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二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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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衡”
    這是林淵父親的名字。
    他有一張看起來很幹淨整潔的麵龐, 笑嘻嘻的, 說不上有多帥, 可是笑容讓人看了很舒服很親切。
    一臉陽光——說得就是眼前人。
    他的罪名隻有一項:越獄,劫走獄中唯一一名sssss級服刑人員, 過程中傷亡無數。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sssss級服刑人員”這行字的時候, 林淵第一時間想到了前麵被撕下的頁麵。
    或許, 那被撕去的一頁就是那名5s級服刑人員的檔案。
    全部檔案翻閱過一遍, 林淵將破舊的本子遞給了深白。
    深白被嚇了一跳:“那個……我可以看?這不是機密嗎?”
    “局長說沒什麽不能讓你看的, 不過也不是白看, 他想要你把這個本子上的內容變成電子檔。”林淵道。
    “那個……保證完成任務!我會把這份檔案整理成可以使用各種方式檢索的快捷檔案的!而且保證加密到除了指定人員誰也無法竊取的地步!”深白激動的答應了。
    點點頭, 林淵隨即陷入了沉思。
    被留下的深白則在第一時間就傻眼了:王局長的字兒……本身就是最好的密碼啊!看、看不懂啊!
    然而看到林淵慎重思考的樣子, 他也不好意思請林淵讀給他聽, 隻能費力的自己破解起來, 然後很快的他便看到了那行字跡,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鬼畫符中間, 那行字的辨識度實在太高了!
    就這樣一邊看一邊猜, 憑借著深厚的符號學基礎以及美術功底,深白居然將王局長的破字解讀了個七七八八,艱難的翻到最後幾頁, 看到自己名字頭像的時候,他愣了愣,不過卻並不意外, 然後,他也翻到了最後一頁,記載著林淵父親檔案的那一頁。
    “那是我爸爸。”就在他“破解”最後一頁檔案的時候,林淵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他終於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
    “哎?我正在想他是誰呢……畢竟這上麵就他我沒在鎮上見過……”深白道。
    隻要見過一麵的人就過目不忘,雖然就在鎮上住了短短一段時間,然而深白卻已經將鎮上的人全部記住了。
    “那撕去的這一頁……”深白試探性的看向林淵。
    林淵:“應該是我媽。”
    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林淵的肩膀塌了下來:“畢竟,綜合鎮上的情況,唯一應該存在卻不在的人,就隻有她了。”
    外婆住在鎮上,爸爸住在鎮上,他也住在鎮上,無論是從情理上來想或者從理性角度推測,生他的母親應該也住在這鎮上,而“住在鎮上”=“服刑”或者“有職務”,林淵沒有在“有職務”的人員中看到過自己的母親,這樣想來,對方恐怕隻能是犯人了。
    還是sssss級服刑人員。
    “之前隻想著我的父親可能是極凶惡的犯人,現在沒想到連母親也是,而且級別更高。”林淵說著,抓了抓頭發。
    林父的級別是sss級……而已。
    林淵正要習慣性的皺眉,一隻手指卻按住了他的眉心——是深白。
    “阿淵,別皺眉了,你最近皺眉次數太多了。”
    “還有,更正一個說法,是服刑人員不是犯人。”
    深白說著,反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還是預備役服刑人員呢~然而我啥壞事也沒做啊~”
    “如果我們是中途認識的還不算知根知底那還有馮老師,馮老師人多好啊~你們又是一起長大的,他有沒有做壞事,你總是很清楚的吧?”
    為了讓林淵放寬心,深白把自己之前一直有點小介意的事情都拿出來說道了。
    “我看這個監獄搞不好有一條原則,並非隻有做了錯事的人才會被關押進來,能量過高、超過一個被判定為危險的臨界點的人也會被要求關押進來。”深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點點頭,林淵道:“看來是這樣了。”
    他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麽,不過卻在猜測他應該稱作父親的那個人在知道這一切之後的心情。
    憤怒?覺得不平?
    或許應該都有吧?
    對方應該和自己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從他做了這麽多調查,又在檔案上寫了這麽多備注就可以知道,如果是他的話……就算知道了,應該什麽也不會寫。
    “不過阿淵啊~你母親是誰……你難道從來沒問過你外婆嗎?我覺得阿美外婆不像是個會對你隱瞞的人。”深白看向林淵。
    林淵搖了搖頭:“從來沒有。”
    停頓了片刻,他又補充道:“我也沒問過她我父親的事情。”
    深白:……
    “我這樣很奇怪嗎?”轉過頭對上深白的視線,林淵終於問了一個問題:“對一件事從不刨根問底,當時在鎮上第一次意識到暗物質存在,我也沒有詢問任何人,隻是自己在旁邊默默觀察,這樣……會很奇怪嗎?會不會……很不適合當警察?”
    小書亭
    越到後來,他越覺得自己和電視上凡事追根問底的警察完全不同,和他的……父親也不同,雖然他對對方的印象已經不深,然而通過有限的了解,他猜測對方當年在發現山海鎮的真相之後,一定是徹查過很多事情的。
    和完全沒打算幹涉這件事情的他完全不同。
    “不,我倒覺得阿淵你這樣的性格很好。”難得林淵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深白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說些什麽:“起碼,如果你不是這樣的性格,我們應該無法成為現在這樣的關係。”
    這是大實話。
    聰明又敏感,深白並不認為自己會接受一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警察朋友。
    安靜,沉穩,觀察力超群,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異動卻並不衝動聲張,而是通過自己的觀察判斷整件事情的始末,這是阿淵的做法,也是他的處世之道。
    他並不會通過一件事、兩件事簡單判定對方的“善”與“惡”,而是願意給對方時間,從長遠的角度來進行判斷。
    有正義感,然而心中更是有一把標尺,不會輕易上頭,永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某些程度……
    “是天生的獄警人才。”
    “我覺得阿淵你是天生的獄警人才來著。”深白忽然道。
    “對於已經被審判過的人,你能用平等發展的眼光看待他們,不會用既定印象定義某個人,我忽然覺得王局長很有眼光啊!”
    搞不好阿淵是王局長早就選定的接班人來著,所以才把他放在自己身邊慢慢培養,任由他的性格生成,然後給他更大的空間,讓他用外界的法則檢測自己的法則是否依然適用,檢測他是否依然不動搖,然後等他回歸或者……
    再不回來?
    而搞不好林淵的爸爸就是王局長上一個培養對象,然後……再也沒回來的?
    這是深白腦中靈光一現的想法。
    然後他就對上了林淵深邃的一雙眼。
    “謝謝,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像你說的那樣好,不過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用這樣善意的目光看待我。
    林淵心道。
    作者有話要說:  林淵正要習慣性的皺眉,一隻手指卻按住了他的眉心——是深白。
    “阿淵,別皺眉了,你最近皺眉次數太多了。”
    深白同學代表讀者啾按住了林同學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