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這麽多天我等著你投案自首，你呢？既然你知道舊情這兩個字，那你和我大哥這麽久，為何沒有顧及感情？這話真可笑。”

    聽著趙文瑄的話，孫雨柔的心裏像是被針紮著，硬生生的疼。眼淚像是漂泊大雨，很快打濕胸前的衣衫。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孫雨柔像是潑婦一般，狠狠的擦掉眼淚，對著趙文瑄嘶吼道。

    趙文瑄冷哼一聲，“為了我？別把我當做你的借口，滿足你的愛慕心。就算是為了我，可是我大哥就該死嗎？”想起溫文爾雅的大哥，趙文瑄心裏就一陣陣疼痛。

    大哥從小就疼著自己，他們二人的婚約隻是一場意外，誰知她婚後還不死心。想到此，趙文瑄心裏有一絲愧疚。他不是沒有恨過，可是卻不想自己的大哥死去。

    空氣中凝固的氣息讓人渾身難受，一旁的趙光耀睜著大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伸出的手似乎想要娘親的懷抱，可惜久久也得不到娘親的回應。不甘寂寞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屋外，丫鬟們有些焦急的看著門，似乎透過這道門便能看見裏麵發生了什麽。自從二少爺走進屋內，屋子裏便隱隱約約傳來爭吵聲，孩子的哭聲。丫鬟們盡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靜靜的坐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屋內，趙文瑄表情有些動容，可是卻也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孫雨柔。孫雨柔聽著兒子的哭聲，忍不住的閉上眼睛。伸手把他抱在懷裏。

    小光耀感覺到娘親的氣息，止住眼淚，把玩著娘親散落的發絲，眼淚還在眼眶打轉。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看在光耀的份上，你能不能放過我。”孫雨柔看著趙文瑄，一臉平淡。可是緊握的手卻出賣了她。

    “不可能。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帶你去投案自首。你既然這麽做，你就會想到有這麽一天。”

    “趙文瑄，你別逼人太甚。他可是你們趙家的血脈！”

    趙文瑄看著和自己小時候相似的臉，心裏也不是沒有動容。可是一想起自己大哥不甘的眼睛，趙文瑄心裏一陣疼痛。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光耀。”

    聽到這個話，孫雨柔徹底死了心。被抱在懷裏的光耀看著娘親無暇顧及他，不安的扭動著。試圖引起自己娘親的注意。可惜，他的娘親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趙文瑄，像是要把他看清楚。

    “哇。”小孩的啼哭聲充在整個房間，“寶寶不哭，寶寶乖。”看著光耀哭的上接不接下氣，孫雨柔連忙哄著他。屋外的人聽著屋內在一次響起孩童的哭聲，更加擔憂的相互看著。可是誰都不敢上前，生怕下一個躺槍的便是自己。自己隻是想要去洗衣房，可誰知路過大少爺屋內聽見爭吵聲。可是，下人卻不敢走上前，更不知所措。

    屋內，站在不遠處的趙文瑄看著光耀的啼哭，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手也些不可抑製的抬起，最終卻放下。他沒有忘記他此刻而來的目的。盡管沒有娘親的孩子，似乎也不會好過。聽著孩子的哭聲沒有斷過，一向和小少爺親近的丫頭再也忍不住，快步跑出去。

    看著外麵的日光，孫雨柔猜測小家夥該吃飯了，抬頭看了一眼趙文瑄，背過身，為光耀哺乳。小家夥得到自己喜歡的，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小手還放在另一個上麵。

    一旁的趙文瑄有些尷尬，雖然和她發生過關係，可是，確是被她設計的。想起此，趙文瑄變有些懊惱，自己怎麽一時不查，被她設計了。

    小家夥的舉措消散了空氣中的凝重，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家夥有些懶散的躺在孫雨柔的懷裏，逐漸閉上眼睛。趙文瑄看著光耀肉嘟嘟的臉，忍不住的把他接近懷裏。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趙文瑄心裏一陣舒暢，小家夥睡夢中也不安分，手指時不時的放進嘴巴裏。看著趙文瑄如此疼愛光耀，孫雨柔也沒有放過機會。

    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求你了，放過我吧。”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睡夢中的趙光耀有些不安，趙文瑄連忙拍打著，哄著趙光耀，感受著熟悉的氣息，趙光耀逐漸安定下來。孫雨柔一臉柔弱的說道，“我隻想照顧光耀，我不想我的兒子這麽小便沒有娘親。”

    趙文瑄有些複雜的看著孫雨柔，頭發有些淩亂的披散在肩頭，眼淚打濕衣衫，讓人忍不住的心疼。可惜，趙文瑄卻沒有絲毫動容。誰知道這樣的表情下裝著什麽樣的心。

    看著孫雨柔的模樣，趙文瑄一直也不知怎麽辦。倘若要是沒有感情也不可能，可是倘若放過她，自己的心不安。也更加不相信她會這樣屈服。

    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裏的光耀，趙文瑄心裏有些煩躁，“自己該怎麽做。倘若是自己的大哥，他又會怎麽做。”

    見趙文瑄有鬆口的跡象，孫雨柔更加發狠，抱著趙文瑄的腿，“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我也不想的。我每天晚上想起他的臉，我便忍不住心痛，為他吃齋念佛，抄寫經書。我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看在光耀的份上，放過我吧。”

    孫雨柔低著頭的眼裏閃過怨恨的目光。自己苦苦哀求了這麽久，他都沒有鬆口，看著自己衣衫淩亂的模樣，他竟然沒有一絲憐憫，就任憑自己跪在冰冷的地上。任憑自己苦苦哀求，不顧往日的情麵。

    “你以為這樣就能洗清你的罪孽了？你忘記大哥那不甘的眼睛？”聽著趙文瑄的話，孫雨柔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妝模糊了整張臉，讓人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不想的，可是我心裏隻有你。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想陪著你。”聽著孫雨柔的嘶吼，趙文瑄一時也不知說啥。“光耀還小，他不能沒有娘親，我求求你，看在光耀的份上放過我吧。”

    趙文瑄閉上眼睛，倘若真要狠下心，他也做不到，“誒，罷了。從明日起，搬出宰相府，我不想再看見你。”

    聽到此話，孫雨柔的眼裏閃過一絲不信。他不相信，往日的恩愛變成了浮雲，他竟然要自己走。自己努力了這麽久，為的是什麽？他竟然要讓自己離開。

    “我離開也可以，我要帶走光耀。”孫雨柔有些發狠的看著趙文瑄，你無情，別怪我無義。孫雨柔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外貌，冰冷的看著趙文瑄。

    “不可能，光耀是趙家的子孫，你不可能帶走。”

    撲通。門外的響聲驚動了屋裏的兩人，趙文瑄皺皺眉頭。正準備開口說話，便聽到下人慌亂的回答，“不好了，老爺暈倒了。”

    “老爺，你怎麽了老爺。”門外的吵鬧聲讓趙文瑄有些心煩意亂，他把光耀放進孫雨柔懷裏，他料定她不會離開。看著門口的鮮血以及摔倒在地的宰相大人，趙文瑄心裏一陣陣抽痛。

    “還不趕緊讓老爺扶回屋裏，請大夫。”在趙文瑄的指點下，宰相府的下人良好的素質體現出來，眾人都快速做些自己該做的事情。

    看著大夫盡量用最快的步伐走過來，趙文瑄止不住的焦急，連忙快步走上去。攙扶著老大夫朝著趙世博的屋內走去。

    被人硬是拖著向前走，大夫是敢怒不敢言。

    “怎麽樣？”

    “宰相大人隻是氣急攻心，我給他開幾副藥，注意休息便是。”聽到此話，趙文瑄懸掛在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大夫。”趙文瑄客氣的說道。

    大夫也不敢托大，連忙道，“二公子客氣了。”大夫有些怪異的看著宰相家二公子，趙文瑄。也不像不孝子啊，那宰相大人為何會……罷了罷了，這些問題不是自己一介凡夫俗子能夠得知的。

    “大夫，我讓人送你出去。”一旁的管家很有眼色的帶著走出去。在走出去的一瞬間，大夫看著從自己進來便安靜的站在門口的女人。表情有些怨恨，後悔，害怕。各種不同的表情摻雜在一起，導致整個臉頰都有些猙獰。

    大夫有些發愣，多看了一眼。卻聽見管家尊敬的說道，“大夫人。”女子有些遲緩的看著管家，點點頭。依舊站在門口，卻時不時的關注著屋內的情況。

    “大夫，這邊請。”

    被點名的大夫點點頭，跟隨者管家朝著門外走去。道路兩旁的花花草草鬱鬱蔥蔥，假山，小橋流水，無一不顯示宰相府的財大氣粗。著看著不遠處的門，管家把準備好的紅包塞進大夫的衣袖。

    大夫也不推脫，笑臉接下。在走出門的那一瞬間，渾身的重量像是卸下。大夫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宰相府門前的兩座石獅子怒視著眾人。雖然府內環境優美，亭台水榭，假山成群。更有數不清的丫鬟，奴才伺候著。

    屋內的床用著上好的絲綢，木料。可是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仿佛生活在烏雲下，又或者水裏。讓人忍不住的發寒。倘若可以選擇，大夫寧可選擇自己的小生活。

    雖然清貧，可是兒孫滿堂，子孝，兒媳疼人，孫子可愛。這樣的生活，足以。

    庭前，看著匆匆而來的管家，趙文瑄冷聲說道，“說說吧，怎麽回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