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名聲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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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唐七郎跟範小米已經在張掌櫃的店裏做了兩個月的活了,有吃有住,還有些工錢,這日子過得也算是安穩。
再加上範小米跟唐七郎不是溜奸耍滑之輩,張掌櫃交待的事情都盡心盡力地辦妥,範小良也幫著店裏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張掌櫃也是打心眼兒裏喜歡這家人,有什麽好吃好穿的也予他們些。藥材店的生意有了他們幫忙打理,也是蒸蒸日上。
本來這日子也是過得順風順水,哪曾想突然出了這麽檔子事。
話說那日將近打烊的時候,範小米正和唐七郎核對藥材單子,突然兩個壯漢抬著個昏迷的男人闖進了藥材店,張掌櫃見此急忙上前拱手問道:
“不知客官來小店有何事?”
“郎中,郎中,救救俺哥哥,救救俺哥哥。”
領頭的那大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要磕頭。
張掌櫃哪敢受此大禮,急忙上前攙扶,為難的說道:
“不是我不救,隻是我這是藥材店,不是醫館,不會瞧病啊!”
“可這最近的醫館要去也要半個時辰,俺家哥哥如何熬得過啊!求求你,郎中,你就死馬當作活馬醫,救救俺家哥哥吧。”
那大漢急的又要磕頭。
範小米大概聽明白了,這是此人在家中突然昏厥,家人病急亂投醫找到了藥材店。範小米悄聲對唐七郎說道:
“七郎,取我縫衣針來,再拿盞油燈過來。”
唐七郎聽了範小米的話去取,範小米便上前去看那人的麵色,隻見那人麵色赤紅,呼吸急促,牙關緊閉,兩手握固,隱隱聽得痰鳴之聲。範小米暗暗皺了下眉頭,探了探那人的脈相,卻是洪大而數,又掰開那人的口,見舌苔黃膩,這症狀,倒像極了卒中。
範小米便問道那漢子:“令兄什麽時辰發的病?”
“就在剛剛,”那漢子趕忙回答道。
“你可知為何而發病?”範小米又問道。
“俺不知道,剛吃過晚飯,俺哥哥便突然昏了。”那漢子回答道。
“平常你們都吃些甚麽?”範小米接著問道。
“吃豬,俺是殺豬的,有些肉賣不出去,又怕臭了可惜,俺們就吃剩豬肉。”那漢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此時唐七郎拿了油燈跟針來,範小米拿了那針在火上烤了烤,便取水溝,素髎,百會,內關,十宣,合穀,太衝穴刺了,又在十指點刺放血,等了半晌,那漢子緩緩睜了些眼睛,範小米心裏也鬆了口氣。
那漢子見自家哥哥醒來,便要給範小米磕頭,嘴裏也是不斷地念叨著:
“謝謝活菩薩救活俺哥哥,謝謝活菩薩救活俺哥哥。”
範小米急忙扶他起來,說道:
“我這也隻是懂得些皮毛,你家哥哥這是卒中,待他好些,帶他回去,再請個郎中去家中給你哥哥瞧病,莫再抬著你哥哥出去了,他受不得風。”
範小米轉身去藥櫃那抓藥,又吩咐唐七郎把自己的那床被子取過來,範小米將藥包好,遞到那漢子手中,說道:
“這是星蔞承氣湯,先給你家哥哥煎了服下。”
待唐七郎取回了被子,範小米幫著將被子蓋到那人的身上,對漢子說道:
“你家哥哥不能受風,蓋上這被子再抬他回去,總要好些。”
那漢子也是紅了眼眶,說道:
“姑娘如此古道熱腸,俺,俺無以為報啊!”
“無妨,無妨。”範小米寬慰他道。
那漢子摸了摸胸口,忽而大驚,說道:
“糟了,一時匆忙竟是忘了帶銀子。姑娘若信得過俺,明日俺定備了大禮前來感謝姑娘。”
“不必了,一副藥不值甚麽銀子,”範小米說道:
“隻是回去後莫再讓你哥哥頓頓吃豬肉了,他這病就因此而起啊!”
那漢子再三道謝後,抬著那人便離開了。範小米送了他們出門,隻見範小良跑過來抱住她高興地說道:
“長姐好厲害,那人叫長姐活菩薩呢!”
範小米親昵地摸了摸範小良的頭,隨即又調皮地對張掌櫃說道:
“掌櫃的,那人的藥錢,便從,便從我相公的月例裏扣吧,我家相公的月例較我多些。”
“哈哈。”張掌櫃跟唐七郎同時笑了。張掌櫃打趣道: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怕我扣你的月例,便讓我扣你相公的。罷罷罷,這銀子不扣了,就當我也幫著做了件善事。”
“這萬萬不可,”唐七郎推辭道
:“我娘子未經掌櫃的同意擅自拿藥,掌櫃的大人大量不與我們計較,怎還能讓您拿銀子。”
“就莫同我講這些虛禮了,”張掌櫃說道:
“你們夫婦二人還需攢了銀子回去修屋子,莫再推脫了。”
“那奴家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掌櫃的。”
範小米福了福身,說道。
晚上,範小米拱進了唐七郎的被窩,無辜地說道:
“七郎,我將我的被子送了那人,沒有餘下的被子了,我今晚便隻能跟你睡一床了。”
唐七郎聽了立即將自己的被子扯了一大半給範小米蓋住,說道:“好,你多蓋些,夜裏莫再著了涼。”
範小米伸手擁住了唐七郎,摸了摸他的後背,說道“憨貨,你將被子給我,自己的後背都露在外麵。”
唐七郎急忙說道:“我不礙事的,男兒總要火力壯些。”
“憨貨,”範小米勾了勾唐七郎的鼻子,將被子緊緊包裹住他倆的身子,又是一夜好夢。
範小米沒想到,今兒個店門一開,昨日那漢子便帶著些人敲鑼打鼓地送來一塊匾額。範小米定睛一看,那匾額上赫然寫著四個燙金大字“仁心仁術”。
那漢子見了範小米急忙上前施了一禮,說道:
“多謝姑娘昨日救了我家哥哥,這塊匾額是我今天早上特意給姑娘打的,還有這銀子。”
那漢子邊說便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雙手奉上:
“還望姑娘收下。”
範小米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便笑了。以前有人送過她姥爺匾額,沒想到今日她也得了一塊。範小米對那漢子說道:
“匾額奴家收下,銀子收不得。人命關天,自然該救,不圖銀錢。”
那漢子卻突然跪下了,說道:
“這銀子不光是俺要給,哥哥也囑咐俺給姑娘。哥哥說,若沒了姑娘,昨兒個夜裏恐要去見了閻王。姑娘這恩同再造,一定要姑娘收下,不然俺就不起來。”
“哎呀,莫要如此,”
範小米去扶他卻實在扶不起來,隻能無奈地說道:
“那我便隻要一兩,你若再堅持,我便不要。”
那漢子見拗她不過,隻得應允。
如此又過了幾日,範小良突然欣喜地跑過來對範小米說道:
“長姐,長姐,你猜我剛剛在外麵聽到了些甚麽?”
“什麽啊?”
範小米笑著問他。
“我聽人家說你心腸好,醫術高,是菩薩轉世哩。”
範小良美滋滋地說道。
範小米心裏也十分開心,對唐七郎說道:
“舉手之勞竟然讓周邊鄰居都曉得了。”
“好人有好報呢。”
唐七郎寵溺地勾了勾範小米的鼻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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