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蝶舞長長的歎出一口氣，指了指地上碎成一片的花瓶殘渣，示意蘭漪，“你，跪上去，先跪一個時辰，等本宮什麽時候氣消了，再行決定。”

    “娘娘。”蘭漪難以置信的看著落蝶舞，這些碎片，別說是一個時辰，就是一炷香的時間，恐怕雙腿也難以再正常的恢複了吧。

    落蝶舞撇了撇嘴，指著那一堆碎片，冷笑著，“怎麽？不敢嗎？你不是說，要向本宮表忠心嗎？你不是說，求本宮不要去為難孟軒轅嗎？本宮可以做到，隻要你給本宮好好做個下人！”

    “可是。”蘭漪第一次對落蝶舞的話出現了反抗。

    落蝶舞衝上去就是一巴掌，“後悔了是嗎？後悔了就滾回你的靖王府去！看你的主子還願不願意要你這個背叛的人？！你我都清楚，落茶靡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欺騙和背叛，她也許不會直接殺了你，可你覺得她還會把你留在身邊嗎？到時候，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把孟軒轅的狀元郎位置也搭進去了！”

    蘭漪看著那一地的碎片，似乎下了極大的狠心，“好，隻要你能幫助軒轅，我跪就是！”

    落蝶舞挑了挑眉，似乎極是滿意，“好啊，跪完別忘了再去挑十桶水，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蘭漪不再去聽落蝶舞又說了什麽，而是直接跪在了那一堆碎片上，鋒利的邊角紮進自己的肉裏，剛開始是疼的，到後來，幾乎是渾然不覺。鮮血浸濕了自己腳下的一處方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落蝶舞似乎覺得這樣還不過癮，拿起蘭漪跪著的一片血淋淋的瓷片，在蘭漪麵前比劃著。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蘭漪已經覺得自己的血都快流幹了，就連落蝶舞站在自己麵前，就好像還在搖晃。

    蘭漪氣若遊絲，還在問著，“娘娘，您該滿意了吧？”

    “滿意？蘭漪，你跟在你主子身邊那麽多年，我怎麽可能滿意？！一個本來是我落蝶舞派去做細作的人，變成了落茶靡的忠仆，我怎麽可能會滿意？！”落蝶舞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與落茶靡鬥來鬥去，最終迷失了自己的瘋子。

    蘭漪還在掙紮著，“隻要你不傷害孟軒轅，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嗬嗬，孟軒轅？蘭漪，這一切真的值得嗎？！”落蝶舞根本不知道癡心為何物，根本不能理解蘭漪對孟軒轅愛得癡迷究竟是為了什麽？而真正的愛情又是什麽？

    蘭漪聽到這句話，卻是難得的笑了笑，“二小姐，你不懂，你愛皇上嗎？不可能，你愛太子嗎？很難說。你從來都是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所有的事情，你說大小姐心狠手辣，那也隻是對於曾經傷害過背叛過她的人而言。我愛孟軒轅，比小姐愛王爺更甚，你不會懂得。”

    落蝶舞顯然是沒有聽進去分毫，還在冷笑著，“嗬嗬，愛王爺？夜冷觴？你就等著看吧，用不了多久，靖王府，會是另一番景象！”

    “你要做什麽？”其實除了孟軒轅這個軟肋之外，蘭漪還是心向著落茶靡的。

    “做什麽？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落蝶舞不多說，隻是吩咐人看好蘭漪，兩個時辰，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那個宮女顯然也是不會識人眼色，弱弱的問了一句，“娘娘剛才不是說一個時辰嗎？”

    落蝶舞冷厲的目光掃過那個宮女，“本宮不介意讓你陪著她多跪上一個時辰！”

    “奴婢不敢。”落蝶舞的話嚇得宮女跪了下去。

    看著落蝶舞離開鍾毓宮，不知怎的，蘭漪卻是笑了一笑，也許這笑容中，滲透出來的，就是生無可戀的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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