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絕逼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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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同學,薩摩同學?”
我睜開眼睛,麵前竟然站著陳梭拉。奇怪,她也恰巧過來旅遊麽?
周圍還是有點冷,我禁不住打了個噴嚏。陳梭拉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啊,有點小感冒。”我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對了,上次在麵包坊門口我朋友砸到你頭的事情,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哦,薩摩同學。”她輕聲說:“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我立刻警惕的看著她,同時往後退了幾丈遠。“好個屁,少廢話。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冒充陳梭拉?”
“哦,這樣也會被看穿嗎?”陳梭拉的聲音竟然變得雌雄莫辯,幾秒的短暫模糊後,她的臉像是被數字化處理過一樣,慢慢變成另一幅麵孔。雖然仍舊有點陳梭拉五官的影子,但無疑要陌生的多。那身標誌性的校服也消失了,變成式樣簡單的黑色衣褲。
“他”的身材瘦削,皮膚蒼白,脖頸處的青筋竟然是隱隱的紅色。看得人頗為怪異,而最明顯的則是一道橫貫身體的傷疤。從左腮開始延伸到脖頸以下,另一端稍微想想就知道在右腰——我曾經在陳梭拉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在她還是蜃妖的時候。
這麽一想,這貨就是蜃妖本尊了。難怪在傳說裏是善於偽裝和寄生的妖怪,就連出場都要借用別人的麵孔,這不是明擺著盜用人家肖像權嗎?呸呸呸。
我警惕的望著蜃妖,發現他周圍並沒有酒店的標誌設施,甚至連走廊都沒有。相反的圍繞著一團團模糊不清的瘴氣,看不清前方的路。這就難辦了,到底是他在酒店裏直接製造了結界,還是我自己處在幻境裏?
要區分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很簡單。我咬咬牙,照著自己拳頭就咬了一口。結果疼的差點流出淚來,嘶,果然不是幻覺!我含著淚往牙印上吹了幾口氣,痛感頓時更強烈了。腦海中一串問題襲來,蜃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酒店的其他人呢?我現在在哪兒?
蜃妖靜靜的看著我,繼續用雌雄莫辯的聲音問道:“明明其他人都看不出來,為什麽你知道我不是陳梭拉?”
還用問嗎,大兄弟,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明顯了啊!別說聲音像人妖,就是麵貌也和陳梭拉大小姐扯不上邊啊。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冒充她的,梁靜茹嗎?
“因為陳梭拉問別人的時候隻會說‘你是不是不舒服’而不是‘你看起來臉色不好’。而且你一看就沒有掌握她的日常下落吧。在麵包坊門口被誤會砸到頭的是我,不是她。她怎麽會說出‘不介意’這種話來呢,肯定會說沒有這回事吧?”我冷靜的回答道:“少廢話,這裏是哪兒?和我來的其他人呢?”
“一定要問我這種問題嗎?真失望,我以為你至少會問問我作為反派大boss的最終目的來著。如果是問其他人下落的話,回答就要讓你失望了哦。”蜃妖的語氣越來越飄渺,後背卻冒出不少紅色的觸手,蜿蜒著伸向我。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那天貫穿我喉嚨的是不是這玩意兒?
“我可以告訴你,你哪裏也沒有去。這裏就是你的夢境哦。”蜃妖的觸手蹭蹭布滿整個空間,將我密不透風的纏繞起來。我沒了內丹,此時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被眼睜睜的捆成觸手粽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夢境?這是我的夢境?”
不可能,明明有痛覺的。難道自己還沉浸在幻覺裏?那蜃妖又是怎麽回事,我在做夢嗎?就算是幻覺,窒息的感覺也不可能這麽真實吧?
“是幻境,可一切都很真實哦。因為我用某種方法入侵了你的身體,你的血液裏有我的一部分存在。所以你能直接讀取我的思維,也沾上了我的氣息。我這麽說你總算明白了吧,妖氣的由來……”
“血液,你在我的血裏動了手腳?”我在滿天的觸手裏掙紮,猶如膠皮一般厚重的質感快把我逼瘋了。不對,我最近沒有受傷,身上也沒有麵積可觀的傷口。如果說是血液感染的話,蜃妖至少得有機會接觸我才行。但是最近我沒有見過這貨,其他可疑的人那就隻有敖鏡……敖鏡!
我恨恨的擠出幾個字:“該死的草莓汁!”
怪不得我喝果汁的時候敖鏡緊緊的盯著我,現在想來是怕我不喝吧。那杯果汁裏絕對加了料,可能是讓人產生類似妖氣一樣幻覺的東西。所以共工他們才會察覺到。敖鏡一心想著羽織,難保不會被羽織獲罪的事情衝昏了頭腦。所以幹脆和蜃妖聯手了嗎,可惡!
“你把他們……怎麽樣了?”我被觸手勒的骨頭發麻,牙齒咯咯響。不妙,妖氣的事情當然不止是惡作劇這麽簡單。這貨絕對有別的用意,難道要趁我不在對妹妹他們不利?
我的腦海中掠過若幹種猜想,冷不丁卻傳來蜃妖的笑聲。接著頭頂的觸手挪開了一點,露出蜃妖蒼白的麵孔來。
“不不不,你錯了薩摩。我沒有對你的朋友不利,妖氣的事情確實是我的想法,但卻是提供給敖鏡的。這裏是東海龍王的地盤,換句話說,是敖鏡的主場。我隻是個旁觀者,隻是抱著幫助差生的心態,給你泄露一點能及格的作弊劇情而已。至於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切磋。”蜃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所以,趕緊醒來吧。”
隨著聲音的消失,我被某隻透明的手推了一把,整個人瞬間跌落到冰冷刺骨的境地中。
“哥哥,哥哥!”有隻手掐著我的人中,焦急的呼喚著:“死薩摩,快醒醒啊你!”
我睜開眼睛,隻見渾身濕漉漉的。妹妹拿著一把撿來的樹枝,上麵還呼呼冒著煙霧。衣角上的冰屑正隨著烘烤紛紛剝落下來。血管的麻木感也漸漸褪去,該死,自己被凍了多久來著?
我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腕,焦急的問:“其他人呢?還在酒店嗎?”
敖鏡和蜃妖聯手,想想也不會為了惡整我付出這麽大代價。蜃妖還專門提及敖鏡的計劃,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妹妹愣了一下道:“都還在啊。隻是共工大人本來要把你上交給天界,和百裏無憂產生了糾紛。所以大家決定各退一步,先讓你在冰塊裏呆一陣子。共工和祝融大人回天界匯報這件事,現在應該還沒回來。百裏無憂和她的小跟班在一起,我看四周沒人,就想偷偷把你放出來……”
我鬆了口氣,冷不丁妹妹的臉湊過來,直勾勾看了我半天。正當我心裏發毛的時候,她突然歎息道:“這下可完蛋了,你的妖氣真的在擴散!而且和那天咱們見到的蜃妖一模一樣,別說天界了,就算是見到的人都容易認錯。你今天到底出去幹嘛了,為什麽會突然沾上妖氣?”
我心頭滾過幾道天雷,想起蜃妖那句“你的血液裏有我一部分”。忽然一個激靈,血液的一部分,不一定是我的血接觸蜃妖,還有可能是蜃妖的血被我接觸了……難道那杯草莓汁裏有蜃妖的血?
“颯瞳,那個…不小心喝到妖怪血的話,有多大幾率會染上妖氣啊?”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問道。
妹妹警惕的看著我,一蹦三尺遠。“普通妖怪的話,三成左右吧。妖血的氣息很薄弱,畢竟不是香水,不容易持久的停留在一個人身上。但是蜃妖那種擅長偽裝和寄生的妖怪,血液可能腐蝕性比較強,萬一會有七成左右呢。但你現在的妖氣壓根不像是喝了一點妖血那麽簡單,在他的血裏打個滾還差不多吧?”
道理我都懂,可我確實想不起除了那杯果汁還有什麽能誘發妖氣了啊!我急的撓了撓頭,房門忽然“嘭”地一聲,接著重重晃了一下。接著外麵傳來某人的吼聲:“何薩摩,何薩摩在哪兒?”
察覺到門板搖搖欲墜,我趕緊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勢爬到床下。總算避免了被門板拍癟的命運。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大步跨進來,一見我就怒火中燒:“何薩摩,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用細想,這幫人裏會用蠻力踹開門的隻有百裏魔修。饒是這樣,我一抬起頭還是愣了,隻見百裏魔修的頭頂也聚集起淡淡一層妖氣。雖然不明顯,但緋色的一股妖氣豎在頭頂,看起來猶如火爐上插了一道煙囪似的。我拚命憋住笑意,忽然聽到“撲哧”一聲,妹妹已經捂著肚子笑倒在地板上了。
笑聲顯然激怒了百裏魔修。他喉嚨裏發出呼呼的低吼聲,胳膊上的肌肉慢慢虯結成一團一團的形狀,脖頸處的青筋也鼓了出來。頭頂那股妖氣晃了晃,顯得更滑稽了。
糟糕,看他的狀態別是要暴走吧。我趕緊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來。“兄弟,有話好好說。千萬別爆衣啊!你看我現在不也是一身妖氣嗎,這絕壁是一場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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