觀人心性。
這投壺的遊戲盛行於天朝,後引入薑國,傳至宮廷後發至民間。隻是近年來因叛黨作亂,國況不穩,舉國上下人心惶惶,所以這些娛樂遊戲便逐漸衰落。就算是在公卿貴族間,也不常玩樂。
芳銘向三人宣讀了投壺禮儀與規則後,便命樂師入殿奏樂,三人依次投矢比試。
三輪完畢後,公孫良薑不出意外地名列前茅。
隨後,芳銘以女帝為題,命這三人撰寫文章。
待賜座後,便有宮人擺上了筆墨紙硯。
趙孟祥落座後稍一思量便提了狼毫奮筆疾書。刑熠見狀,也不甘示弱,鄭重地想了片刻也提筆而書。然而公孫良薑卻是不慌不忙地審題擬稿,當其餘兩人洋洋灑灑寫了大半,他這才正式提筆而書。
月詠的考核僅分為投壺與依題撰文兩項。待時間到後,三人交了卷,芳銘便吩咐三人回住處等候。
回去的路上,投壺失利的刑熠心情有些不大好。又想到了公孫良薑投壺得了第一,加之他文采斐然,想來應是穩操勝券。
還沒等他開口,便聽趙孟祥先發了話:“此次陛下對我三人考察,想必近來應是有所舉措。從方才比試來看,想來公孫兄勝出的幾率更高一些。”
其實他對自己今日的表現尚算滿意,加之他又擅長作賦,所以單從比試來看,他頗具信心。不過他又想到陛下選夫與科考大不相同,就算了成績再好,最為關鍵的則是能入得了當今陛下的眼。所以他想趁機與公孫良薑套套近乎。雖說當今聖上身為女子,但自古皇帝不都是坐擁後宮上千佳麗?想必這一位也不例外吧?
刑熠聽一向八麵玲瓏的趙孟祥如此說,便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且不提公孫兄文采了得,就連投壺也是十投八中,看來平日真是深藏不漏呐!”
“哪裏哪裏,二位賢弟真是抬舉我了。今日投壺時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公孫良薑謙遜地擺了擺手,心內充滿了無奈。近來他深得這二人照顧,實在讓他不知所措。想當初整理書庫的時候,他們二人看他老實肯幹,可是沒少偷懶。
說完後,他唯恐這二人又說些直冒酸氣兒的恭維話,便又補了句:“我們與其在這心懷忐忑妄自揣測聖意,倒不如回去安心等候結果吧。”
話說這三人交卷離殿之後沒多久,便已到了午時。月詠也不急於閱卷,命人擺上午膳,慢條斯理地用了。
吃得半飽之後,在跟前伺候的芳銘按耐不住問道:“前些時候陛下常去書庫那邊,不知可有看中哪一位?”
“姑姑這麽問,倒叫朕不知如何回答。所謂選夫,自是要挑、看、探,不僅要挑相貌出身,更要看其品性修養,最後還要探其真實性情。民間女人嫁人,基本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做父母的,自是要為女兒挑戶好人家。然而朕的父王、母妃皆不在人世,便隻能朕親自挑選夫婿。況且朕身居高位,未來夫君若是品性不佳,這影響可就大了。”月詠並不願這麽快就定下皇夫人選,見芳銘為此而心焦,便放下手中玉箸解釋道。
“陛下說的極是,隻是……奴婢的意思是,這三人比較起來,陛下覺得哪一位出眾一些?”聽月詠說了這麽一番話,芳銘便小心地措辭。
月詠抬眸瞥了她一眼,唇邊浮上一抹淡笑反問道:“今日姑姑也見著這三人了,不知姑姑對哪一位印象更為深刻?”
芳銘未料她有此一問,怔了片刻後才接口答道:“若是論相貌氣度,那位公孫良薑自是首屈一指;若是論出身,自是襄陽公之孫趙孟祥首當其衝。對於那位趙公子,奴婢雖是初見,卻覺得三人中,他處事應更為圓融一些;至於那位侍郎家的公子,各方麵也是不錯,隻是沒那二人出眾。”
“聽姑姑的語氣,好似對襄陽公之孫較為滿意。”聽芳銘說完,月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前些日子她前書庫時,也曾與趙、劉二人有過兩麵之緣。這二人確是如芳銘所說的那般,隻是那位趙孟祥太過通曉世故,讓她覺得不太穩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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