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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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雪的心裏頓時塞的無法跳動,她沒有想到,楚邵東,原來也有如此苦不堪言的過往。
“邵東的媽媽叫邵夢怡?”
“是的。而我心愛的女人叫:雪怡。”
楚浩停了停,抬起頭,看著夢雪:“她就是秦雪怡,你的媽媽。”
夢雪隻覺得頭頂天雷滾滾。
這個世界,怎麽會是這樣?
一向寵她愛她的楚爸爸,原來愛慕的是她的媽媽,而他和媽媽的孽緣,是媽媽失去丈夫、自己失去親生父親的導火索!
她的世界,頓時坍塌了。
她一直如父親一般敬重楚浩,可此刻他素來高大的形象頓時化作全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了童氏企業最頂層,她的辦公室。
所謂的神秘企業老總蘇嶽邇原來竟然是皇甫楓,皇甫楓這個瘋子竟然向她求婚。
更讓她心情萬般難受的是,楚浩的一番話。
原來,她和楚邵東,真的有如此糾結的緣分。
難道,這,真的是天在作弄她嗎?
窗外,突然雷雨傾盆。今年,該到了台風的季節了。
賀蘭奕敲門後,自行進入,給她端了一杯熱巧克力。
近來,她愈發懂得夢雪的心了。夢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遞上一杯熱飲,最好的是巧克力,可以讓情緒緩解。
夢雪抬起頭,淡淡的紫色從眼中化開:“你早就知道蘇嶽邇是皇甫軒?”
賀蘭奕依舊不冷不熱不亢不卑:“我不知道。但我猜到應該會是總裁的某個熟人。”
“此話怎講?”
“慕助理,是蘇總貼身助理,在他身邊很多年了。為了約您的時間,慕助理給我來過好多次電話。如果不是為了要見到您,隻是普通的商業合作,她完全可以代理蘇總,直接把方案給我,但她一直沒有這麽做。”
夢雪不得不佩服賀蘭奕對信息的敏感度。
她卻更陷入沉思了。
為什麽,皇甫軒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那麽做?在維也納、在三亞,他們有很多相處的機會,他這麽做,難道是為了證明他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嗎?
隻有皇甫小婉才有這個膽量這樣穿著到處照耀。
“夢雪,你不會一天到晚都貓在這個辦公室吧?”小婉兩眼也不瞧夢雪,隻是撥弄著夢雪辦公桌上的小掛墜。
這個,還是葉梅留下的,夢雪為了保留對葉梅康複的一絲希望,她盡力的保持這裏的原貌。
看著調皮的小婉,夢雪腦子裏砰的一下子出現見到蘇嶽邇的場景。
不知怎的,她覺得蘇嶽邇和平常她看到的皇甫軒,總有點哪不對。
“夢雪,你怎麽了,是不是腦子燒掉了?”小婉笑嘻嘻的說。
“對了,我的同胞弟弟皇甫天鳴明天下午要來上海,說是找大哥有事,可皇甫家的司機剛好都派出去了,你能幫我弄輛車和司機,送我去機場接弟弟嗎?”小婉俏皮的做了個鬼臉。
原來,找她,果然是有事,這不是什麽難事,夢雪一個內線電話,賀蘭奕便安排好了一切。
可,小婉並不急著走。
“夢雪,你知道嗎?二哥今天突然飛墨爾本了。”
墨爾本?
輕輕鬆鬆的以蘇嶽邇的身份閃亮了一下,就跑到墨爾本做什麽?
“二哥去那邊,說是要讓自己靜一下,順便買幾隻羊。”小婉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皇甫軒做的是一個大生意。
“羊?”
“是啊,夢雪,你不知道吧?養羊很掙錢的,一隻小羊養大了,可以至少轉80美刀呢。”
夢雪徹底暈倒了。這個皇甫小婉和皇甫軒真是與眾不同。
一會兒說是給藏獒配種,一會去澳大利亞買羊。
“可是墨爾本也沒有羊啊。”
“夢雪,我發現你真的很笨也,墨爾本有做養生意的farmer呀!”小婉不屑的衝夢雪做了一個噗狀。
被小婉糾纏了一個下午,夢雪好不容易把下午該簽批的文件批出去,便被她拽到滬城城郊的一個小湖邊吃飯。
沒想到,在這,卻碰到了皇甫天鳴。
“天鳴,你不是明天才到的嗎?”
小婉迎了上去。夢雪看不清天鳴的臉。
“媽讓我早點過來,說大哥這邊的事有點棘手,讓我過來幫忙。”天鳴的聲音很脆,很好聽。
“大哥的生意也有棘手的時候?”小婉一臉不可置信。大哥素來都是能力超強,野心超大的,怎麽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
小婉轉身將視線讓了開來。
一道俊美的笑容旋即落在了夢雪的眼中。
皇甫天鳴,嫩的就像個水豆腐似的臉蛋,好看的五官,精致的就像混血美人一樣。
而天鳴,見到夢雪,居然,也一怔,連嘴裏的話都不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落了
“也,沒,什麽。”
“究竟有還是沒有啊?皇甫天鳴。”小婉看了看天鳴,又看了看夢雪,奇怪的鼓著雙眼,心裏卻有點奇怪的感覺。
“這位是夢雪啊,我們未來的二嫂。”小婉的話一下子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夢雪顯然對這句話很不滿。
她想起了蘇嶽邇。
忽然她自如的笑了,伸出手給天鳴:“小婉素來喜歡開玩笑,我知道她喜歡我,可也不帶這麽埋汰你二哥的。天鳴,你好,我是童氏的桐夢雪,很高興認識你。”
“大哥呢?”
小婉很自然的將他倆分開,引著他們往湖中心走。
這是一處吃河鮮的地方,特意把餐館用浮木搭在湖中央,走起來一晃一晃的。
夢雪一下子沒有適應過來,湖水的一個大波浪撲來,害她差點從浮橋上掉了下去,還是皇甫天鳴眼疾手快把她撈住。
一個反作用力,夢雪便落入了天鳴的懷裏。
天鳴年紀尚小,比起皇甫軒來說,身上有著嫩娃子特有的青蔥氣息,在他的懷裏,夢雪好像回到了中學的時候。
其實夢雪隻是比他半歲而已,隻因上學早,經曆的事多,所以顯得成熟罷了。
天鳴的臉卻紅了,一直紅到脖根子。
今晚的主菜是老鼠斑,斑魚的一種,一條魚就要7、8千元。
“這種魚不是海魚嗎?”夢雪很奇怪,明明來湖邊,吃的卻是海鮮。
“叫人從北海市空運過來的,早上才從南海撈上來的哦。”小婉眨巴了下眼睛,夾起魚鰓邊上的一塊嫩肉就放到了夢雪的碗裏:“我的好嫂子,二哥為了你,可謂用盡全力啊。”
是啊,連個小小的晚飯,都動用空運,真是奢侈。
天鳴聽了這句話,依舊默默無聞的吃著。看見他把老鼠斑上調味的蔥花一點一點的撇掉。
“你不愛吃蔥嗎?”夢雪的聲音軟軟的,就像姐姐一般溫柔。
天鳴抬起頭,明亮純淨的眼睛看著她,笑了笑,露出了深深的兩道酒窩,點了點頭。
活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可不就是個大男孩嗎?剛剛19歲的年紀。
可小婉生日不也是他的生日嗎?龍鳳胎怎麽都不一起過生日呢?
皇甫家,都是怪人。
夢雪在心裏下了一個定義。便不再打理姐弟倆,吃了起來。
話說,湖邊的私家菜還真是好吃,酒糟炒田螺、大閘蟹、農家雞、小河蝦,無一不鮮,無一不嫩。
“吃飽了,我們就去湖邊的別墅玩玩。”小婉看著饕餮過後的狼藉,伸了個腰,不經意的說道。
“小婉,我還有事,必須回童氏。”夢雪一聽去別墅,神經就緊張了起來。
自從遇到蘇嶽彌,她對皇甫家都變得不再那麽信任。
皇甫軒,這個家夥在她脆弱的時候,輕而易舉的獲取了她單純的信任,可到頭來,還不是他的謀算?哪怕這場謀算隻是為了他和她能結婚?可是結婚不是應該有愛情的嗎?
突然她心底冷笑了起來,她和楚邵東,何嚐又有愛情呢?
頂多,隻是她對婚姻的執念而已,現在看來,也是大家的笑話。
可,天鳴竟然默不作聲的拉起了她的手,便往湖邊的船走了過去,完全不容她反抗。
於是,她冰涼的手又落入了他熾熱的掌心,熱的就像火山岩溶,快要讓她熱的窒息了。
小船搖搖曳曳的,湖邊的燈火透過垂柳,落進每個人的眼裏,是不同的感懷。
其實,今天的小婉,有點反常。
她知道,百裏彥和初念今天要來湖邊的別墅,線人的爆料從來不會錯的。
所以她特意發了短信給楚邵東,沒想到,他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的,隻有桐夢雪了。
對不起,夢雪,雖然這樣可能會撕開你的傷口,但我相信,二哥會很好的為你治療好一切傷口的。小婉心裏暗暗說道。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天鳴的嘴唇不同於皇甫軒,是不薄不厚的那種,紅紅的,很是鮮嫩。
這是她曾經最愛的意境。
沒想到,皇甫天鳴也喜歡。
三個人靠近湖邊,先後跳了出來,猜到泥地上的時候,不約而同都濺上了些泥巴在褲腳上。
“小婉姐,你究竟帶我們來這做什麽啊?”天鳴皺了皺眉,看著米黃色的長褲腿上全是泥巴。
“小雪,你的褲腿呢?我看看。”天鳴正要彎腰幫夢雪,被小婉一手打開。
“老弟,我比你大半小時,你叫我姐,夢雪比我們大半歲多呢,你怎麽叫人家小雪,而且她還是我們未來的二嫂。”
“小婉。”夢雪實在受不了小婉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天鳴勉強反複強調她將來要嫁給皇甫軒,這是哪門子的親事,她從來沒有答應過,怎麽就扣上了這麽個帽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難道你還想著邵東哥嗎?”小婉雙眼如火在黑黝黝的湖麵上仿佛會擦出火花似的:“你知道的,初念的存在,而且今晚就會讓我們看清楚,邵東哥喜歡的女人究竟什麽樣的,邵東哥,還值不值得你惦念!”
聞言,夢雪臉色大變,馬上希望掉頭回去,卻看小船已經開遠。
“姐,你!”天鳴看到夢雪備受打擊的模樣,心裏竟生了惻隱。
“百裏哥。”
三個正在吵嘴的人,聽到這聲嬌滴滴的喚聲,立刻受了聲,什麽都不說。
小婉得意的眼神看著夢雪和天鳴,心裏卻有點苦苦的澀。
“念兒。”百裏彥的聲音有點急促。
“百裏哥,念兒好想你啊。”初念的聲音如夜鶯婉轉,黑暗中傳來了拉鏈開閉聲。
小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夢雪悄悄的望向她,恍然明白了。
“敢情今天我們來,是抓奸的?”天鳴一臉刺激的模樣,一改適才麵對夢雪的嬌羞。
夢雪詫異的瞪了天鳴一眼。天鳴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卻見小婉的眼睛裏已經快撐不住的酸意了。
三個人才發現他們落腳的地方是百裏家在湖心島的別墅的窗戶下。
“這對狗男女,居然不關窗戶。”天鳴膽大,站了起來,剛好窗戶裏的燈滅了,卻傳來更為低沉的喘息聲和初念嬌滴滴的呻吟聲。
夢雪扯了扯天鳴的褲腳,兩人便一路貓著腰,沿著小路走了出來。
“小婉,這樣做,又何苦呢?”天鳴自行歎道。
夢雪對天鳴更加詫異了。
“小雪,你知道的,我們皇甫家和百裏家有聯姻,百裏家隻有兩位公子,所以小婉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百裏家的兒媳。彥哥哥對小婉也是極為疼愛的。沒想到半路跑出個初念。”天鳴紅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嘴裏蹦出的話卻著實讓人吃驚。
“初念以為自己是大影星,就攀的上百裏家了,百裏家族,根本就沒有真正想過迎娶她。彥哥哥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個女人暗地裏和邵東哥勾勾搭搭了。”
小婉也從黑暗的叢林中穿出,站在天鳴和夢雪身邊道出了這麽一番話。
夢雪的臉上卻有點掛不住了。
勾搭?他們倆是什麽時候勾搭的呢?真的隻是在維也納皇甫家的天台上,才是多年後的第一次重逢嗎?
“走。我們回自己家的別墅。”
小婉拉著夢雪,不由分說的往前走。
似乎證實了百裏彥和初念的事,她才死了心。
何必撞破南牆呢?百裏彥和初念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心裏也罵自己賤。可是她,皇甫家的大小姐,怎麽可能就輸給一個戲子呢?
“小婉,感情的事順其自然的好。”夢雪很低沉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堵牆上。
不對,牆怎麽可能有溫度?
抬頭,卻是……
在皇甫家別墅門口碰到了楚邵東,三人皆覺意外,還是小婉腦子轉得快。
“邵東哥,順著我們身後哪條路走過去就是百裏家的別墅。百裏家的隻是一個獨棟別墅,沒有院子,站在窗外,什麽就都知道了。”
夢雪心中一驚,沒想到小婉,對待感情這麽幼稚,又這麽的不理智。
楚邵東鐵青的臉,卻看著夢雪。夢雪低頭,才發現天鳴竟然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衣角。
“天鳴,你。”
“對不起。”天鳴轉身閃入別墅,小婉也吐了吐舌頭便離開。
湖心島上的風就著月色吹了起來,好涼。夢雪被小婉臨時拉過來這裏,身上穿的還是職業套裝。裙子隻是及到膝蓋,有點涼。
楚邵東卻莫名的蹲了下來,雙手捂上了她的膝蓋!一股暖流頓時通往了全身!
她的腦海裏不可抑止的又浮現了楚浩所說的話。
她知道,不管他對她再怎麽心軟,她又如何的心動,她和他之間永遠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她,還是希望他幸福。
她便也蹲了下來,月光下,淡淡的紫色眸光閃爍,看著他如冰一般純淨深邃的瞳孔。
“你其實,也有點喜歡我的,是嗎?”
冰人顯然沒有料到夢雪會這麽說。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楚爸爸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邵東,我不怪你。”夢雪素來都是富有同情心的,她雙手覆上了他的,才發現他的指尖已有涼意。
“既然我們無緣相愛做夫妻,我們就做一對好朋友吧。哪怕讓我遠遠的看著你,隻要知道你幸福,就好,可以嗎?”她說的真誠,雙眼中有一股暖意流動,似乎也感染了他的。
他沒有想過,父親竟然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知道楚童兩家的恩怨,以及他對夢雪的心情。
這樣一個女子,自己害了她幾乎身敗名裂,卻還要和他做好朋友?
夜光下,樹葉沙沙響,微微的花香沁入鼻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樣的看著他曾經的妻子,心中忽然湧現出一種情愫,是如此美好。
這種感覺,怎麽和十歲那年見到三歲的她,如出一轍呢?
他的腦袋微微的疼了起來,不再說什麽,隻是用力的回握著她的手,便像是同意了她所說的。
“你們童家在湖心島也有別墅,你知道嗎?”他站起身,刻意的把頭背了過去,說出的話,卻有點沙啞的味道。
“哦?我倒是不知。那有人住在這嗎?”
“你媽媽的骨灰盒便安放在此。”
這句話讓夢雪的心和身子頓時失去了任何的感覺。
媽媽。
媽媽。
媽媽。
這個心底裏她呼喊了多少次的稱呼。
讓她的心痛了多少年的媽媽。
竟然一直安睡在這裏嗎?
楚邵東帶著她往湖中央最大的別墅走去。走到門口,便有門衛與他們確認身份,領頭的人一眼便認出了夢雪:“小姐回來了!我是鴻叔的弟弟,叫阿元。”
夢雪借著路燈,看了看,確實和鴻叔蠻像,但年紀卻隻有四十歲左右。
“阿元你好。今晚我和邵東可能要在這裏休息,能幫人安排兩個房間嗎?”站在別墅門口,夢雪壓抑著莫名的心情,她覺得自己成熟多了。
不但可以自如的麵對楚邵東,也似乎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
媽媽,我來了。
阿元很快便讓傭人打掃了兩間房。
“阿元,我媽媽的……”說到此,夢雪還是哽咽了。
“小姐,我曉得,夫人有專屬的房間,那便是夫人生前最喜愛的地方。明天是十五,我們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齋戒沐浴上香,為夫人祈福。”
阿元不無傷感。
夢雪看得出,阿元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
也罷,既然今夜已晚,不如明日再議。
她衝楚邵東笑了笑,似乎感激他告訴她這裏的事。
楚邵東第一次毫無心理負擔的欣賞起她的美,才發現,她的美,原來如此扣人心弦。
第二天,阿元果然組織了眾人,祭拜了起來。
“小姐,今天因為你第一次來這,我特意安排了人采摘了更多的鮮花和瓜果。都是夫人生前最喜愛的。”阿元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快樂。
他一定對母親很好。
“其實夫人去世時,我還小,但那時已經跟著哥哥阿鴻住在這裏了,替老爺和夫人打點些事情。”阿元回憶了起來。
“夫人一向來都是最仁慈的,她曾經資助了很多孤兒和貧困兒童,我就是其中之一。”說到這,阿元的話語有些不太順暢了,似乎悲痛了起來。
“小時候,我和阿鴻很早就沒有了媽媽,所以夫人,就像個姐姐,又像個媽媽一樣照顧著我們。”
阿元一邊說一邊點了一把香,待香著了,吹了吹。
正要把香遞給夢雪,楚邵東也出現了。
“楚少爺,你。”阿元麵露難色,看了一眼夢雪。
阿元看到過各種媒體的報道,知道楚家的少爺對自家的小姐做了什麽樣的事。
夢雪轉身,淡淡的清風便透過紗窗吹入房內,晨曦的陽光如乳白色的牛奶一般,讓人甘之如飴。
楚邵東尷尬的笑著,冰山在悄悄的融化。
夢雪恍然明白了,他引她來這裏的原因。
於是便示意阿元遞過一支香給楚邵東。
阿元安排好一切,知趣的領著眾人下去,獨留夢雪二人在內。
夢雪手握著香,心中默念著母親的名字。
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找到了母親留下來唯一的紀念:骨灰。
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出於懷念,還是等著和母親合葬,所以母親的骨灰一直這麽供奉著。
楚邵東閉著的雙眼忽然睜開:“雪怡阿姨。”
夢雪並不吃驚,隻是由著他,把心裏的話都說透。
“小時候,曾記得,你最是溫和,和我的母親,也最相好。母親說過,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有共同的養父母,所以她的也是你的。”
“直到有一天,我赫然發現父親的事,才知道母親之所以一直過的很不好,竟然是因為如此不堪的原因。我不忿,不忿她的溫和和淡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回報。所以我開始了仇恨。”
“這樣的恨,讓我活了整整十五年。”
“對不起,當我帶著複雜的心情做完了一切自以為是的完美報仇,我卻一點都不快樂。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很多事,當事人也是無奈。”
夢雪的心一緊。
“對不起,雪怡阿姨,我給你磕頭了。以後我或許不會再回來這個宅子了。但我和夢雪說好了,會做一對好朋友,如果她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會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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