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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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米和唐七郎剛回到家中,便聽得有人敲門。範小良急忙跑去開門,驚喜地叫道:“陳阿婆!”
陳阿婆是村子裏麵的老寡婦,身邊隻有個一個孫女,兩個人相依為命,她原來是唐七郎他們暫住的房東,人倒是熱情,對她們也很好。
“小良好乖,”陳阿婆笑著誇範小良道。
範小米和唐七郎聽見動靜,急忙將人迎了進來。
“阿婆可是有事?”唐七郎問道。
“我是來給你們送這個的,”陳阿婆笑著從懷裏抱出個小狗崽遞給唐七郎,說道:“我家的那隻狗下了兩個崽兒,現在不吃奶了。今兒個早上,你們不是說藥材讓人毀了嗎,這隻小狗便送與你們,讓它給你們看著地裏。別說阿婆不與你們大狗,這狗要從小養,才聽你的話,跟你親哩!”
“多謝阿婆。”唐七郎說道。
“阿婆您這,讓我們夫婦倆不知道說甚哩,”範小米感激的說道,隨即吩咐範小良道:“小良,去把阿大阿二抱來。”
“哎,”範小良答應道,便去了院裏,抱了兩隻小雞崽來。
範小米接過小雞崽,遞給陳阿婆說道:“阿婆,我們不好白要您的東西,便送您兩隻雞崽,留著它下蛋,給您補補身子。”
“這”陳阿婆猶豫道。
“哎呀我的好阿婆,”範小米將這兩隻雞崽塞到陳阿婆手中,說道:“便收下吧,不然小米日後怎好意思上阿婆家蹭吃的?”
“你這丫頭,”陳阿婆笑道“便要常去阿婆家,阿婆與你備著好吃食。”
“定是要常去煩阿婆呢。”範小米笑著說道。
夫婦二人送了陳阿婆出去,回屋看見範小良正逗著小狗玩。範小米便笑眯眯地對小良說:“小良又有朋友了,給它取個名字可好?”
範小良眼睛中閃著光,問道:“小良可以給它取名字?”
“當然可以,”唐七郎笑著摸摸範小良的頭,說道。
“狗是汪汪叫的,不如我們叫它阿旺?”範小良說道。
“這個‘旺’字也有‘旺財’之意,佑我家族興旺,”唐七郎說道:“小良取得名字真好。”
範小良高興地笑了,逗著小狗不住的喚著:“阿旺,阿旺。”
待到八月,秋風送爽,也到了田七豐收的時候。雖說被毀壞了許多糧食,但還有不少剩餘,範小良的小阿花也長成了隻黃色帶斑點的大阿花。範小米跟唐七郎將已長熟的田七一部分挖了出來,一部分留在地裏留種。唐七郎將那些田七運到城裏,張掌櫃見了那田七的根十分粗壯,自然喜不自勝,取了五兩銀子予了唐七郎。
這樣一來範小米的手上又有了些餘錢,這些錢,範小米打算重新蓋個房子。隻不過手上還沒有足夠的銀錢,這些日子算著時間心裏也緊張起來,到了該種秋菜的時候。
範小米一直不肯在城中安家便是因為她對著地方土地的摯愛,在現代社會高樓大廈燈火輝煌,但她內心深處倒是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喜歡看著植物破土而出的生機勃勃,喜歡那種強壯的生命力。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在城裏,而是在這裏,她想要看看三七的葉子,三七的根到底什麽樣子的,也想要看看其他的種子。她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所謂花花世界,不過如此。
田間的麥子又一茬金黃,大嫂的肚子眼看著一天天變大,如今已經七個多月臨近八月,早已經預定好了產婆穩婆,加上公公是大夫倒也還算安穩,眼看就要’卸貨’的時間了,倒是越發的金貴起來。
礙於有孕在身,大嫂也沒那麽多精力和範小米搞那麽多幺蛾子,眼看著孩子馬上就出生了,再不趁機難為難為範小米,估計以後就沒那麽多機會了。
趁著現在還有機會,不給範小米找點事情,大嫂心裏還咽不下這口氣。
八月深秋,田間做農活的人加倍忙碌,村子裏大部分的男子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做農活大豐收,天黑了還在地裏收著麥子,唐七郎也不例外,回家匆匆吃幾口飯便倒下,便有出去幹活,頭擱在枕頭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範小米眼看著心疼倒也沒辦法,畢竟在這工業不發達的原始社會所有的東西還是要靠人力。
大嫂抓住村裏的男人都不在的機會,特意挺著大肚子來找範小米。
小米正在家縫補七郎下地做活被刮壞的衣服,老遠就聽見大嫂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小米呀,快來扶大嫂一把,哎喲喲這是怎麽了,快給大嫂看看。”
範小米雖然心裏知道大嫂又心懷鬼胎,卻也隻能放下手裏的針線活:
“大嫂你這是怎麽了,天這麽熱,還挺著這麽大個肚子來?這半路再磕到碰到,可怎麽好?”
大嫂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心裏想:“不然這麽熱的天你以為我願意走這麽老遠來找你麻煩?”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依舊說著好聽的話。
“小米呀,都說你醫術高超,我這快生產了,特地前來叫你看看,論說改叫公爹給瞧瞧這一胎是否安穩。都是婦人家也好說話不是。”
範小米扶她進屋,又搭上了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對大嫂說:
“還不錯,隻是快生產了就不要忙進忙出了多休息休息也好生。”
大嫂暗暗的抬了一下嘴角,又坐直身子挺了挺腰。
“這不,這幾天家裏沒人,我也不好不幹活。既然你心疼大嫂,等你不忙了去幫大嫂做點活,都是唐家的媳婦,理應互相幫助,你說對吧!”
範小米笑了笑,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隻見大嫂抻了抻脖子,看見正在打掃院子的範小良:
“家裏有個男孩子真是不錯呢,雖然是外姓人,但總歸也多了個勞動力,你可真是有福。”頓了頓又說:
“你這家裏活也不多,有空的很,大嫂那點活一會就做完了,哎呀,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早做完早清閑現在就和大嫂回去吧。”
範小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暗暗有些惱,但看她這個模樣,也知道她的心思。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麽無恥的。這活生生的是顧了個鍾點工啊!簡直是欺人太甚了!”範小米想起那些大嫂借去沒還的錢,氣就不打一處來。但這話卻沒辦法說出口。
“大嫂,話是這麽講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忙了?再說大嫂借的那些銀子,拿去雇個丫鬟還綽綽有餘,何必還來找我麻煩?再說大妞兒也不小了,平日幫著照看妹妹也是個好手倒也不缺我做什麽。”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聽了她的話,轉眼間大嫂的臉就拉了下來:
“有錢了就是不一樣,不知道節省,我們唐家娶了你這麽個賠錢貨還要出去花錢雇人做事,哎呦,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這麽個媳婦。如今我懷著孕,怎麽求你辦點事情還不行?真不行?”
說著便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作勢還要到村子裏嚷。範小米可是見過了她的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不想大嫂真的在她家裏麵出點什麽事情。
範小米也不好講什麽,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是全唐家的寶貝,這個瓷娃娃可動不得,便隻好答應了她,心裏暗暗咬著牙,等你生完孩子看我怎麽整你。
這一下午,範小米真是累到虛脫,到了大嫂家又是做飯又是喂雞,上到房梁,下到地窖,陳年老灰都要被翻出來了,這樣好一頓收拾估計大嫂家至少三年不用大掃除。
大嫂就坐在正廳裏的桃木椅子上,喝著茶水指揮她:
“小米啊,那個花瓶可別摔碎了,那可是我們家的古董。”
“哎呦呦,小米啊,你這桌子怎麽擦的,這麽一大塊油漬。”
“範小米,你這花被不好好縫,以後孩子出生了可怎麽蓋。”
“小米啊,這塊還有點髒,再擦一遍吧!”
這可真是做著好事不得好報,吃飯的時候唐笑笑和唐琪琪吃兩口便跑了,還朝著碗裏吐了吐口水。
“老嬸做的真難吃,是要毒死我們吧。”
最令範小米氣憤的是大嫂讓她去收拾雞棚,大嫂說自己有孕在身不好幹活,雞窩好久沒打掃了,讓她別介意有些髒,收拾收拾就行。
結果範小米到雞棚前麵一看差點沒暈過去,裏麵簡直臭氣熏天,剛下的雞蛋上沾滿了汙垢,雞的羽毛上也沾滿了雞食。許是好久沒人打掃,這些雞怕生,見到範小米受了驚,蜂擁而上往外跑去,這一跑不要緊,惹的範小米身上也沾滿了汙垢,頭上還掛著幾片羽毛。樣子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大嫂在後麵悄悄的笑著:
“小米阿,辛苦你了哦!”
說著邁著步子回到大堂又喝起茶水磕著瓜子好不悠閑來。
傍晚唐七郎回到家,見到竟然是範小良在做著飯,範小米正躺在塌上,一動不動,唐七郎過去問小良:
“你姐姐今天做什麽活了,怎麽這麽累?”
範小良一邊倒著醬油一邊說:
“還不是大嫂又來了,長姐去長嫂家裏做了一天活,回來就累癱了,我怕姐夫回來餓,便做點吃的。”
唐七郎笑了笑,摸了摸小良的頭:“真是個乖孩子,你看著火就行,一會兒姐夫做。”
唐七郎轉身便進了屋,塌上的小米已經熟睡了,長長的睫毛打下來,借著燭光煞是好看,唐七郎幫她蓋了蓋被角,拿起桌子上範小米還沒給她補好的衣服,補丁處隱隱約約看出好像是一個字,仔細一看卻隻有兩劃,“應該是還沒繡完吧。”說罷,唐七郎便放下了衣裳又轉過頭看著範小米。
殊不知,那衣服上,是範小米名字的首字母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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