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斯文老師和他的龜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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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兒, 放我下來!”夙玉從帽簷下抬頭望去, 隻能看到這個男人冰冷的薄唇和下巴。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告訴我你是誰,你的身份, 二、被我囚禁起來,直到你說出第一個問題的答案為止”。
夙玉聞言眸子裏陡升寒意, 藏在袖子裏的錐形銀器已經滑落到掌心。
隻是還未等他動手, 一陣破空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 夙玉的雙目陡然瞪大,轉瞬間, 一顆子彈從溫施特的臉頰上擦過,兩滴血珠在他的白襯衫上綻開, 可當夙玉再定睛去看時, 溫施特臉上的皮膚卻是完好如初的。
溫施特麵不改色地側身躲過子彈, 轉身的同時扔出一個迷霧彈,阻隔開了後麵那些人的視線。
血族的敏捷度要比人類高上許多, 很快他們便消失在了那些人的視線裏。
夙玉被他扔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 後背撞上堅實的牆壁, 剛想起身,卻被溫施特扣住脖子死死按在牆上,他吃痛悶哼一聲。
“現在離日落還有一段時間, 我希望在這段時間裏你能好好想想我剛才問的問題”溫施特看著他痛苦的表情, 內心裏隱隱生出興奮的感覺, 壓下這股莫名的躁動, 他俯身在夙玉耳畔。
說話時音色還如之前那般溫潤儒雅,隻是聽在夙玉耳朵裏卻是宛如一個惡魔。
“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兒,所以在你開口之前先考慮清楚能不能承受欺騙我的後果”離得太近,小孩兒身上的馨香竄入鼻子裏,溫施特嗅著這味道,四肢百骸地血液驚人在一瞬間叫囂起來,這味道......簡直比十記催/情/藥還要來得濃烈。
“唔!”耳垂傳來冰涼的觸感,夙玉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而喉嚨被溫施特掐住,除了嗚咽聲什麽也發布出來。
他後悔了,今天竟然忘記了喝抑製劑,自己的血能引起血族多強大的欲念,他自己也無法估算。
很明顯夙玉無意中錯亂的反應取悅了溫施特,他越來越粗狂的喘息聲讓夙玉心慌,而溫施特竟然開始漸漸不滿足手上的撫摸和耳垂的軟肉。
夙玉後腦抵著牆,試圖將頭偏向一邊躲避溫施特近乎發情的舉動。
他艱難地把手放到腰間的槍袋裏摸了摸,可那裏竟然什麽都沒有!
意料之外的是片刻後,夙玉的脖子就被鬆開了,猛然咳嗽兩聲,可氣還沒順得過來,雙手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固定在身後,這是......血族的意念控製!
“你剛剛是在找這個嗎,我的......小獵人?”夙玉的槍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溫施特手裏。
他俊美的背影身後是黯淡的落日餘暉,溫施特唇角掛著笑,一雙上揚的眸子變得猩紅無比,配上他一頭隨風揚起的銀發,看起來絕美妖孽卻又駭人至極。
夙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隻是冷漠地看著他,心裏盤算如何脫身。
看把小孩兒惹急了,溫施特輕笑一聲,將額前淩亂的發絲全都抓到腦後,揚起他俊美的下巴:“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夙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小孩兒,你這樣讓我很傷心啊”溫施特看著萊奧,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什麽交易?”夙玉自動忽略了上一句,簡潔明了地問道。
很明顯他現在已經暴露了,他必須做點什麽來挽回現在被動的狀態。
溫施特在他麵前蹲下,修長的指尖從夙玉的下巴處滑到他的脖子上,最後停留在他小小的喉結上,感受著喉結急促的起伏,溫施特的指腹在那小凸起上來回撫摸了兩下,而後視線才回轉到夙玉的臉上:“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條件呢?”
溫施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饒有興趣地舔了舔嘴唇:“成為我的血奴,我將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血奴。說簡單點就是給血族提供新鮮血液的容器,身份低賤,沒有任何權力可言,一旦被標記附屬後,終其一生都必將忠心侍奉他的主人,直到死去。
夙玉倒是沒有一口拒絕,星眸毫不畏懼地與溫施特對視:“包括血族覆滅嗎?”
溫施特並未感到驚訝或是生氣,笑得宛如一個溫婉的紳士:“當然,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
夙玉仰麵看著他,嘴角微扯,露出一個小虎牙,看起來無害極了:“好啊”。
“小孩兒,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其實溫施特在告訴他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勢在必得的準備,不管他答不答應,萊奧隻能成為自己的血奴,在溫施特得知他身份的第一刻起這就是注定的。
“你是什麽樣的人-->>
,我心知肚明,所以不用假惺惺地來這一套”。
溫施特看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厭惡,緩緩蹲下,惡劣地捏住他的下巴:“哦,那你認為我是什麽樣的人?”
夙玉被他捏得生疼,秀眉微蹙,不過嘴上卻是一字一句道:“衣、冠、禽、獸”。
“哈哈哈哈,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或許會很樂意接受這個稱呼”溫施特好像自從知道了夙玉的身份之後性情就似乎大變了似的,連偽裝都懶得偽裝,看起來真他媽的欠揍!
“你這個眼神是在邀請我嗎?”溫施特幾乎是貼在夙玉的雙唇上在說這句話,看著他厭惡中帶著倔強的眼神,心裏那種強烈的征服欲似乎又被挑起了呢。
嗬嗬,真是意外,這麽多年終於有人能挑起他的欲望了,而且對象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總之感覺還不賴。
當然,如果他不耍花招的話。
“銀器?”溫施特低頭看了一眼被鑿穿的胸口,大量的血液順著他的胸膛流淌到地上,腦子裏有一陣恍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抬手扣住準備逃跑的小孩兒。
夙玉的手臂被他抓住,隨後他的身體失控地向後傾倒,他被狠狠砸在牆麵上,然後滾落到地上,在這期間甚至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夙玉胸腔裏一陣壓抑的惡心,壓得下腥甜卻抑製不住嘴角流出的血,他無力地癱在地上,片刻後臉頰卻被昂貴的皮鞋挑起。
“萊奧,你實在是太不老實了,想成為血奴似乎還欠缺一點調/教”。
夙玉身上的武器全被他搜走了,而最後一根銀器現在也插在溫施特的胸口上,夙玉不屑地啐了他一口:“誰要當你這種人的血奴,別妄想了,變態!”
“啊,那這就麻煩了,你想當誰的血奴呢?告訴我,我去殺了他”溫施特滿臉可惜地看著那些從夙玉嘴角溢出來的血液,尤其是淌在他白皙皮膚上那些和凸起的青筋交錯起來,看起來真是......美味極了。
夜黑了,溫施特泛紅的雙目裏像是充斥著無盡的渴望,一個血族對鮮血最原始的渴望。
夙玉打了個寒顫,身體忍不住後退:“誰的血奴我也不想當!我隻想殺了你!”
“殺了我?憑這把銀器,還是這兩把槍?”溫施特嘴角帶著邪笑一步一步向夙玉走過來,錐形銀器被他從胸口拔了出來,冰涼的血液濺了夙玉一臉。
夙玉被粘稠的血液濺得睜不開眼,他的身後是牆,退無可退。
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靜謐的環境將皮鞋的咯吱聲無限放大,他根本阻擋不了溫施特前進的步伐,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在一個強大的血族麵前原來什麽也不是。
“不必這麽垂頭喪氣,成為我的血奴,你就是我的附屬品,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負。當然,如果你表現好我會給你舉行初擁儀式,你將不用任何抑製劑,正常地行走在血族的區域裏”溫施特自認為溫柔的慰藉卻是無意中激起了夙玉的怒意。
萊奧的母親是一個上級血族,而父親卻隻是一個平庸的血獵,他們相戀並且生下了萊奧,隻是這樣的相愛必定是沒有結果的。
氏族裏的長老在寒夜裏派人將父親殺死了,還有作為血族背叛者的母親,最後是這一荒唐產物的萊恩。
所以也才會有夙玉的重生。
他現在的身體裏有一半流著的是人類的血液,一半是血族的血液,而舉行初擁儀式代表著同化,也就意味著他身體裏屬於父親的血液將不複存在。
“你休想!!!”
溫施特絲毫沒有想到已經被傷成這樣的萊奧還會有這樣的爆發力,下顎被重重地砸了一拳,他偏過頭去,眼角閃過一絲寒光,萊奧撿起了離他最近的銀器。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原本被豎著鑿下去的傷口血肉外翻,泛著冷意的銀器照著那傷口又狠狠劃過。
溫施特整潔的西裝被劃爛了,胸口處兩道交匯的劃痕十分顯眼。
夙玉手裏緊緊握著銀器,幾乎脫力地喘息著,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溫施特,迫切地想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倒下去。
不過結果是注定令他失望的。
“我原以為你很聰明......可現在看來卻不盡人意”溫施特在夙玉的麵前慢條斯理地將領帶扯開,脫掉了礙事的西服,挽好袖口緩緩道,“不過,好在我對妄圖脫離我掌控的人或東西一向有自己管教的方法”。
他話說完,胸口那外翻的血肉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夙玉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詞才形容自己現在的恐懼。
他不僅能在陽光下行走自如,而且還有著普通血族根本比不上的自愈力,不老不死,這讓他看起來像個怪物,不,不對,他本來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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