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別墅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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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墨奕沉把蔣初抱上了樓,左尚飛心裏飛過一群烏鴉,他特別無奈地蹲下,在雪地裏刨了刨,把電子門卡找了出來,順手放在了門口的報箱頂上。
“這小兩口,簡直天生一對,太愛折騰人了!”
又剩下他一個人要為這對新婚小夫妻善後,左尚飛心裏特別不滿,一路嘀嘀咕咕就往車走。
雖然他嘴裏罵罵咧咧,卻也算是認了這個和事老的命。
左尚飛望了望別墅二樓的房間,兩著燈,隱約能聽到一些零碎的說話聲,從外麵看起來一切似乎還算和諧,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吧。
算了算了,你們的爛攤子還是自己收拾吧,他答應了顧小西今晚還要帶她去酒吧玩,樓上的他們就自求多福吧。
左尚飛聳了聳肩,啟動了汽車發動機,一腳油門便往山下駛去。
快要駛入市區之時,突然一陣鈴音從車裏傳來,原來是蔣初的手機忘在了車上。
手機拚命震動,似乎對左尚飛的故意不理十分不滿意。
“吵死了,是誰啊!”
左尚飛滿臉地不耐煩,斜著眼睛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顧莫北”。
“哈,有趣!”
左尚飛頓時笑了起來,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顧莫北對蔣初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蔣初對他有意避讓,顧莫北也就知進退地一直守護至今,也算是個癡情種吧。
左尚飛在心裏感歎,不過如果日後自己和顧小西走到了一起,這顧莫北好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大舅子,要不然趁著這個機會還是提點他一二,讓他早晚死心,也少生些麻煩。
這樣想著,左尚飛便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左尚飛。”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沒料到而微微愣了片刻。
“你好,我找蔣初。”回過神來的顧莫北語氣禮貌而儒雅。
“顧莫北啊,不是我說你,蔣初也算是有夫之婦了,你也就別招惹她了吧。”左尚飛的語氣陳懇而認真,絲毫沒有譏諷的意味。
顧莫北在那頭輕聲笑了笑:“讓你見笑了,因為蔣初下周就要去我們顧家的巴黎辦事處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她。”
左尚飛挑了挑眉毛,他這才知道原來蔣初去國外是找顧莫北幫忙安排的。
“嗯,估計也不用交代了,她說不定不走了。”左尚飛饒了繞齊肩的長發,語氣輕快。
“不走了?”顧莫北疑惑,“此話怎講?”
“咳咳……這個嘛……”左尚飛嘴角揚起頑皮的微笑,故意拉長聲調吊人胃口,“現在她和墨奕沉正親熱呢,小夫妻嘛,床頭吵架床位和,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把出國的事情給忘了呢。”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顧莫北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急促:“她現在人在哪裏?!”
左尚飛隻當是顧莫北吃醋,沒有多心,他不急不慢地說:“小兩口都在南山墨家的別墅裏呢,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
“謝謝你。”
顧莫北隻是短促地說了這三個字,就掛了電話。左尚飛心裏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他多少也是知道顧莫北性子溫和,就算是蔣初和墨奕沉結婚,他也沒有明著站出來反對什麽,但是這一次有些反常呀。
另一頭的顧莫北掛了電話就急匆匆地開車離開了顧家別墅,顧小西在後麵跑著追問哥哥這麽晚了去哪裏,對方卻破天荒地沒有回她的話,踩著油門就加速駛走了。
顧小西歪著頭,心裏嘀咕,有些擔心,哥哥平時很是溫柔,幾乎沒有過自己說話不理的情況啊。
正思考著,左尚飛的電話打來了。
“喂,小西,我來你家接你去玩呀。”
顧小西一開始還在糾結如何向哥哥開口要求這麽晚了還要和男孩子出去玩,這下好了,顧莫北突然一句話不說就出門了,自己也算自由啦。
“好呀好呀,我就在家等你!”顧小西歡呼雀躍,可想到剛才匆忙跑出的哥哥,情緒有些低落:“可是我哥哥剛急匆匆跑出去,很是反常,我好擔心。”
左尚飛遲疑了一下,“那你想去找你哥麽?”
“嗯!想去!你知道哥哥去了哪裏麽?”
“嗯,我知道,我帶你去吧。”
左尚飛聲音無比溫柔,對於顧小西,無論是什麽理由,隻要她能開心,自己都願意去做,即使自己剛從南山別墅上回來。
大雪繼續紛飛,沒有絲毫要變小的跡象。呼嘯的深冬寒風將一些人的距離越漸拉遠,而將另一些人的距離越漸拉近。
顧莫北行駛在環山的公路上,瘋狂地踩著油門,和平時溫文爾雅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心裏很久沒有這麽不安過了心裏焦急萬分,似乎是害怕稍有晚到,就會失去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很清楚墨奕沉的性格,霸道而不計後果,也很明白蔣初的脾氣,就算是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已經默默等待了這麽多年了,這一次,顧莫北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在對他說,一定要去。
落雪將山路變得難走無比,顧莫北無奈,隻得慢慢行駛,心裏卻著急萬分。
夜晚的南山安靜無比,又加上落雪的公路上幾乎沒有來往車輛,整個山林寂靜無比,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要將所有人掩埋至此。
南山別墅上,僅有一張床的二樓臥室裏,蔣初衣不蔽體地縮在一角,眼神冰冷絕望,似乎僅存的一點念想都被生生撕破。墨奕沉嘴角滲血,皺著眉頭。
整個房間氣氛極其壓抑,兩人皆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你和唐秋冥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就這麽喜歡給我戴綠帽子麽?!”
墨奕沉擦了擦嘴角的血,滿嘴譏諷。
“我和唐秋冥清清白白,你和沈清雅連孩子都生出來了,你還有資格質問我?!”
蔣初的嗓音亦是決絕無情,一副要撕破臉的意味。
“我和沈清雅……那是個意外……”墨奕沉眼神有些躲避,“但你和唐秋冥勾結,現在連公司都給他了,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蔣初萬念俱灰,墨奕沉此言亦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出軌,她臉上的淚水已經幹涸,眼角更是澀得發疼。
“我的樂思是因為遇上小人,股票下跌,資金鏈空洞,周轉不周,無奈才導致破產。而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樂思危機之時需要你出資解救,你卻在和那個賤女人親親我我吧!”
她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番話,似乎要把身體裏的力氣都通過憤怒發泄出來。
“這麽說,都是我對不起你了?”墨奕沉漆黑的雙眸有些黯淡,但他並不甘心,他的驕傲和霸道隻允許他狠狠與蔣初撕咬到底。
“我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連孩子都生出來了又怎樣?當初是誰求著我要和我契約結婚,不都說好了彼此私生活各不相幹,我不就上了個無關痛癢的女人,你就崩潰成這樣?”
他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嘲諷和譏笑,用盡了最惡毒的話語也不願認輸認錯。
蔣初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裏略過一片悲涼。
她仿佛獨自在萬裏的冰川上赤腳行走,從腳趾到心窩都涼了個透。
“是的,你和誰親密,的確與我無關。”她語氣有些頹然,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那我和唐秋冥走到一起,和你也沒什麽關係。”
奮力去理論那些又有什麽用呢,蔣初心裏非常清楚,事實的真相又如何比得過人心的涼薄。
墨奕沉心裏沒有她,願意惡意踐踏她,出軌的傷害,無非也就一句“各不相幹”撇了個幹幹淨淨。
她也多麽想用這句話把對墨奕沉的感情盡數撇開,她開始瞧不起如此軟弱的自己,就連要出國了都在念想著墨奕沉會不會前來阻攔。
“看吧!你終於承認和唐秋冥走到一起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墨奕沉麵上是詭異莫測的微笑,左眉上的刀疤猙獰可怖,像一張大口要將蔣初生吞了。
蔣初不再看他的眼睛,隻是自顧繼續講衣服穿好。
“你和那些女人都一樣,不就是為了錢麽!”墨奕沉麵紅耳赤,喘著粗氣,“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我不給你樂思周轉的資金,你就如此不要臉地去求唐秋冥?!”
“對,我就是為了錢!唐秋冥有錢幫助樂思渡過難關,不讓公司落在小人手裏,我當然感激於他,卻從未出賣過自己的身體!”
墨奕沉不停的嘲諷,如同一根火把,將蔣初心裏的憤怒、悲哀、狂躁全部一一點燃。
她精致的五官因過於生氣而顯得有些扭曲,嘴唇顫抖,一字一句地說:“而你,我所謂的丈夫,在樂思危難之時,你不但沒有伸出援手,還在別人的溫柔鄉裏享樂!”
“且不論你我是合法夫妻,就算是普通朋友,你對我可有半點情分?!”
麵對蔣初的聲聲質問,墨奕沉無言以對,他隻有咬著牙,硬著嘴說:“我怎麽知道你們樂思快不行了,那個破大點的企業,我有什麽義務非得幫你不可?你求過我麽?!”
“對,你墨大總裁,就喜歡別人求你。”蔣初的語氣突然變輕,似一陣風就要飛走。
她穿戴好衣服,沒有過多解釋,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擦肩而過的時候,墨奕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之大令蔣初感到陣陣疼痛。
但她一點也不皺眉頭,麵容冰冷毫無情感,精致絕美的臉如同冰霜打造的麵具。
“我要回家了。”
“回家?”墨奕沉一挑眉,“你現在還是我的合法妻子,這裏就是你的家!你該不會是想去找唐秋冥吧!”
蔣初心裏一陣冷笑,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去哪裏,和誰見麵,與你何幹!放開!”
或許是蔣初的語氣過於冷漠,令墨奕沉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蔣初的手順勢從墨奕沉的手裏抽了出來,徑直走了出去。
“外麵這麽大的雪,不準你走!”墨奕沉有些慌亂,口不擇言。
蔣初不發一語,走下樓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