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要帶上媳婦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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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世連對這件事其實不太讚成,但事情是這樣的,一日秦夫人突然從秦少遊的衣衫裏發現了一個姑娘家用的繡帕,秦夫人不比別家母親,而是驚喜地跑出去搖著秦少遊問,“哪家的姑娘,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對於秦少遊的婚事,秦夫人是以她剪了頭發去做姑子威脅秦少遊都沒有用,這回有苗頭了,她能不歡天喜地嘛。

    

    秦少遊訥訥地摸了摸鼻子,訕訕道:“上次在蕭家跟福康郡主打架,我讓了她,受了點傷,她給我擦傷口用的!”

    

    秦夫人什麽啊,一眼就瞧出秦少遊是有些心思的,立馬逼著秦世連去端王府求婚,秦世連開始百般不肯,如果端王府還是先前的端王府,他二話不說,可現在皇帝一忌憚秦家,二忌憚端王府,如果他們還聯姻的話,皇帝非宰了他不可。

    

    秦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秦世連沒有辦法,最後他看向寶貝兒子秦少遊,“兒子,你怎麽看啊?”

    

    秦少遊撓了撓腦袋,悻悻道:“哎呀,就這樣吧!”然後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大步跨出去了。

    

    秦世連狠狠歎了一口氣便請了媒人去端王府求親,韓婉茹和福康都很高興,按規矩第一日提親,給一日思量,第三日再回複媒人,她們娘倆就等著第三日去跟媒人回話,

    

    卻不曉,皇帝知道消息後,竟然立即下旨把信王一個女兒許配給秦少遊。

    

    聖旨下到秦家後,秦家瞠目結舌,而端王府更是氣憤難當,這回就是端王也生氣了。

    

    此事很快滿城皆知,蕭翎便和蘇玉衡在書房商量。

    

    “褚孝仁這麽做是怕秦家和端王聯姻後,一起對付他呀!”蘇玉衡十分憂心,福康和秦少遊的事她前陣子都看在眼裏,即便她沒問福康,可福康的情緒都寫在臉上,誰都看得出來她在意秦少遊。

    

    “他這是一步一步走向眾叛親離的境地呢!”蕭翎冷笑了一聲。

    

    “翎兒可有法子?”一旁蕭衍抱著他寶貝小曾孫問道,

    

    某寶貝被太爺爺教育了一番,知道晚上再也不能去打擾爹爹和娘親。

    

    “法子!”他撲騰著手臂憨憨地望著蕭翎。

    

    蕭翎伸手捏了捏他的肉嘟嘟小手,笑著道:“褚孝仁既然執意跟端王府翻臉,那我少不得送他一程!”

    

    這道聖旨出來第二日,京城各地就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言之福康郡主跟秦世子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秦世子曾教福康騎馬,二人感情很好,前陣子又曾打了幾架,打過之後,心意相通,甚至還有人繪聲繪色添油加醋,把秦少遊和福康的感情說得驚天地泣鬼神,一些不清楚裏情的百姓把矛頭直指信王,說他女兒橫插一腳,壞人姻緣。

    

    這個消息被傳得越來越激烈,很多百姓扼腕秦世子和福康之間情深似海,甚至還有人在雙子樓寫詩悲歎,總之,民聲漸成鼎沸之勢。

    

    恰好幾日後,欽天監的閣樓無緣無故被天火燒了一角,褚孝仁大驚,有人言之上蒼示警,褚孝仁自去歲壽宴後,便覺察到力不從心,百官對他不如先前那般擁戴,為了挽回民心,他最後暗暗無奈,改將福康郡主許配給秦少遊,百姓皆大歡喜。

    

    “這樣一來,褚孝仁隻會更加痛恨端王府和秦家!”蘇玉衡坐在蕭翎案幾對麵說道,

    

    蕭衍和桑明則坐在榻上逗著小肉墩。

    

    “他忍下這口氣,恐怕會有後招吧!”蕭衍也擔心道,

    

    熟知蕭翎靠在憑幾上,捏著一隻天青色小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我不會給他機會對付秦家!”

    

    說完他看向東籬,“東籬叔,傳信王將軍,是時候南下攻陳!”

    

    時機已經到了!

    

    他喝下那杯茶時,眉宇裏綻放著一道奇異的光彩。

    

    東籬二話不說走了出去,給西梁的王謙送信去。

    

    王謙早蓄勢待發,收到消息三天後,悄悄整軍朝南陳進發。

    

    西梁從湖湘攻打南陳的消息傳來京城,已是一個月後。

    

    此時正是慶和二十四年五月初,褚孝仁聞訊當場暈了過去,他氣憤西梁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北睿的霸主地位。

    

    無奈,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肥肉落入西梁口中,褚孝仁連夜召集群臣在太極殿議事,不管願不願意,準沒準備好,總之伐陳勢在必行。

    

    計劃一如去年,隻是漢王一死缺了中路大軍主帥,朝臣無不思索人選。

    

    有舉薦秦家秦世連的,有舉薦端王的,也有舉薦蕭翎的。

    

    皇帝琢磨三個人選後,還是覺得在朝中沒有太多根基的蕭翎比較好掌控。

    

    於是太子派人傳訊蕭翎,想讓他出山坐鎮壽春南攻南陳,不曉被蕭翎給拒絕了。

    

    可蕭翎書房的幾位人物都知道他肯定會上陣。

    

    蕭衍等人都在書房商量細節,而他們也從不避諱小肉墩,小肉墩似乎聽明白了,那就是他爹要走。

    

    他笑眯眯地從蕭衍懷裏爬了出來,又在蕭衍的幫助下下了塌,他吭哧吭哧來到了他爹和娘坐著的案邊,然後爬到他娘懷裏,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瞄著他爹,“爹爹,你要走了是嗎?”

    

    蕭翎瞅著他那副高興地快要流口水的模樣無比鬱悶,他要出征,身為兒子不是應該很不舍嗎?

    

    “你為何這麽高興呢?”蕭七公子滿腔都是傷害。

    

    小家夥沒有回答他,而是歪在他娘懷裏,笑嗬嗬地抱緊娘,滿臉寫著“娘以後就是我的了”。

    

    蕭翎見狀立即變了神色,繃著臉道:“你以為你和娘待在家裏快活?做夢,我告訴你,爹上戰場,帶了媳婦,還帶著娃!”

    

    “……”小家夥抬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蘇玉衡,笑容垮了下來。

    

    蕭翎拒絕太子第二日,太子親自登門,詢問蕭翎為何放棄這立功的大好機會。

    

    蕭翎丟給他一句話:“要我去也可以,可我要帶著媳婦和孩子!”

    

    “……”太子哭笑不得,當即拍板會說服褚孝仁。上次壽宴之事太子被幽禁,是蕭翎把他給解救了出來,太子更加信任蕭翎,跟他的關係也更加牢固,相反與褚孝仁卻有了很深的隔閡。

    

    褚孝仁從蕭翎種種行為看出,他是個生活很講究很圖享受的人,明麵上答應了太子,暗地裏讓陸少安派人盯著蕭翎。

    

    高翔前陣子換防回來,將高湛換去前線,這回正好三位主帥齊齊出征。

    

    隻是高翔臨走前一夜,他被一封密信召來了一個茶館。

    

    高翔見到來人後,大吃一驚,“蕭七公子?”

    

    蕭翎含笑一禮,坐了下來,隨即他把一樣東西放在二人中間的小案上,“國公爺可認識此物?”

    

    高翔看清那物件時,悚然一驚,整個人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幽深的眸子閃過幾次驚駭,

    

    “這……”他情緒複雜地看著蕭翎,

    

    蕭翎淡淡笑道:“這是十三騎的龍騎玉佩!”

    

    高翔身子一頓,眼角隱隱泛出淚花,“您是…”

    

    “我想國公爺應該聽過十三騎的故事吧,十三騎以龍騎為首,你不知道我是誰嗎?”蕭翎抬手喝了一口茶,幽幽笑道,他還是那般清潤如玉,笑容也十分溫和,隻是此時,那淡雅的笑容裏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

    

    “太子殿下!”高翔忽然跪了下去,老淚縱橫,先前他就覺得蕭翎氣度非凡,非池中之物,今日才知道,原來他是前朝皇太子。

    

    “將軍請起!”蕭翎抬袖示意,立即收斂笑意,形容肅整。

    

    高翔這才起身擦拭了眼淚,跪坐在蕭翎對麵,“對不起,我曾出兵剿了一支十三騎!”

    

    “我知道,不怪你,也是褚孝仁軍令如山!”蕭翎淡淡道,

    

    “敢問殿下有何吩咐?”高翔知道蕭翎此行一定有所目的,而褚孝仁對高家的做法,早已讓他寒心,他決定投靠蕭翎。

    

    蕭翎衝他笑了笑,“很簡單,配合王謙,拿下南陳!”說到最後四個字時,他清亮的眸光裏是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等這一天等很久了,他不僅僅要拿回他的江山,他還要一統天下!

    

    西梁是杜家配合他苦心經營的大本營,是他最大的倚仗,將鮮卑趕去漠北後,隻剩南陳,拿下南陳後,他再來收拾褚孝仁!

    

    在這一瞬間,高翔明白一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佩服蕭翎多年的謀劃,對於即將大戰南陳,更是心生一股豪情,隨即他起身朝蕭翎鄭重一拜:“老臣遵旨!”