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罪名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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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一夜的時間似乎也被這綿柔的光線所拉長,變得無限遠,無止境。

    蔣初坐在哈雷穿越車的油箱蓋上,身後是墨奕沉溫厚的臂彎,讓她莫名產生了一種踏實的歸屬感,這種感覺,伴隨著夏夜的舒適微風,再加上田野裏淡淡的草木芬芳,似乎整個人的靈魂都得到了重新的洗滌。

    哈雷輕輕地赤馳騁在天地之間,慢悠悠地宛如一個故事裏無盡的風。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過是想要看你能逞能到幾時罷了。”墨奕沉低下頭,聲音迷離而帶著淡淡曖昧的味道,傳入蔣初的耳畔。

    還真是一點沒變!

    蔣初在心底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男人,總是喜歡旁觀看戲,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全局的模樣。

    “所以說,其實我們都留了後手。”蔣初淡淡回應。

    “你留了後手?”墨奕沉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嘲諷,“也不知道是誰弱不禁風,眼看就要被打死在這荒郊野外了呢……”

    “那是是發太過突然!我……”蔣初咽了咽口水,強行狡辯道。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風把她的話語卷走,隻留下發動機純粹趕緊的轟鳴,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們兩人,任意馳騁,無邊無際。

    “是麽?我家夫人原來是這麽有本事的人啊……”墨奕沉繼續嘲諷道,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蔣初背對著他,並不能看見,但完全能夠想象出墨奕沉此時此刻這種欠扁的模樣。

    “你……”蔣初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服,“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

    氣氛突然顯得有些尷尬,蔣初不安分地掙紮了一下,背後卻傳來墨奕沉“噝”的一聲。

    蔣初這才想起來,剛才的打鬥中,墨奕沉胳膊受了傷!

    “你胳膊沒事吧!”她的聲音裏有些莫名的緊張。

    “你現在還想起來我是傷患?”墨奕沉似乎在故意傲嬌,但應該是真的有些疼了,他把摩托車停了下來,靠在路邊,自己也從車上下來了。

    “跑到這裏,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吧。”墨奕沉回頭看了看,若有所思。

    “你的傷給我看看!”蔣初也隨即從哈雷上跳了下來,拉過墨奕沉的手臂。

    “你輕點!”墨奕沉故意皺起了眉頭,“很痛的!你這麽用力,沒事都被你搞出事了!”

    “抱歉。”蔣初似乎無心和他打趣,隻是著急著想要確認墨奕沉的傷勢。

    接著依稀的月光,蔣初看到墨奕沉右手手臂上有道一指長的傷口,皮肉被刺破,索性傷得不太深,血已經不再往外流了。

    襯衣被劃拉出一條口子,周圍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蔣初心一陣絞痛,覺得這傷口仿佛是割在了自己的心尖上一般。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傷口,卻又顫抖地收了回來。

    “疼麽?”蔣初抬起頭,神態很是認真,廣袤如星辰的雙眸閃爍著亮光,月輝落在她的臉龐上,精致絕美,冷豔脫俗,更增添了一股仙氣。

    墨奕沉一時之間竟然被麵前的蔣初迷住了,不由得愣了神。

    “我再問你話呢!”蔣初發現墨奕沉目不轉睛地在盯著自己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語氣變得凶巴巴的:“我臉上有花麽?!”

    “你怎麽變得這麽凶!”墨奕沉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傷患!哪有你這麽對待傷員的!”

    蔣初也有些理虧,原本隻是想要逞強,並沒有真的想要埋怨墨奕沉。

    “抱歉。”蔣初低下頭,又再次道了句歉。

    其實她自己非常清楚,今夜如果不是因為有墨奕沉相救,自己這邊很有可能無法等到老李前來支援,說不定自己和張芸母子會就是喪命在這荒郊野外。

    墨奕沉湊近蔣初,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嘴角滿是曖昧的笑容:“叫我一聲老公,我就沒那麽疼了。”

    “你混蛋!”蔣初又羞又氣,抬起腳,狠狠在墨奕沉的腳背上碾壓了幾下。

    “你……”墨奕沉疼的皺起了眉頭,“你這個蠢女人,你是要謀殺親夫啊!”

    “你再多嘴?!”蔣初咬牙切齒,毫不退縮。

    氣氛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曖昧了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拌嘴,似乎都努力想要占對方便宜,但又毫不在理,空氣中無數甜蜜的氣氛紛紛湧動,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色裏。

    墨奕沉看著蔣初,蔣初也直勾勾地看著墨奕沉,一瞬間天地遼闊,月光淡雅,無人打擾。、

    蔣初被一直盯著,臉有些微微泛紅,還在月光能夠掩蓋不少心虛。她頓了頓,看著墨奕沉,緩緩說:“好了,別鬧了,我們直接回s市吧,你的傷口還需要處理呢,我來給老李報個平安,讓他也早點回家休息。”

    說著便拿出手機,開始發短息,

    墨奕沉沒有說話,他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蔣初的眼神,變得越發溫柔和寵溺。

    “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了。”墨奕沉轉過身,仰起頭,看了一眼遠方迷離的山和樹,月光在那些模模糊糊的輪廓上勾勒出銀色的影子,提醒人這個世界的範圍和邊界。

    “你在胡說什麽呢,你的傷……”蔣初一心想著墨奕沉的傷,想也沒想就反駁他的話。

    可是還沒等蔣初說完,自己的雙唇就被另一雙極為溫柔的唇給堵住了。

    “唔……”

    墨奕沉吞掉了蔣初的嗚咽,他摟著蔣初,兩人的體溫彼此交融,唇齒也在逐漸磨合。

    蔣初本能的想要推開墨奕沉,墨奕沉卻眉頭微皺,用極為曖昧的話語說:“別動,會痛。”

    也不知道真的會痛,還是這隻是墨奕沉耍的伎倆,但這對蔣初很是有效,她趕緊把自己的手抬起來,像是個做錯事的犯人一般,不敢再碰墨奕沉身上的任何部位。

    兩人溫熱的嘴唇是有若無地觸碰著,墨奕沉見蔣初雙手愣在半空,有些好笑,他偏過頭,呼出的灼熱氣息撲在蔣初臉上,他的聲音似乎也帶著低迷的誘惑:“蠢女人,把手伸上來摟我脖子。”

    他的話語有些淡淡的冷漠,又夾雜著近乎命令的味道,蔣初仿佛著魔了一般,乖乖地伸出手,勾住了墨奕沉的脖子。

    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進,似乎廣袤的天空和無垠的田野也再次被拉遠。

    兩人彼此交纏擁吻,如同一幅靜謐的畫卷。

    這一夜,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極為漫長而又悔恨不已的。

    吳鄒明被左尚飛帶領的人困住,使得他無法在繼續追殺墨奕沉和蔣初,而左尚飛也隨後就報了警,緊隨其後的警察成功扣押了吳鄒明,同時也救出了張芸母子,小寶寶被及時送往了鎮上的醫院。

    雖然此次吳鄒明被抓,隻是因為他惡意傷人,但左尚飛已經連夜整理好了他的若幹罪狀和證據,就等著明天一早呈遞上去,讓他別想再從警察局裏出來了。

    聚眾鬥毆,故意傷人這種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吳鄒明縱然有聰明如狐狸般的腦袋,能夠慌編出自己和張芸的私人恩怨,作為此次行動的動機,但張芸卻不會再為虎作倀了。

    一旦孩子的安全能夠得到保障,張芸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她本就萬念俱灰了,即便自己是共犯,也定然無法饒了吳鄒明這個混蛋。

    而左尚飛也偷偷給過張芸暗示,讓她不要提供蔣初來過這裏的口證。

    這原本還有些僵持的局麵,被蔣初這麽渾水一攪,左尚飛反而覺得行動起來越發輕鬆明朗了。

    他從警察局裏出來,看著東方泛白的天空,回想著這一夜的漫長,也不由得唏噓了起來。

    從一開始,墨奕沉把張芸孩子被軟禁的地址通過郵箱發給蔣初的時候,是否就料想到了今天的局麵呢?

    墨奕沉這一步實在高明,連麵都不用出,吳鄒明的各項罪狀就能夠有個引導線,直接引爆吳鄒明最深的商業詐騙。

    但如果真的是墨奕沉的局……那真真切切是一場險旗啊!

    畢竟不可控因素太多,而一旦其中某個環節出了差錯,蔣初很有可能就非死即傷。

    墨奕沉,你是有多大的把握呢?

    左尚飛眯起眼睛,迎著東方一絲白光,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雖然自己和這位霸道總裁相交甚好,彼此也交心,但他卻從未真正讀懂過墨奕沉。

    或者一切是我想的太複雜了吧……

    左尚飛歪了歪頭,墨奕沉從來都是這麽一個不安遊戲規則出手的人,而他也從未輸過一次。

    長夜終將過去,東方逐漸發出微微的亮光,預示著這個城市即將開始新的一天,而天鵝湖酒吧裏,有個喝了個通宵的女人,已經伶仃大醉,眼神恍惚,嘴唇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經理,我們應該下班了,這位小姐?”一個新來的服務員看著幾乎不省人事的吳莉,有些為難地對經理抱怨。

    經理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癱軟在沙發上的吳莉,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先下班吧,這裏我來處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