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仍然是條魚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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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羽織的手托住,靠著鱗片上的一點水撐到水族館外麵。早就幹的前胸貼後背,幸虧羽織從賣紀念品的小攤上買了一隻企鵝筆筒,又在水龍頭前接了一點自來水。我躲在企鵝寬大的肚子裏晃晃悠悠,終於被帶到羽織的家裏。

    眼前是一間不太寬敞的起居室,沙發上收拾的幹幹淨淨,隻有幾個毛絨抱枕在上麵。茶幾上堆著一疊音樂唱片,女生雜誌,還有輔導書。床上鋪著奶牛的床單和配套的枕頭,沒有電視機和筆記本電腦。一台cd機孤零零的擺在床頭櫃上,昭示著整間屋子唯一電子產品的地位。

    真的是很整潔,比起妹妹的房間來簡直是衛生楷模。她的房間是什麽樣子?我上次進去的時候桌子上是霸道總裁和喝剩的奶茶,粉色蕾絲的內衣和其他衣服一起堆在床上,電腦裏還在播嘻哈音樂……想都不敢想,女生和女生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啊。

    正在走神的功夫,羽織把盛著我的企鵝筆筒往桌子上一放。四處逡巡一圈,發現沒什麽好容器。隻好把目光轉向我,用商量的語氣道:“薩摩,把你放在浴缸裏可以嗎?”

    浴缸?我沒意見,但目前的當務之急不是把妹妹找來趕緊商量陳梭拉的事情麽?

    看到我沒有否定的意思,羽織把我端進浴室,小心翼翼放了一缸水,然後再把我倒進去。我試了試,喉嚨還是不能發聲。趕緊在浴缸裏轉了幾圈示意我有話要說。羽織看我快把自己轉成魚陀螺了,才猶豫的問:“你是有話想說?”

    我趕緊擺尾巴表示肯定。不一會兒,羽織拿過來幾根中性筆。對我說:“我有辦法了。”

    所謂的辦法就是在中性筆的筆芯裏取一點墨水,沾在魚肚皮上,這樣在浴缸底爬兩下就能寫出字了。石墨不容易溶於水,至於會不會中毒什麽的,我能管的了那麽多?

    掌握了發力的技巧後,我用鬼畫符字體爬出了幾個字:

    “陳梭拉是妖怪,她抓了山神煉藥。”

    “暗算你的也是她?”羽織問道。

    我畫了個對勾。羽織展顏道:“也對,如果是別人,不可能有這個實力。她應該是妖術很強的妖怪,否則不可能想到去偷神權令的主意。”

    我繼續爬道:“她想要河神的神權令。”

    “她進過水下祠堂,被結界擋回去了。就連我和何颯瞳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布下的,你有辦法解開嗎?”羽織問道。

    我剛開口想回答,又想到陳梭拉的教訓,遂欲言又止。在浴缸底寫道:“隻有曆任河神才知道,爸媽走的時候沒告訴我。”

    羽織深吸一口氣。“那好吧,先委屈你在這裏呆幾天。等事情解決了記得去學校銷假。”

    等等,現在的要務難道不是趕緊上報天庭?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一個洛羽織能解決的了吧?我剛想提醒她,羽織卻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隔著浴室的門能看到她把發夾別在頭發上,是要準備出門的樣子。喂,至少把妹妹叫來讓我們見一麵吧!

    現實並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我隻能眼睜睜看著羽織出門走了。然後徒然的撲騰出幾個水花,這劇情,是要鬧哪樣啊?

    安靜了大概十分鍾,正當我浸在洗澡水裏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窗戶“哢嚓”一下,接著被人整個從外麵卸開來。妹妹鬼鬼祟祟的伸過頭,一見我就欣喜的喊道:“薩摩,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接著就是“嘭”地一聲重響。妹妹和浴室的窗板一起落到地上,瞬間滑溜出一兩米,正好停到我麵前,隔著水連她沁汗的鼻尖都看得一清二楚。我靠,這個瘋丫頭在幹嘛,直接搞入室搶劫?

    不等我發出更深的疑惑,妹妹一隻手扒著浴缸勉強站了起來。四處尋找能盛水的容器:“我在水族館走廊外麵躲了一會兒,發現洛冰山居然捧著一條魚出來的。心裏就開始懷疑她了。畢竟我可是見過你的魚身的,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你。接著姑奶奶就一路跟蹤她到這裏……”

    “順利端掉了階級敵人的老巢!”妹妹叉腰喊道,接著動作突然一頓,從洗漱台上拿下一板錫箔紙封著的藥片來。“這是什麽,速溶奶片?”

    我尾巴疑惑的擺了擺,一時沒聽清妹妹說的:“什麽,奶片?”

    妹妹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變的奇怪,小聲說道:“我沒記得的話,薩摩你是有牛奶過敏的是吧?”

    牛奶過敏?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小時候在天界講武堂的時候,安排夥食的司膳仙君每頓飯都給我們發新鮮牛奶,結果那幾天我的化形術就完全施展不開,有時候變成魚後很久都無法切換回人的形態。老狐公說這是法術過敏,可能有一些食物的特殊氣味會影響法術的施展。這種食物可能是香菜、冰淇淋、任何一種肉類。有的神仙坐過山車甚至都會法術過敏。

    但換而言之,我隻要不接觸牛奶就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對身體產生其他影響。因為水族本身就不喜歡牛奶這種具有哺乳動物氣息的副產品,所以從講武堂結業後我就忽略了這件事,畢竟我也不會特意去超市買牛奶來喝。所以妹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竟然一時想不起來。

    “啊,所以這樣事情就說得通了。薩摩你是在咖啡廳被帶走的吧,後來也一直是魚的形態沒有辦法變回來?”妹妹捏著那板奶片問道。

    我腦筋一時沒正過來,頓時閃過啪啪幾道響雷。當時自己在咖啡店,根本沒有留意咖啡裏加了奶。還以為那是咖啡的泡沫,後來陳梭拉又出現在店門口,恰好拿魚缸把我拐走——這怎麽想都是提前串通好的吧?說不定那家咖啡店也是陳家的產業之一?

    所以自己這幾天的牢獄生涯完全是別人的陰謀?我還以為陳梭拉使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妖術,把我的能力禁錮住了。現在想來,那個魚缸裏可能早就兌了少量牛奶,為了一直讓我法術過敏,無法逃脫。所以犬次郎把魚缸摔開的時候,自己才突然能說話了?

    那水族館裏又是怎麽回事?陳梭拉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整個水裏都兌了牛奶吧?

    還沒等我想通,妹妹悍然抓起我一頓亂捏。我隻覺得魚肚子咕咕亂響,等疼的魚腸子都快擠出來的時候,終於沒忍住張開嘴吐了一連串的……魚食。

    妹妹盯著漂浮在魚缸裏,隻有綠豆那麽大點的咖啡色魚食。這才肯定的說:“沒錯,陳梭拉肯定在魚食裏做了手腳。所以你才在水族館裏呆了那麽多天,要活下去不可能不吃東西。吃東西就會法術過敏……現在你明白了嗎?”

    吐出魚食後我喘了幾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能說話了。“差不多是明白了,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把洛同學和史丹利都叫到一起商量?”

    妹妹捏起一粒魚食,準確的砸到我腦袋上。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我說你這個笨蛋還不明白嗎,你對牛奶過敏的事情有幾個人知道?洛冰山為什麽能在水族館發現你?為什麽她在浴缸裏還要放速溶奶片?她是在怕你恢複過來,破壞她全盤經營的計劃。洛冰山早就叛變了!”

    “她和陳梭拉肯定在私下達成了協議,一起針對撫江的所有妖怪和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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