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病嬌公子和他的龜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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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玉喊完之後, 喉嚨間頓覺幹澀, 甚至還有些發苦,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盯著這個人的背影發愣。
可是,夜泱是誰, 他為什麽會喊出這個名字?
麵前的人緩緩轉過身, 帶動著身上的戰袍發出銀甲特有的聲音。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到夜裏做夢也會夢到的臉,薄唇瓊鼻, 冷眉鳳目, 還有那不怒自威的天神威嚴, 可是好像又少了些什麽。
夙玉三步並作兩步,慌亂地走上前,到那個人麵前後, 試探性地伸出手覆上他的眼角, 緩緩摩挲著:“淚痣呢?”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曹野露出這樣癡迷的眼神, 不同於歡喜自己時的那種想要霸占的狂熱, 而是屬於一種內心裏的誠服與歸屬。
他在透過自己看誰?
“衛、衛琛?”
衛琛低頭看著他頓醒後臉上呈現出來的迷茫、驚訝, 而到最後的失望,心沉如水。
“不然, 你以為是誰?”
夙玉緩過神來, 心裏一怔,他剛剛做了什麽?!
他竟然對著衛琛喊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衛琛, 你聽我說......”夙玉張了張嘴, 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衛琛任由他拽著自己的衣袖, 隻是臉色卻是不大好看:“夜泱是誰?”
夙玉心裏有些著急,他也不知道夜泱是誰,隻是當時沒過腦子就喊出來了的,這要怎麽說。
“舊情郎?”衛琛見他不願說,冷笑一聲,兀自抽離了衣袖。
“埃,媳婦兒,這話可不能瞎說啊,我曹野前半生可隻喜歡你這一個男人,當然了,後半生也肯定隻有你這一個媳婦兒”夙玉見他不願意聽,又小心翼翼地覥著臉湊上去,“那夜什麽的,我是真的不認識,再說了,那也不一定是人啊,萬一是我之前救過的阿貓阿狗也不一定啊!”
衛琛倏地轉身,冷眉微挑:“我長得像阿貓阿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媳婦兒衛琛天下第一好看,道法也天下第一強,我,我曹野這輩子就隻喜歡衛琛大媳婦兒!”這撩騷的話倒是說了不少,認認真真表白還是第一次,夙玉說完後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睛也不敢去看衛琛,隻是四處亂瞟著。
衛琛看他急得那小模樣,
邁著步子走到他身邊,而後緩緩俯身於他耳邊,沉著道:“下次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就自己洗幹淨躺床上,明白嗎?”
夙玉感覺耳邊一陣涼風躥過,媳婦兒雖然說話是笑著的,但他知道這是真動怒了,連忙點點頭,這先答應了,床上的事還是在床上說了算!
“總不能誰都不讓叫吧,你爹算男人不,許木算男人不,大禿鳥,額,大禿鳥就算了,這總不能都不讓我說吧!”
衛琛看著他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夙玉不懂他什麽意思,撓撓頭問:“啥呀這是?”
“三次”。
“……三次什麽?”
衛琛看著他冷笑一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夙玉:“......”他剛剛是不是嘴欠來著?
“別貧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衛琛跨步走到一個擺滿卷軸的長案旁。
夙玉屁顛屁顛地跟過去,湊到他身邊:“別說,這身盔甲還挺襯你的,你在哪找的?”
衛琛拿起卷軸正準備翻閱,聽到這話,手頓了頓。
夙玉心裏一沉,他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了?!
不過這次倒是他多想了。
“那邊”衛琛指了指角落裏木製的空架子。
他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件鎧甲,它的外形看起來並不起眼
,更不華貴,款式很簡單但很素雅大氣,上麵還布了一些落塵。
一件被主人遺忘的戰袍。
當衛琛觸及到袍子上被刀劍砍伐而留下來的痕跡的時候,他竟然像是目睹了一場又一場浴血奮戰的征伐,那種熱血澎湃的感覺甚至到現在都難以平複。
“曹野,你相信有前世嗎?”
外麵的暖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投射進來,將桌案前那人的身影照得極為柔和,夙玉趴在案上,側著臉看著他,笑得爛漫:“不信啊”。
衛琛淺眸微垂,握著卷軸的手慢慢扣緊,手背上的青筋顯得愈發蒼白:“為什麽”。
夙玉眼裏劃過一絲狡黠,而後鑽到衛琛膝上躺下,嘿嘿一笑:“我不信前世,但我信來生啊”。
前世幻如燈影破滅,我心悅君,隻慕今朝,但許來生。
“來生……”
夙玉從他手臂下鑽過去,看著桌案上的卷軸,微微一愣,卷軸上是一幅畫像,那人身著單衣坐在墮仙池裏,手心裏逗弄著一隻烏龜,麵容慵懶張揚,與衛琛竟是有□□分相似。
而且那隻烏龜……怎麽那麽像自己?
“怎麽了?”夙玉還想再仔細看,衛琛卻是已經收了卷軸,脫了一身鎧甲物歸原處。
“時候不早了,聶金烏應該備齊藥材了”。
夙玉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想想也是,早點煉完早點從那活棺材裏出去。
“以後每天傍晚我都會陪你過來”衛琛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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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玉點頭,這池子水是好東西,就算衛琛不說,他也會再來的。
回到修魔殿,衛琛又給夙玉傳授了一些雙修的心法和秘訣,這樣他一個人在房間裏也不會太無聊,而且,他想到今天白天的事……
是該加快雙修的進程了。
“大師兄,你確定衛幾家兄妹是被魔修擄走的嗎?我怎麽,我怎麽覺得他們才是一夥的呢……”
虛妄與一幹婺雲頂修士在修魔殿所在的密林外徘徊。
“衛家在北魏極具聲望,絕對不可能做出勾結魔修這種自掘墳墓之事”虛妄判定了一下周遭的環境,然後選了一條小路帶著幾人入內,“而且聶金烏屢次刺殺衛國公,衛二公子怎麽可能幫著外人來害自家人?”
一旁的修士聽後也覺有理,雖然長老之前訓戒過他們不要與這些權臣牽扯,不過,師兄這次是救人,應該是例外吧。
“師兄,前麵有凶獸!”
幾人聞言警惕地看了一眼這詭異的密林。
“哪兒?”
“咦,我剛剛還看見的,就在前麵那棵大樹上”修士指著前麵粗壯的樹幹,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除了斑駁的樹影還有幾隻棲息的飛鳥,其它什麽也看不見。
“你這膽小鬼,自己嚇自己也就罷了,偏要拖著我們跟你一起緊張!”
“二師兄,我真的看見了!剛剛那裏確實站著一隻凶獸!”
“那你告訴我們,那人長什麽樣子?”
修士雙頰憋得通紅
,極力想為自己辯解,他剛剛的的確確看到了一個凶獸。
隻是這隻凶獸上半身長得是一個無瞳的女人模樣,下半身是一條長蛇巨尾,而且那個女人還是□□的,這、這這要他怎麽說啊!
二師兄看他半天也說不上出個所以然,頓時,擺擺手:“去去去,我看你就是昨晚被嚇到了,到現在還沒回魂呢吧!咱們這麽多人都沒看到怎麽偏偏給你看到了?”而後看看天,回身對虛妄大師兄道,“還是趕緊趕路吧,別等一會天黑了就真的難辦了”。
他們剛剛從魔修混戰中整頓出來,誰還有精力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們潛入的本就是魔修的領地,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也不足為怪,若是一路順通無阻,風平浪靜,那才真的可怕。
虛妄又探查了一遍四周:“跟緊點,有什麽情況及時稟報”。
“是!”
太陽落山,林子裏比白天來的時候要冷得多。
“二師兄,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修士實在害怕,忍不住打破了這詭秘的氛圍。
“你怎麽這麽多事兒想,又怎麽了?”
“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還有人在我耳邊吹氣,涼颼颼的……”
二師兄不耐煩地打斷他:“虧你還是個修士呢,害怕了這妖魔不成?”剛說完見這修士哆哆嗦嗦那模樣,嫌棄道,“把劍拿穩了,有妖魔直接砍了就是,沒出息!”
一人見二師兄生氣,也開始巴巴數落那膽小的修士:“就是,瞧你慫了吧唧那樣!以後出去別說跟我一起修煉過,真是丟人!”
虛妄皺眉聽著他們爭吵,剛正的眉宇間略顯不悅。
這次帶過來的幾個後輩不是最拔尖的,事發突然,救人要緊,他沒辦法這麽快回婺雲頂告知長老們。
而依他們現在的處境來看,最危險的就是起內訌。
“都別吵了!”
“大師兄……”
“原地休息一夜,明日再找”。
剛剛脫戰又連續趕路,最為疲憊的時候也是人心最為浮躁的時候,這次的確是他考慮不周了。
幾人得令如釋重負地坐下,唉,終於能夠休息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放鬆下來。
“二、二師兄……”
小修士怕得不行,可又不敢去找嚴厲的大師兄,隻好巴巴在二師兄旁邊站著。
“嘖,你怎麽這麽煩,唉,行吧行吧,回去把你的靈草讓我幾株,我就讓你坐我旁邊”。
“謝謝二師兄!”不怪這修士害怕,他隻是個中階煉丹師,平日裏隻管煉丹,偶爾也會替人看病治療,這次出來完全就是湊人數的。
虛妄到周圍找了一些幹柴堆在在空地中央升起了火。
“抓緊時間休息,明日一早啟程”。
“是”。
偌大的林子裏冷得可怕,這點火根本取不了暖。
煉丹師剛睡下就聽見耳邊傳來女人可怖的笑聲,伸出手捂住耳朵,可還是能聽見那聲音,他睜開眼卻見師兄們都在閉目養生,難道這聲音真的隻有自己才能聽見?
“小修士,林子裏好冷,借一件衣裳給奴家可好?”女人媚酥入骨的聲音傳來,嚇了那小修士一跳。
“你、你你是誰,可別裝神弄鬼,我可不怕你!”小修士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吵了師兄們。
“白天你我不是見過嘛,小修士真是無情呢,這麽快就將奴家給忘了~”
白天?她是那半身蛇妖?!
修士剛剛張開嘴巴想呼救,一陣迷霧撲麵而來,他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消失,直接被暗中伸出來的詭異藤蔓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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