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腹黑竹馬和他的龜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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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病的日子是漫長的, 無聊的,也是難熬的, 還願之後原宿主身上的怨氣也消散了,按理說他該是輕鬆的, 可日子越長夙玉心裏卻越悶得難受。

    外邊下雨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雨滴透過窗縫打進屋子裏, 外麵芭蕉葉晃得厲害,行人匆匆, 車鳴不斷,他還沒來得及作首詩感慨一下, 窗戶就被許青關上了。

    “今天下這麽大的雨怎麽還過來了?”夙玉偏過頭,看許青身上都被打濕了,從床頭的櫃子裏摸了摸,遞過去一條幹毛巾。

    許青胡亂擦了擦, 換上一次性的拖鞋,把自己的鞋擺在了病房門口, 轉身道:“怎麽, 一天天看著我嫌煩了?”

    夙玉倚在床頭嘴角不自覺上揚著:“我發現你現在脾氣是見長, 覺得我湊不動你了?”

    “埃,別別, 我小......玉哥永遠是我小玉哥, 兒子會好好孝敬您的, 您就躺好吧!”許青帶了點補湯, 用保溫瓶裝來的,此時打開還冒著熱氣兒。

    “下次叫爸爸,再叫小玉就去門口給我跪著”。

    許青瞧夙玉嘴角噙著笑,也跟著樂,右手拍袖,半蹲著做了個請安的動作:“得嘞,謹遵爸爸聖旨”。

    夙玉挑眉:“業務挺熟悉?”

    “那是”許青說完走到窗邊瞅了瞅,半晌沒說什麽話。

    夙玉喝了一口湯,有點燙,決定還是等它冷冷,抬頭見許青那傻樣問道:“你幹什麽呢?”

    “把你沒作完的詩作完”許青轉頭嘿嘿一笑,這默契度是一點沒下降。

    “瞧把你嘚瑟的......對了,你什麽時候開學?”

    許青身上濕的也不坐床上,照舊抽了把凳子坐在旁邊:“沒幾天了,我就考在本市,學校離著也不遠,二十幾分鍾的事,怎麽,怕兒子走,爸爸要寂寞了?”

    “有沒有正經的?”

    “哎,我又不是簡明,你跟我談什麽正經......”剛說完許青就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個,爸爸啊,兒子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看把你嚇得”夙玉也是那脆弱的人,就是有時候瞎矯情兩下,生病的人有點情緒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認錯態度還行,爸爸原諒你了”。

    “你考哪個學校了?”

    許青摸摸後腦勺:“xx理工學院,二本,沒啥大的意思,就混混日子吧”。

    “嗯,那......他呢?”雖然已經知道了以後的軌跡,他還是忍不住問一下,萬一就變了呢。

    許青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不耐煩:“聽說是國外的什麽鳥學校,名兒老長一串,聽都沒聽過,哎別說他了,你趕緊把湯喝了吧,不然一會就冷了”。

    夙玉接過許青捧過來的湯重新抿了幾口,鮮而不膩,挺好喝的。

    軌跡沒有變,簡明去的大學是荷蘭的一所科技大學,而那天新聞中出現的女人大概就是他以後的妻子。

    三年了,沒想到他們最後的日子竟然會那樣艱苦。

    “玉子啊,要不然你複讀一下吧,你看我這狗啃吧了的腦子都能考個本二,要你去肯定也沒問題啊,等你畢業了也可以去我爸公司實習,以後的日子還是要過的,別一根筋,行嗎?”許青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做事沒腦子,但其實有的時候他又比誰都看得通透。

    他知道夙玉鑽牛角筋呢,可一時也沒個辦法,感情這事因人而異,想得開也就那麽回事,想不開就是個累贅,麻煩,一輩子丟不掉的心結,他不想玉子為了那麽個人渣就這麽耽誤了自己,不值得。

    病號服有點大,袖子拖到掌心,夙玉攥著袖口的紐扣,沉默了片刻。

    “玉子......”

    夙玉應聲抬起了頭。

    許青見狀一愣:“哎,我這是哪句說錯了,你告訴我,我打嘴,你別哭啊!”許青看著夙玉眼角紅了一片,心都跟著揪起來了,他這兄弟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欺負過。

    夙玉揉了揉眼角,聲音裏倒是聽不出起伏:“沒哭,昨天沒睡好,別瞎瘠薄操心”。

    “沒哭就好,沒哭就好,我沒經驗還不知道怎麽哄呢!”許青一緊張就抖腿,左右瞟兩眼又道,“我說的你想想唄,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操,我這麽個學渣竟然有一天會勸人學習還真是狗操了”。

    夙玉這幾天心情是有點低落的,不過有許青這逗比在身邊也低落不到哪去:“行吧,爸爸再求你件事,幫我把入學手續辦了,以後請你吃飯”。

    “得嘞!”許青等夙玉把手裏的湯喝完才放心地起身離開,出了醫院看著外麵轉晴的天氣舒出一口氣。

    他這兄弟以後有了目標,有了盼頭,他就不擔心他會做什麽尋死膩活的事,寸五那小子說的話太嚇人了,他家玉子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那麽矯情,這麽想著又回頭看了一眼夙玉那房間的方向,床邊沒人,估計夙玉是睡了,許青笑了笑吹著小曲兒拿著保溫瓶離開了。

    夙玉從窗簾後邊出來,水果刀順著他的袖子滑到了地上,陽光從外麵一點一點滲透進來,夙玉身上的病號服鬆鬆散散地穿在身上,他沒有穿鞋,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緩緩仰起頭,迎著光閉上了眼睛,腦子裏那點黴點也漸漸地被曬化......

    兩個星期後夙玉就出院了,他用自己剩下的積蓄在複讀的學校周邊租了個房子,期間許青來看過,說嫌小要給他換,最後被夙玉拒絕了,一來、他這大兄弟為他操太多心了,他心裏有負擔,二來,他並不覺得這裏小,大了他反而沒有安全感。

    重新體驗也一遍高三的生活感覺也很新鮮,他沒有去交新朋友,像以前一樣坐在了角落裏,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這樣的感覺讓他很充實,老師念經似的教化在耳邊一遍一遍響起,考試,聽課,做試卷,考試,考試,考試,他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再情緒波動,隻是一天又一天地重複著生活。

    一模他考了年級第一,對於這個結果他沒有什麽驚訝的,隻是許青那小子非要拉著他去慶祝。

    “好小子,你要是考上好學校以後發達了一定不要忘了兒子我這麽多天的悉心照顧啊~”許青在大學一年像是過得不錯,身上長了點膘,可畢竟底子在那,運動型男還是靠得住的。

    隻是他現在勾著夙玉脖子,半個身子壓在他這小身板還真是有點喘不過氣。

    “不是,你多重你心裏沒點逼數嗎?”夙玉又瘦了,可能是臨近高考累得,他操心這事,許青也高興,拎了一大堆補品要給他補補腦子。

    “逼數?沒有,我膨脹!”

    夙玉把這臭不要臉的玩意兒往旁邊推了推:“滾一邊膨脹去”。

    “我不,哈哈哈哈哈”許青知道他晚上回去還要複習,也不想他來回折騰,就選了個附近的店隨便點了點,主要是他們倆好長時間沒嘮嗑了,“埃,玉子,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要考哪兒呢,本市還是想去外省轉轉”

    他們去的是一個燒烤攤,人不少,隻是大家都在聊自己的事,該吃吃該喝喝也沒人注意他們兩個。

    “再看吧”夙玉心裏其實沒底,一模的試卷偏簡單,他也沒估出自己的實力。

    “啥?還看那?您老這心也太大了,你要是沒主意,哥給你看看吧?”

    夙玉拿著串兒的手一頓,看他又灌了一瓶啤酒,笑道:“剛喝兩口就占我便宜呢?叫啥?”

    “爸唄!”許青又仰頭灌了一口,再說話時語氣就有點不對了,“爸唄,我跟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先說”許青能有什麽大事?夙玉也開了一瓶瓶酒,對著嘴猛灌了一口,清涼涮口,爽。

    “其實,那啥,”許青屁都沒憋出來半句,拿著啤酒跟灌水似的又灌下去一瓶。

    夙玉見狀疑惑:“出什麽事了?”

    許青擺擺手:“其實,也沒啥,那個爸唄,我給你找了個兒媳婦兒,一米六五,膚白貌美,就是凶了點”。

    “靠,你大老遠過來其實是想給我撒狗糧的?”

    許青偷偷瞥了夙玉一眼,見他也灌著啤酒,沒起什麽疑心,在心裏深深抽了自己一巴掌,喝酒誤事,他差點就把簡明找他的事禿嚕出去了,還好後來反應過來趕緊改口了。

    前幾天簡明到許青學校找過他,說是想打聽夙玉的下落,這都快一年多了,他才想起來到他這打聽?而且他後來走得急,連個聯係方式也沒留下,嗬,虛偽。

    “改天帶出來給你瞧瞧吧,真不錯”。

    夙玉點頭灌下了最後一瓶啤酒:“等我高考完吧,也沒幾天了”。

    “好嘞!”

    “行了,今兒個也不早了,酒也陪你喝了,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夙玉掏出錢包把錢結了,站起身的時候有點踉蹌。

    “埃,你是不是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許青想起身扶他,卻見夙玉擺擺手。

    “啤酒,不至於,你那該門禁了,回去吧!我先走了,回見.....”夙玉伸了個懶腰,往自己宿舍那邊走,直到轉進拐角的巷子,他才扶牆去吐了,“操,兩瓶啤酒不至於吧”。

    “哎......”腳下有點飄,夙玉扶牆坐了會,剛剛許青眼裏的閃爍他不是沒看到,無非是簡明那邊有消息了吧,這傻逼估計是以為他還惦記著,所以沒告訴他,其實他什麽都知道,哎,這一年,他已經很少去想簡明,這混蛋,“這混蛋竟然真的一年都沒來找我啊......”

    夜深了,隔壁小吃街挺鬧騰的,夙玉不知道什麽時候靠著牆邊就睡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打了個噴嚏,見自己身上蓋了一件衣服,還是一件男士外套,皺了皺眉,煩躁地把衣服扯下來扔在一旁,甩甩腦袋,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隻是門關上的瞬間,淚水就止不住流了出來,衣服上有簡明的味道,他被這種味道包裹了三年,忘不了,怎麽也忘不了的,這個混蛋,竟然還敢來找他......

    “你有本事堂堂正正站在我麵前啊!”隔著門板,夙玉的聲音悶悶的,嘶吼中帶著無盡的委屈。

    這周邊都是學生租的房子,今天是周六,左右兩邊的房子都暗著,陰影之中一雙冷漠的雙目漸漸染上溫熱,簡明在門外站了一會,從未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會有這麽遙遠,他是尾隨許青才找到這的,隻是見到人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夜是黑的,也是寂靜的。沒有得到回應,冷風從門縫裏刮進來,夙玉止-->>

    住了哭聲,站起來的時候雙腿發軟,他猶豫著打開了門,外麵卻是空蕩蕩......

    二模夙玉的成績掉出了十名之外,這種波動讓老師關注了一把,思想工作做了不少,好在三模回到了正常水平。

    雖然是簡老爺子從中作梗,但到底是自己同意消失的,又有什麽資格怪他?哎,那種被拋下的感覺一定很不爽吧。

    “夜泱,好好嚐嚐吧,我的感受”。

    高考結束的那天,所有人都扔了書和卷子,隻有夙玉一個人一箱一箱地搬回了宿舍,裏麵有簡明的筆記本。

    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心裏一時間竟有些空虛和迷茫。

    手機響了,是許青打的。

    “喂?”

    “考完了吧,我還有十分鍾到你那,晚上帶你去放鬆放鬆”。

    夙玉本來想一個人靜一靜的,不過挺許青那邊的聲音挺嘈雜的,應該是帶了些朋友過來,他也不好一口拒絕便改了話:“行吧,今天這頓我請,你別瞎買單”。

    “好嘞!”

    這一年受了許青不少照顧,這頓飯他請是應該的,而且這一年勤工儉學,他手頭也不像之前那麽緊了。

    許青帶了寸五,還有一個長得挺可愛的女孩站在他身邊,應該是他前幾天說的新交的女朋友,女孩身後還站著一個小個子的,應該是她閨蜜。

    “你好”夙玉禮貌性地伸出手。

    女孩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笑著回應:“你好”女孩打量了一下夙玉,又補道,“真不敢相信大青有你這樣的兄弟”。

    女孩叫若冰,性格挺活潑,聽得出來剛剛是真的讚美。

    許青這就嘿上了:“你這誇他,也不用貶我啊,我承認我玉哥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可我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行了,收點臉吧”若冰性格也大大咧咧跟許青挺配,身後有些靦腆的女孩叫易玉琴,沒猜錯,是她的閨蜜,夙玉也跟她打了個招呼。

    一路有許青和若冰說說笑笑倒也不無趣,幾個人上了車,去了附近的商業街找了一家火鍋店,這是若冰挑的,雖然是夙玉的慶功宴,不過還是尊重女士的選擇。

    吃飽喝足,若冰提議去唱歌,反正出來玩也就這幾樣。

    夙玉不喜歡唱歌,呆了一會就到廁所抽煙去了,不知道抽到第幾根,許青跟著出來了。

    “玉子,你怎麽不去唱啊?是心情不好?”

    夙玉吐著煙圈,笑道:“真沒有,我五音不全,唱出來怕敗了兩個女孩的興”。

    許青哦了兩聲。

    “你怎麽不進去,有話跟我說?”夙玉認識許青幾年了,同樣的,他有多了解夙玉,夙玉也有多了解他,而且許青忒直,有事也瞞不住,“有屁快放啊,不然過了這村,爸爸我可沒工夫聽了”。

    “其實,其實,”許青吸了口氣,卻被嗆得直咳嗽,哀怨地抬頭,“玉哥你這煙能戒戒嗎?”

    “還有別的屁嗎?”夙玉掐了煙頭放到腳下踩了踩。

    “你能跟我先去一個地方嗎?”

    “搞什麽?”

    “保密”。

    夙玉的眼睛被許青拿黑布蒙起來了,雖然他很抗拒這種東西,但他也沒說什麽,那件事也早該過去了。

    七拐八拐的,他有些轉向,也有些不耐煩:“到了沒?”

    “噓,馬上就到了”。

    許青不知道把他帶到哪去了,他隱隱約約有些感覺,但也不敢確定。

    “好了,到了!”

    夙玉扯開了黑布,看著眼前的小超市和空蕩蕩的街道,一臉無語:“所以呢?”

    許青笑得猥瑣,指了指前麵,夙玉轉頭,見一人從超市裏跑過來。

    “這位同學......”

    夙玉看清人後想都沒想,轉身就走,誰知那人直接一把抓住了夙玉的手腕:“這位同學......”

    “簡明,你他媽有意思嘛!”夙玉一把甩開了簡明,一臉怒氣騰騰。

    簡明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衣服,頭發也理了,跑過來的時候急匆匆的,被夙玉吼了一遍之後仍是一臉茫然:“同學,我的內褲......”

    “你大晚上發什麽騷呢”夙玉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簡明,誰知他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手。

    夙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我操......許大青你有病啊!”剛剛他竟然是蒙著一條黑色的內褲走了幾條街?!

    轉身一看哪裏還有許大青的影子,操了,這孫子跑得真快。

    “這位同學,我看你有學渣的體質,我這裏有五年模擬三年高考,王後雄教材完全解讀,黃岡全套複習試卷,還附送一個學霸陪讀,你願意跟我一起學習共創美好未來嗎?”

    說實話,一點也不浪漫,而且夙玉還聽出了簡明死推銷的潛質。

    “.......你不尷尬嗎?”

    簡明耳朵已經泛紅,隻是一張老臉卻厚如城牆,估計是知道這輩子就厚這一次了,臉皮都不要了:“這位同學,我......”

    “你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夙玉轉身,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他心裏一沉,腳步也沒邁開。

    簡明哀怨地看著許青,什麽破回憶殺表白法,他自己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夙玉,對不起!”簡明追他的時候絆了一腳,幹脆豁出去,單膝跪地上了,“對不起,我總是晚來一步,對不起,我總是不能好好保護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夙玉背對著簡明,指尖都在顫抖,他沒有哭,隻是有些不知所措,動了動腿,可是好像麻了,嘖,真沒用。

    “我爸不讓我出來,也不告訴我你的下落,我真的找了很久,新聞上的女人我跟她沒有定親,我爸是想商業聯姻來著,可是我死活不同意,他也沒辦法了,我一個月前絕食抗議,我爸妥協了,他又不要我了,我現在沒人要了,你願意收留我嗎?”

    本來挺感人的一段追夫之路,聽著簡明這副可憐巴巴的語氣,夙玉卻不知怎麽的就笑了,他沒有轉身:“我也不要你,沒人要你,你走吧”。

    “我不走,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多可憐啊,你真的忍心嗎?”

    夙玉皺眉看著不要臉黏上來的簡明,道:“說就說,好好回去跪著,動手動腳的幹嘛?”

    簡明依舊不要臉地蹭著夙玉:“我都冷死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放什麽屁,這六月的天,冷”

    簡明低沉的聲音在夙玉耳畔酥酥麻麻地傳開:“我沒穿內褲啊,小明它很冷啊”。

    “操!勾引?”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夙玉推了推簡明的腦袋推不開,摸著他手感不錯的頭發,幹脆蹂/躪了兩把,直到他發絲淩亂才肯罷手,“我去......”更帥了!蒼天不公啊!

    “埃,我們去哪兒啊?”簡明扒拉著夙玉的手臂不肯鬆開,到哪兒跟哪兒,活像一直巨型大金毛

    夙玉:“你管我去哪兒?撒手!”

    簡明:“我不,大寶被我放車籃裏了,我們去接它吧?”

    夙玉:“我也不,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想接一隻傻狗!”

    簡明:“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就走吧”。

    夙玉:“???他媽的,不要臉,放我下來!!!”

    操了,月黑風高偷晴夜,他一個一米七的大個子竟然被一個男人扛在肩上帶走了?

    “劫持啊!警察叔叔,救命啊!!!唔唔!”要說學霸的效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找了個角落便把夙玉壓在身下了,按住他掙紮的手腕,下身抵在他的兩腿之間,唇齒相纏.....

    “嘶.......”簡明的嘴唇被夙玉咬出了血,他委屈巴巴地低頭看著夙玉,眼眶裏像是還含著點眼淚???

    夙玉凶巴巴:“不許哭!再哭老子還咬你!”

    簡明吸吸鼻子【眼淚汪汪】。

    不過就現在兩人的姿勢而言,簡明還是占上風的。

    “起開!”

    簡明【淚汪汪】:要親親才能起來。

    “一、”

    “二、”

    簡明【汪!】

    夙玉繃不住了,簡明也繃不住了,在這樣下去人設就要崩了,哈哈哈哈,兩人麵對麵笑得跟個傻逼。

    “他媽的,這一年折磨誰呢”夙玉被簡明拉了起來,兩人靠牆,歎了口氣,哎。

    “對不起”夙玉說,“不辭而別是我錯了,不夠信任你是我錯了”。

    簡明沒有說話,把他擁入懷抱,緊緊蹭著他的脖子,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實在,安心,隻要這個人還愛著自己,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夠了。

    “我們去荷蘭結婚吧”。

    夙玉一愣:“荷蘭?”

    簡明正經站好,後退一步,表情莊嚴而神聖,隻聽他清了清嗓子道:“請問夙玉先生,你願意以後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順境逆境,都一直一直愛著簡明先生,並且永遠呆在他身邊嗎?”

    夙玉眯著眼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男式戒指,然後單膝跪在了自己麵前,並沒有說話。

    “沒有提前跟你說是我不好......”簡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摸不準夙玉這個表情是應允還是生氣了,喉嚨滾動了一下,說實話,他很緊張,卻不想再抬頭的時候直接撞在了夙玉粗暴的親吻上,他們喘著粗氣,從對方身上汲取溫暖卻又像是在鬥爭,互不相讓,卻又難舍難分。

    夙玉說【我願意】。

    不遠處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兩人的瞳孔裏都印著對方深情的臉龐,還有身後絢麗的煙火(從今以後,我便住在你的心裏,不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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