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觴凝視著落茶靡恐懼的麵龐，笑得如同地獄中的鬼魅，“怎麽？這樣便害怕了？背叛我的人，以後的下場，不會比月心好到哪裏去，甚至，更糟。”

    “那你背叛的人呢？！”落茶靡穩定心神，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夜冷觴的目光，冷笑著，“夜冷觴，你覺得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嗎？你愛月心也好，愛白雪瑤也罷，可是你背叛了我！是你，葬送了自己的一切！”落茶靡開始聽不下去了，奪門而出。

    卻被夜冷觴用力拉了回來，歇斯底裏，“本王講的故事，你再不愛聽也要聽完！背叛？葬送？落茶靡，你做的那些事情，到現在好意思和我談葬送？！”

    落茶靡還在輕笑著，“嗬嗬，我為什麽談不得？我做了什麽？是，我是殺了那幾個人，我是在江湖上得到個名號百花殘，所以你蒙羞了，是不是？夜冷觴，你放開我！”

    “如果你不想和月心一樣下場的話，就聽本王說完！”夜冷觴不再和落茶靡糾纏，可還是堅決不肯放落茶靡離開。

    落茶靡感覺著自己心中的恐懼，牙齒都在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什麽時候起，夜冷觴和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可是夜冷觴吼完，卻深深歎了口氣，繼續遙望著那副仕女圖，繼續說著，“月心算是我的結發之妻吧，那是很久以前了，我愛她，寵她，為了她，我甚至可以什麽都不要，什麽權勢，什麽富貴，我不在乎，隻要有她在身邊，浪跡天涯都是好的，

    可人心總是會變的，流言沸沸揚揚，說是月心在外麵有了別的男人，我不肯相信，甚至一如既往的對她好，直到那一日，我偶然在街上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手牽著手，她那時甜蜜的笑容，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惡心。”

    “所以，你就要那麽懲罰於她？”落茶靡以為自己在一點點揭開王府秘事。

    “我給過她機會，我曾經告訴她，如果她可以和那個男人一刀兩斷，我就會給她王妃的名分，她會是那個王府獨一無二的王妃，可是月心居然不同意，她是那麽堅定的告訴我，她愛他。”夜冷觴自嘲的笑了笑。

    “後來我就把她幽禁在了王府，沒有多久，便傳出了月心有孕的消息，你應該能體會到我當時的憤怒，我強迫她打落那個孩子，她卻堅持不肯。”夜冷觴道。

    “於是你就那樣對她？”落茶靡忽然感覺到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寒冷。

    “是。”夜冷觴承認了。

    “可是也許，那個孩子就是你的，也不一定啊。”落茶靡提出疑問。

    夜冷觴忽然笑了一笑，“你說的沒錯，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孩子就是我的，是當時的管家告訴我的，可是已經太晚了。”

    “所以，你現在娶白雪瑤，是在贖罪嗎？”落茶靡忽然間明白為什麽夜冷觴會忽然帶著那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進府，而且給了側妃的名分，比梅妤夏和佟憐兮還要高。

    “沒錯。可你知道月心咬舌自盡，臨死前對我說了什麽嗎？”夜冷觴看著落茶靡的眼光，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玩味的笑。

    看著落茶靡搖搖頭，夜冷觴開口，“她說，她雖然愛過我，可那都是曾經了，我這樣對待她，她不後悔，也希望我早些從陰影中走出來，總有一天，會遇到另一個為之癡心的女子的！”

    “可是外麵都說戰王不近女色，親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難道不是嗎？”落茶靡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三人成虎”。

    夜冷觴淒慘的笑了笑，“說對，其實也不對，自從月心死後，我就很長時間接受不了任何女子對我的好，可是也奇怪，落茶靡，你居然是個例外？！”

    落茶靡驚詫，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原來，這麽長時間以來的陪伴，都是因為自己是那個例外？或者說，自己就是夜冷觴生命中的意外？落茶靡現在除了自嘲，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心情。

    來不及落茶靡說話的功夫，夜冷觴出手的短劍已經將牆上的仕女圖撕得粉碎，碎紙屑照應著窗外的飛雪，一起淹沒在這個冬季。

    夜冷觴一步步將落茶靡逼到了角落，再無路可退。

    夜冷觴冰涼的手拂過落茶靡額角的亂發，引得落茶靡打了個寒顫，指尖再次撫上落茶靡的臉頰，陰冷的笑著，“瞧瞧，多漂亮的臉蛋兒啊，月心生前最愛的就是她引以為傲的容貌了，你說，如果，幾年之後，她知道有一個同樣的漂亮的人以同樣的方式陪伴著她，月心會不會很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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